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婺 “這批歌姬,”廖章蘭諱莫如……(2 / 2)

牽樞府 棠棣同馨 3731 字 11個月前

下人惶而下跪:“公子!公子彆折煞小奴了。”

閔遷又匆忙扶起他,下人奪回掃把,說:“公子快些去吧,早些總比晚些好啊。”

“那我讓藥王台的奴仆來助你,你往後可以隨意吩咐他們,不必客氣。”他說著,又不好意思地整了整衣冠,“多謝。”

閔遷走後,下人鬆下一口氣,卻看見從旁側的拐角處走出一人來,他又慌張跪下,戰戰兢兢行禮:“少司。”

葉關春負手而立:“你做的很好。”

下人不敢抬頭,隻說:“小奴都是按照少司所吩咐的去做,不敢出錯。”

“嗬,哪有什麼不敢出錯,”葉關春上前幾步,用鞋尖挑起了下人的下巴,“百密必有一疏,你做的太好了,讓你說的,不讓你說的,你都說了,是該誇你,還是該罰你?”

下人顫抖著身體:“小奴……不知少司——”

“你也覺得謝少司好,是不是?”葉關春蹲下身,從腰側取出一把匕首來,刀鋒對準了下人,“他哪好啊,竟連個卑賤的下人都敢忤逆於我,偏向於他。”

“不是,”下人哽咽道,“不是……少司誤會了!小奴沒有覺得少司不好!”

“問你話呢,彆打岔呀,答不上來,後果可是比你答上來還要嚴重的。”

下人抖如篩糠,泣不成聲:“少司,殺了我吧……”

葉關春隻手揪起他的衣領,陰婺地笑著:“再不回答,我可就讓你生不如死了。”

下人咽下津液,麵露掙紮,似是豁出去了:“謝少司他光明磊落,平易近人,從不居高刁難旁人,雖說他桀驁自負,心直口快,但他心懷赤子之心,比你,更適合——”

葉關春一刀割下了他的腦袋。

“胡說八道。”

……

暗獄的大牢裡,謝青山帶著手銬腳鐐坐在新鋪的乾草堆上。牢門是鐵製的,經年的潮濕與昏暗讓這些根鐵柱子多少都生了些鏽,唯獨那枚鐵鎖倒怎麼看怎麼新,謝青山湊近了一瞧,發現這枚鎖竟是出自他手。

他先前做過一枚八卦鎖,將鎖體雕成了八卦圖的樣式,外附八卦方位,本著陰陽對立的道理,這枚鎖奇就奇在這裡,左右各有一鎖孔,如果鑰匙插錯了孔,一旦鎖內機關觸發閉合,則再也沒有打開的可能。

他做這枚鎖,防的就是那些江湖怪盜,八卦鎖流入搖光樓不過半日,就有人花重金買走了圖紙,沒想到,這鎖竟也能用在這裡,鎖的還是他謝青山。

真是可悲啊。

謝青山坐得腰酸背痛,索性直接躺倒,翻了個身思慮著接下來將要麵臨的麻煩。

祟寧要細查霍佩佩簡單,霍佩佩是閔遷的親外甥女,閔遷又是牽樞府的人,牽樞府對信息的周全程度超過了這世上任意一個密探組織,凡是牽樞府出身,彆說是六代,就是九代以內也會編排的滴水不漏,所以謝青山不怕暗八營去調查霍佩佩。

但是謝青山自己可就自身難保了。

他如今可是牽樞府對外宣稱的死敵,牽樞府巴不得把他剝開了讓所有人瞧瞧,又怎麼可能會再助他躲避調查,除非葉關春沒想到這一茬。

可這概率太小了,這也正是謝青山從一出生就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但又從來不去賭博的原因,凡事要看概率,而概率並不隻有天數摻雜其間,更多的是對周圍人或物的觀察與理解。

葉關春心細如發,自己能想到的,他也一定會想到,不過自己如今用的是聞琅的名字……

聞琅……

謝青山又翻了個身,恰好看見了一雙黑靴正立在他眼前,他順著黑靴往上看,途中不禁讚歎這人腰細腿長,待看清這人的臉時,謝青山不免心懷慰藉。

江遠褚的這張臉,光是看著就讓人心馳神往。

“師兄啊,”他懶洋洋地喚著,像是要睡著了,“來找我玩嗎?”

江遠褚擱下一疊換洗的衣物,無視了謝青山的調笑,說:“入秋了,師父怕你凍死。”

這麼一說,謝青山倒真覺近日夜晚是有點泛冷,他搓了搓手,起身去拿衣物,蹲下身時發現江遠褚腰側多了一枚掛飾,牢裡太暗,他看不清,貼近了瞧才發現,這竟是那隻他放出去欲要阻止霍佩佩發瘋的“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