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悠愣了一下,抬手,輕輕地搭上了他的背。他抬頭,卻不經意地,同正好趕來的元淙對上了視線。
他一僵,拍著盧滄溪的手猛地蹲住,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而抱著他的盧滄溪還在茫然無措地邊哭邊說著:“你,你一定要活下去,大師兄用自己的命把你救了過來,你不可以那麼早死,知道麼!”
他還要再說什麼,這時候,淩悠終於找回了身體的控製權,他張口,倉促道:“夏道友,元兄,你們來了?”
夏橋喬從元淙的身後走出來,有些緊張地看著緊緊抱著淩悠的盧滄溪,關切地問道:“盧道友這是怎麼啦?沒事吧?”
聽到夏橋喬的聲音,盧滄溪終於恢複了些許理智,他倉促地鬆開手,抹了把臉,才轉頭,帶著笑地看向夏橋喬他們,說道:“我,我沒事,就是有些激動。”
夏橋喬點了點頭,麵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那就好,你突然不見了,我和小蟬衣都快嚇死了!”
蟬衣先是對著淩悠打了個招呼,才點了點頭:“是啊少穀主,您到底去了哪裡?”
盧滄溪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的話,淩悠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道:“事關秘境,慎言。”
他愣了一下,捏了捏淩悠的肩膀,表示自己明白了。再回頭,他看著二人,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掉到不知道哪裡了,這不,剛剛才出來。”
他明顯沒說實話,可眾人也明白,事關秘境中的機緣,自然不是可以輕易坦誠的東西。於是,也無人追問。而一旁,元淙看著師兄弟二人,彎了彎眼,突然開口:“淩兄不是醫穀大師兄麼,方才盧少穀主為何會說,大師兄用命將你救了過來?”
淩悠的身體又是一僵,搭在盧滄溪肩上的手微微用力。盧滄溪此時已經恢複了清醒,他察覺出淩悠的僵硬,頓了頓,轉向元淙,說道:“元兄有所不知,師兄本不是醫穀的大師兄,之前師兄同大師兄外出曆練,遭遇危險,大師兄為救師兄不幸殞命,師兄便成了大師兄。”
元淙聽了他的解釋,卻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淩悠。淩悠眨了眨眼,換了個話題:“既然大家都無事,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
匆匆趕回的泠泠正好聽到他這一句,當場就炸了毛:“之之,你到底有沒有點危機感!百年之內無法修到渡劫期,你是真的會死的!”
淩悠麵上沒有絲毫異常,隻是在腦中回道:“泠泠,我知道。”他看著麵前商量著下一步做什麼的幾人,麵具下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淡淡道:“隻是於我而言,百年的壽命,都已經算得上十分奢侈了。”
溪適時出聲:“泠,你無法替彆人決定他的命運,如果這是他想要的,你應該尊重他的決定。”
泠泠便沒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