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莧山村(2) 【修】我的球...……(2 / 2)

嚴風緒雖然沒有表現,但顯然對這個能變換畫麵發出聲音的大鐵塊充滿了好奇。

過了十幾秒後,屏幕上的雪花逐漸黯淡,一個黝黑皮膚的淳樸男人顯了出來。

電流的聲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一片的寂靜。

男人有些年紀了,臉上皺紋很深,還有許多斑,頭上戴著一頂鬥笠,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喜氣洋洋的。電視的右下角有一個節目logo,血紅色的藝術字寫著一排大字,下麵還有一行小字。

聚焦脫貧村。

莧山村的二十年。

節目隻播了很短的一個片段,屏幕馬上就複歸黑白雪花。常廷試著調了幾次台,都毫無作用。看樣子電視給出的信息就是這段視頻了。

“那是什麼。”

常廷放下遙控器,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關於這個村的發家史,不過沒有聲音,隻知道這個村二十年前很窮。”

現實世界裡,常廷沒少幫扶過鄉村振興,進入莧山村的時候他的職業病就犯了,但他琢磨了半天,愣是沒想到莧山村這裡哪一點像脫貧村。且不說產業,這裡就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但看村民的模樣,生活也十分富足,更像小農社會裡自給自足的世外桃源。

嚴風緒點了點頭,打開了昨晚關上的窗戶,陽光直直地落在他臉上,刺得他眯了眯眼睛,黑色的瞳中金光顯現,一時分不清是光還是彆的什麼東西。

仲夏的清晨裡,陽光明媚,莧山村裡樹多,鳥啼聲湊在一起像一曲歌,蟬鳴如伴奏,扛著農具外出勞作的人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歌謠,風吹來的是鄉土的味道。

和大富翁的環境簡直判若天淵。

嚴風緒眸中的金色褪去,他的臉色和他的瞳色一樣黑。

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在貪得無厭循環大富翁裡,嚴風緒曾用真實之眼看過一次,這裡雖在六道之外,卻是真實存在的。但現在卻不同,這裡是一場幻境。

原本去上廁所的男生陸陸續續回來了,陸陸續續有人起床,密密麻麻地站了一屋。

常風睡眼惺忪地推開房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眼睛沒完全睜開,肚子先叫了起來。

房間中不少人不約而同地揉了揉肚子,饑餓蠶食著眾人。

人群中一個男生說道:“白天了,我們也去找點吃的吧,順便找點線索,老這樣也不是辦法。”

“但是外麵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啊,我昨天晚上就做噩夢了,一個女鬼趴在我臉上...差點沒把我嚇死。”

“對啊...我也是,昨天晚上迷迷糊糊醒來一次,聽到有個女的在唱歌,差點把我嚇死了。”

嚴風緒顯然沒有說話的意思,徑直離開了木屋,眾人紛紛給他讓了一條道。

常廷抿了抿嘴,“遊戲通關不能隻靠在木屋裡苟著,總要出去找找線索。”

他把電視打開放給眾人看,“這個村子必然有古怪,我們手上線索太少,各自分組調查吧,總不能依靠嚴風緒一個人。”

“哎...”第一個提出要外出尋找吃食的男生驚訝地叫了一聲,他和常廷對視了一眼,指著電視上的黑皮男人道:“這個就是村裡的人,昨天下午我還看到了,有人管他叫村長。”

嚴風緒站在木屋外曬太陽,揚起的頭最大限度地接納了每一縷陽光,細風吹不動他的衣袍,隻能把他的發絲帶起微小的弧度,嚴風緒閉著眼,在幻境中享受著生命中不可多得的平靜。

他的耳朵還在留意著屋內的議論。

村長倒是個切入口。

不過為今之計,還是先得解決溫飽。

常廷又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原本各執己見的眾人也算是同一戰線,分了好些個組彆,一屋的女生都組在了一隊裡,準備去調查信息。

常風坐在沙發上,仍然是昏昏欲睡的模樣,常廷敲了一下他的額頭,“起床了,我們也去調查。”

嚴風緒變戲法一般從袖中拿出了許多符咒,逐一給各組分發。

第一組為首的男生叫賀雲忻,就是剛才說黑皮男人是村長的那個男生,受寵若驚地從嚴風緒手上接果符咒,眼睛都直了:“謝...謝謝!”

嚴風緒雲淡風輕道:“護身符,莫要離身。”

發到常風和常廷的時候剛好發完,他言簡意賅:“你們倆跟著我。”

倒不是他不想畫,而是他現在境界從零開始慢慢恢複,實在架不住一次畫這麼多,再一個他也不知道怎麼和這裡的村民交談。

常廷和常風自然沒有異議。

陸陸續續地,彆的木屋也有玩家選擇出來調查線索,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村裡出發了。

路過大榕樹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嚴風緒身後響起,他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

“哥哥...”

還流著口水的小女孩仰頭望著他,臉上焦紅焦紅的,像是沒擦乾淨,她指了指樹梢,“我的球...可以幫我撿嗎?”

鄉村,小女孩...

常風感覺自己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