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步 家庭與事業都起步了。(1 / 2)

鄧子薦為了讓這個弟弟成婚,租了一套臨街小樓讓鄧子光首先搬進了新家。

新房的業主是米商曹東建來給自家老人居住。由於北兵南下,大多數城民已避難下鄉下,或拋棄產業遠走他鄉,曹東將老人送回鄉下後空置其房,本不收鄧子薦房租,鄧子薦不欲受人以柄,執意寫租書,並交納半年房租。

粟娥非常滿意新居,主要是城中生活方便。

由於兄長鄧子薦住在公廨,雲霞及兩個侄女尚住城郊外,鄧紫光心中有些不安,遲早要讓兄長與自己同住才合適。

新居離癸門很近,一出癸門可從木龍渡上馬王州。

小樓三開三進,樓下一堂三室加一個大廚房,樓上兩室。常人多采用直梯上下,曹東為方便老人上下專門設有步梯。小樓前出是深巷,後麵是內城壕,水從東邊癸門水閘引入,西經太平橋出城入梓湖。

桂州城內給排水十分發達,穿城而過的二條子城壕,一條自北向南名太平壕,北接城外寶賢橋,南接外城杉湖。另一條在內城北牆外,連通東麵癸水、西入桃花江和梓湖,四季流水通暢。

天剛亮,菜農從漓江以竹排送菜入城,一路走一路叫賣:瓜果青菜有要沒?

粟娥已起床,起火燒水,見到竹排過來,從廚房伸頭對劃竹排的叫一聲船家有什麼菜?

船家說米豆腐和田螺要不要?

要,粟娥打開後門走到水邊。

賣菜的女人說著官話,聲調平和糯軟。鄧子光聽得斷續,一下清醒,被粟英光滑的胳膊緾著,想起身來,被抱緊一下,乾脆把粟英搬到上麵來,粟英,嘴上說著不要,身體確很誠實。

城中多水井,挑水的水井不遠。粟娥見有人挎著花籃叫賣梅花,於是買了幾枝拿回來。

聽到粟娥上樓,粟英想下來,被鄧子光叫彆動。粟娥果然過來將花放書桌上,朦朧中看見疊在一起的兩人,噗哧笑,起來朝食。

正在早餐,粟猛帶人過來將三個劫回新寨,打糯米粑、弑豬宰羊。打油茶,唱多耶。

看見青年們在鞭炮中鬥蘆苼舞,鄧子光要來一個蘆苼吹幾下,立即有人告訴他數手指頭按音孔。

粟英為族人拿脈,口授藥方。粟猛和一幫小夥們宰羊。

七星寨的熱鬨氣氛引得城上軍卒注意。

附近村民也進寨來看熱鬨,遊販。還有流落靜江的外鄉人和流兵。

鄧子光被爭吵聲吸引,有人匆忙找到他說匪兵打人了。

三個兵痁一樣的人砸了一販紅糯磁粑攤。因為他們沒見過這種用紅糯與砂糖做成的東西,搶來吃了幾個,沒給錢,被攤主扯住不讓走。

鄧子光是目前寨子裡身份最顯赫者,人們要他來主持公道。

鄧子光攔住三人去路,第一句話說我是大宋靜江府效用指揮公辦,摧鋒軍鈴鎋鄧子光,敢問三位同袍何故在此引起喧鬨?

三位流兵一聽來的是個郎將,還是禁軍提鎋,立即想脫身,被村民圍住不得去。被砸攤主聲冤道:是他們吃東西不給錢,打人,還砸了我的攤。

鄧子光:你們三有什麼要解釋的?怎麼不想說嗎?你們違反了景祐三年修改的《強盜法》,對你等行為有如下判處:不持杖者,不得財時,徒兩年。得錢十緡以者,死。持杖者,不得錢時,流三千裡,得錢五千者,死。我觀你三個,兩人持械,一人著完整軍服,適用法流三千裡,杖十五棍之刑,身為軍人的話,就不送點提刑獄,送經略司去,罪加一等。

三人驚慌連聲說大人請饒了小子們,我等知錯,請大人予我等悔過。

鄧子光:你們得取得苦主的諒解先。賠禮,照價賠償,另加三倍處罰給苦主。

等三人賠過苦主,鄧子光道:見你等尚未良心泯滅,還可藥救。年後摧鋒軍招人,如若你等自以為有過人之技,可來一試,否則不要來浪費時間。我叫鄧子光,隻看本事。

靜江府禁軍騎兵叫馬雄略,下設三個指揮使,分彆為廣州、桂州,邕州,桂州指揮使下又三個鈴轄。

靜江府下禁軍有步兵雄略軍二支,分駐全州、容州。鄧紫光受命組建摧鋒軍並練兵,其中有一隻二百人的騎兵,名有馬雄略,也叫馬雄略。

鄧子光在七星寨玩得正高興時候,經略司的差役傳令,讓他立即回經略司擔任火要指揮使。也就是消防支隊的支隊長。

馬上是新年,鄧子光這差事頗為繁重,吃力不討好。他換上公服,帶兩帥府親兵在城上巡檢一天,將自己發現的問題歸納後,立即召集全體火要官長開會。他向大家提出問題:

全城多木樓,隻有部分樓棟山牆是防火牆,可能延遲火災蔓延嗎?還有的是茅草屋麵,一但燒到頂後屋麵茅草會不會飛起來引燃四周?一間房著火,全城難逃祝融之災。

有人說這麼多年過來了,沒出事。

鄧子光問:如果出事,你我將承擔什麼責?流、徙刑是免不了。

責任區的官長如果無作為,還有可能被處極刑。

鄧紫光再一清點自己手下的火營城兵,新的問題出來了,全城二萬餘棟木樓,十四個街區,自己人手根本不夠。

於是按行卷格式上個呈則:

一,以街、坊為單位組織巡防民兵,

二,立即主織各坊、街排查火災隱患,各街防自行整改,整改不及時,又無理由者,罰金,或者徭役,無法整改的,各街坊落實人員盯守。

三,組建防火指揮部,設置在鐵封山下,在山上俯瞰全城,以旗號、鑼號為訊。

四,臘月二十八早上,各防火指揮組織各街、坊互檢。呈文後附上了對全城軍民的防火公告。

馬塈將這個呈文給黃文政,黃文政看後,笑著對鄧子薦舉說,你家哥兒果然是個乾才,剛一任事就開始辦事了。這言簡意賅的行文,這一針見血的洞見,但予時日,當時個經天緯地之才。

馬塈說你先彆說得那麼大,期望過了,可害了小娃娃。我讓他在軍中辦事,就想讓他先有軍旅之氣,不被你們這幫書蟲弄出一身驕縱,最後能上不能下,能富貴不能奮鬥。

鄧子薦接過呈文看說,他已成人了,多辦事才能練成實用之才,不至於成為一個昏昏然的庸人。

黃文政說,承平時,才俊當有個好前程,可眼下。。。。說到這沉默了。

馬塈:你們兩都是我留在靜江共患難者。

話說到一半就沒下文了。但鄧子薦知道他想說什麼,馬塈有心保全他們的家人。想來,我們這些人會與靜江府城同存亡了。於是他想到了雲霞。自覺有點對不起這姑娘。

下午,鄧子薦提早收了公案,和馬塈告了一聲晚上西城吃波斯菜,想帶誰自便,就我們幾個,我先走。

馬塈問為什麼要請客?

鄧子薦:霍公明探得北邊有的密探已然入城,那崔斌得了舉人也要回去了。老霍的意思,安排一下,做個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