字帖 眼見江遠褚鬆了手,謝青山正……(2 / 2)

牽樞府 棠棣同馨 4045 字 11個月前

等江遠褚鬆了手,赤璃就順著他的虎口緩緩往前爬,一路向上,在江遠褚的警惕中短暫地貼上了他的側臉。

臉頰一陣冰涼,像是一滴山泉水在側頰處炸開,隻是那一下,讓江遠褚恍若遭雷亟。

這條蛇在親他。

赤璃在親到人後異常激動,垂下頭,像極了含羞帶怯的小姑娘,尖尾巴肆意扭動著,在忘我的回味中,尾巴垂下床榻,毫不知情地抽了謝青山一耳光。

謝青山睜開眼,就看見赤璃被人攥在手中,掙紮著身體欲要逃脫的場麵,他一聲驚呼,忙坐起來裝模作樣地後撤到角落,抱頭痛呼:“蛇!我最怕這種奇奇怪怪說不上難看但又實在漂亮的蛇了!快把它扔出去!我要死了!”

赤璃豎瞳裡平靜無波。

江遠褚冷漠瞥他一眼,在赤璃欲要撒嬌時極為乾脆地捏斷了它的喉嚨,順手扔到了謝青山腳下。

“扔出去。”

謝青山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嗎?”

江遠褚盯著他不說話。

謝青山捂著嘴:“我怕!”

“活物便罷了,死物也怕?”

“那它要是沒死怎麼辦?”

江遠褚厭煩道:“死透了。”

謝青山深呼一氣,將赤璃的“屍首”顫顫巍巍提溜起來,當著他的麵一步一步地往門外挪。

關上門,謝青山繞了一圈,在漆黑無人處將赤璃扔到腳下,赤璃再一次扭動起來,這一次肉眼可見的比上一次還要激動難耐。

“你大晚上的躁動什麼?”謝青山抓起它,“得虧他不認得你,若是知道你是牽樞府的東西,得在我麵前把你砍成八斷!”

赤璃還在回味,謝青山不知道它有沒有在聽,隻說:“你今晚就待在外麵,敢在屋裡露麵,我明日把你送給葉關春。”

赤璃猛地對謝青山吐信子,被謝青山一把扔進了灌木叢。

……

第二日一早,程弦便啟程回了長川。

謝青山從茶館用金子換來的馬比江遠褚的馬毛色更好些,他與江遠褚並肩騎行,眼睛卻無時無刻不在瞧著他的腰身與側頸。

那精妙絕倫的弧度,隨著顛簸一起一伏,白皙光滑的側頸上覆著一點細密的汗珠,連微風拂過,都能在他月白的脖頸上留下一串薄紅。

這是個連風都能輕薄的男人。

“再盯我,把你眼睛挖了。”江遠褚低聲警告。

“嘶,”謝青山眉頭一凜,“美人都是帶刺的。”

“死人也都是涼的,你要試試麼?”

“大爺我今個不想死,”謝青山笑得溫柔,“我去找師父。”

“叫大人。”

“師父大人。”

江遠褚想攔,奈何謝青山跑得快。

謝青山沒走多遠,耳邊拂過的風在頃刻間淩亂四散,尖銳刺破了塵埃,在疾速中發出“嗖”的聲響。

他聽見了動靜,卻依然無所顧慮地打馬前行。

就算今日被射穿了,他也不能有所動作。

鬼知道這會不會是一次早有安排的試探。

隻是預期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江遠褚攥著那根鐵箭的箭身,麵無表情地盯緊了謝青山的後背。

謝青山能感受到背後那束擺脫不開的目光,勾挑起唇角,若無其事地朝程弦的馬車近了幾步。

江遠褚偏過臉,餘光瞧見了藏匿在不遠處角樓裡的刺客,那人立刻掩在城牆後,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侍衛上前:“大人,可否要追查?”

江遠褚意味深長地盯著那支刻有暗紋的鐵箭:“牽樞府的人,豈是一般人能追到的,更何況追到了又能怎麼樣,他們殺的又不是我。”

謝青山打了個噴嚏,程弦關心道:“受涼了?”

“沒,八成是有人想我了。”

“彆是那家客棧的老板對你念之不忘,”程弦想起今早賠了一大筆銀子就頭疼,“你還沒有薪俸,便先掛在我賬上,來日還我便是。”

“多少錢?”

程弦笑著豎起兩根手指。

謝青山歎口氣:“沒有利息就好。”

靜默了一會,謝青山突然想起來問:“怎麼到了雲州就要把那些招來的人送回去,那還不如不招。”

“的確是不想招,”程弦毫不避諱,“招募是兵部和內閣的意思,但暗八營到底招不招,得指揮使說了才算,如今在邊城裝模作樣,也不過是彼此間虛以委蛇的過場罷了。”

“指揮使,”謝青山默念著,“祟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