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這個弟弟幼稚又任性,他以為他們很快就會分手,然後他自信他會以新的身份讓她愛上自己,就如當初一般,無論重來多少次,她都是隻屬於他的。
可惜,她永遠無條件的包容那個任性的弟弟,就像一個小奴隸一樣,他弟弟也總是肆意地使喚她。
他問她為什麼,她說她們自幼相識,隻要是他,她都可以儘自己最大的寬容和愛去體諒他,她說,他是年少的歡喜,是她永遠明媚的小太陽。
可笑,明明他才是哪個請她吃糖葫蘆,陪她打比賽,手拉著手一起看落日的人。可十年過去,他不得不承認,當年的事,家族的重擔,長子的責任和無止境的勾心鬥角早已讓他麵目全非,反倒是這個無憂無慮的傻瓜弟弟,性格像極了當年的他。何況他們是親兄弟,本就有幾分相似。
如果要當年的那個開朗活潑的自己來選,他也會以為,林彥陽就是他吧。原來改名真的可以改變他的命運。
他開始想要認命,可看到白雯給他端來她和林彥陽一起做的點心,看到白雯對林彥陽笑,聽白雯親口說自己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決定非他不可,他還是忍不住地想要奚落她,拆散他們。
怪隻怪時間太無情,曾經再怎麼重要的人,都在記憶裡變得麵目模糊。
“爬過來。”白雯冷冷道。
“……”
“怎麼,這就不行了?”白雯譏笑道。
他知道白雯在說什麼,他的父親林梟查到了白雯就是當年那個聽命於林梟情婦的綁架犯的女兒,出於恨意,他告訴白雯要與她商量婚事,將她約到了林家的一個會所。
等他趕到時白雯已經衣衫破爛,滿身是血,萬幸的是還好沒有受到侵犯。桌子上有一個錄像機,他看到那群混混對她拳打腳踢,撕掉了她的衣服,後來有人伸手掐她的臉,被她咬住了手指,那人在劇痛下對她狠狠捅了一刀,她卻毫不鬆口,咬斷了那人的手指。之後就是棍棒毫不留情地擊打,鮮血滿地,哀嚎四起。
他明白父親是什麼意思,可能隻是想找群流氓毀了她的清白,可沒想到最後演變成了如此慘烈的一幕,抱著瀕死的她,他再沒有了以前的冷靜與自持,瘋了似的讓保鏢處理了那些人。
乾什麼要那麼倔呢?隻是被輪了而已,總比命沒了好吧。但他卻不得不承認,他寧可她去死,也不想她臟了。
被拉進泥潭裡的,誰還管它叫月亮?
可父親畢竟是父親,所以把她送到醫院後,等她醒來,他隻能告訴她,不要追究,把發生的一切都忘記吧。
“為什麼?因為你們有權有勢,就可以肆意欺辱我,傷害我,然後讓我保持緘默,要麼自我毀滅,要麼苟且偷生?”白雯的眸子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恨意,直勾勾地盯著他。
“白雯,我對你已經夠心慈手軟了,不然你現在已經死了。你若想報複,下一次我不會對你留情。況且,像你這種人,又能翻出什麼浪花?”他強忍著心痛厲聲道。
“你們這群混蛋,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嗬,那我等著。”林景澤一挑眉,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當時他隻覺得這不過是困獸最後的哀嚎。
卻不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終是等來了這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