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 許是那日場麵過於混亂,“蜜……(1 / 2)

牽樞府 棠棣同馨 3617 字 11個月前

許是那日場麵過於混亂,“蜜蜂”飛出去沒一會就不見了蹤影,謝青山原以為這小東西飛到了清閒處落腳,竟沒成想早已被人踩得不堪入目。

這東西是由桐木與少量鐵片製成的,不過是巧妙運用了榫卯結合,再加以鐵片限製木片向各方扭動,桐木本質就輕,隻需施以柔力,就能順勢推出,自然而然能飛去指揮者要求它飛去的地方。

謝青山給它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桐木箏。

桐木箏在被踩踏時導致木片彎折,在鐵片的強製作用下,薄木片紛紛炸開了花,看上去也並不糟糕,不懂行的人倒是稀奇,但這東西出現在江遠褚身上可就更稀奇了。

這人一向孤高,怎麼會隨便撿垃圾戴身上當寶貝呢?

“這東西,”謝青山指著那破損的桐木箏,“挺彆致啊,從哪得的?前些日子還不曾見你戴過。”

江遠褚側身步入黑暗,遮住了一半身子:“管好你自己。”

“好凶啊,”謝青山料到是這樣的回答,站起來倚靠在牢門一側,笑說:“莫不是心上人送的?你可彆上了頭被人騙,什麼都當寶貝似的往身上揣。”

江遠褚眉目間似是釀著情緒,那雙本就薄情的雙眸此刻更是散透著幽幽涼意,謝青山脖頸一涼,毫不誇張,他竟在此時此地感受到了淡淡的殺意。

“彆長著張嘴就學人說話,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他冷冰冰地說,“與其關心彆人,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彆還沒沉冤昭雪,就先被秋寒給凍死了。”

謝青山覺得自己現在就挺冤的。

……

子時,夜深人靜,侯府書房燭火通明。

祟寧坐在左下第一張椅子裡,正看著手中文書發愁。

程弦跪在正中,不敢抬頭。

祟寧擱下文書歎氣:“看來,這霍佩佩身世確實清白,而且與聞琅無甚瓜葛,若正如那聞琅所言,侯爺怕是洗不清了。”

“確切嗎?”李鹿問。

“若是旁人,自是會有所懷疑,”祟寧看向坐在對側的權相寧,“可這是相寧親自去查的,侯爺信不過旁人,還信不過他嗎?”

“相寧辦事,我自是放心,”李鹿說話間,目光卻一直盯著程弦,“霍佩佩若是與聞琅同氣連枝,那目的就再明顯不過了,程弦,他是你的徒弟,若說他僅是一意孤行而並非受他人教唆,我是不信的。”

此事不論如何都是衝著李鹿來的,他必須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必要時,他不得不需要斬左右而護自己周全,而程弦是將會是最好的獻祭品。

“侯爺,卑職以性命擔保,”程弦不露怯色,堅定道:“聞琅絕無壞心,卑職事先提點過他,要他勿生事端,卻不曾說出這其中利害,聞琅就是怕侯爺遭小人迫害,這才自作聰明以身為餌。眼下已查出霍佩佩與聞琅此前並無交集,便已是最好的佐證。”

“程弦,”祟寧麵色暗沉,“那聞琅左右拜你門下不過一月有餘,怎的你就這般維護他,竟願以性命擔保,且不說彆人,就是喻舟也會寒心呐。”

祟寧顧左右而言他,險些讓程弦接不上話:“大人不必替喻舟憂心,眼下最要緊的,是替侯爺分憂。”

“你待如何?”權相寧垂眸盯著茶盞,比在坐各位皆要冷靜。

程弦:“若要助侯爺擺脫困境,法子多的是。”

李鹿聽他娓娓道來,在程弦講完最後一句話時,他竟嗤笑道:“看來不論如何,聞琅都是有功之臣了,原是以為這檔子醃臢事是衝我來的,仔細琢磨,倒是為他人鋪了台階,你這師父當得好啊,怎麼,還打算輔佐他當皇帝嗎?!”

祟寧白著臉起身:“侯爺怎可——”

“如今處境尷尬的是本侯,再好不過像往常一樣,但倒是可以做最壞的打算,你那寶貝徒弟可就不一樣了,”李鹿走下階,踱步繞到了程弦身後,“他在此局中穩坐魁首,不論如何對他而言皆是百利而無一害,若本侯事後欲要追究,一旦那混賬出事,責任就會落在本侯的頭上,屆時朝堂風向驟變,細碎言語如洪,豈不是比眼下困境惡劣百倍?”

“程弦,”李鹿俯身鉗起程弦的下巴,程弦不敢直視李鹿的眼睛,垂目聽著,“祟寧提拔你,亦是看到了你的過人之處,今日夜談並未讓薑宥知曉,這其中之意你也應當明白,本侯礙於身份不好動手,明日早朝你也應當知道該怎麼做。”

程弦緊繃著身子,冷汗早已浸濕了鬢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