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以舊代新的情況,可以肯定有人貪墨軍資。鄧子薦立即將庫卒、庫典等人拘禁,通知提刑司派人會審。
庫典坦白與不法商人勾結內情,其不法所得與相關人被供出,庫卒交待收到工場承包人送來的是新貨會入庫,但陸續會被人調換陳舊批次進來,新的被拉走,這一進一出沒有進銷存的記錄。
黃文政下令拘捕了不法商賈和部分官吏。鄧子薦張榜重新定作甲具、器械。
過了六月六,練兵半年的摧鋒軍已然成軍,三隻隊伍在府學小校場接受經略安撫司檢閱。
鄧紫光接過馬塈授予軍族旗,在摧鋒軍旗下,鄧紫光向婁廣智授左軍馬雄略黑旗。向文才諭授中軍破陣灰旗。向蘇仲授右軍雄略白旗旗。三麵旗圖案都是蚩尤,隻是顏色有黑白灰不同。
三軍旗幟在炮聲中獵獵飄揚,三軍對軍旗誓言。
歡呼聲中,三個隊正帶領自己的軍官分彆殺活牲祭旗,接著共同唱軍歌:
旗卷夕陽,
號角鳴商,
漫山遍野好漢,
遏阻飛雲破陣,
雄略有馬強壯。
忽聞殺聲一片,
群山與我和唱,
試問誰敢爭鋒?
摧鋒正當猖狂。
摧鋒軍不僅軍姿威武,氣勢磅礴,各種既戰術也非常熟練,連續半月日行百裡都不在話下。為熟悉戰場環境,硬是用自己的雙腳把北邊興安、西邊義寧,南邊昭州、古縣,東邊灌陽,永明走遍。
馬塈對這隻按自己標準練出來的部隊非常滿意,後悔當初練兵時目標定太小,應把整個親軍、屯駐軍一同帶上。
閱軍後馬塈問鄧紫光有何需要,鄧紫光道有二個要求:
一,每到一地,給總管以上軍官作戰場環境分析,有文化的少,能舉一反三的不多,生搬硬套,不動腦。所以給我幾個軍官或老兵。
馬塈一口回絕,想要現成的軍官沒有,你自己培養自己找,許你自行招慕,但不超過編製。
鄧紫光:若不超編部分的餉銀用我自籌呢?
馬暨意味深長地:這話你不要說,我也沒聽到。
鄧紫光細想,自己魯莽了。天下是官家的,天下之貲也是官家的,雖然孟聖人認為是天下人的。我自籌來的餉銀也是官家的。官家不準養私軍,也是不讓權柄旁落。
鄧紫光將自己選擇出來的軍械、衣物整理出來給馬塈看:我要按這個製式全套的軍資。不可走樣。
馬塈:看來你已經作了功課了,隻是這常衣也要換嗎?
鄧紫光道摧鋒是你的一把無堅不破的短刃,它將與其它部隊不一樣,執行的都是看似不可能的任務,所以要不一樣的精氣神,和裝備。
馬塈笑眯眯地說準了,事不宜遲,準你自己采購,轉運司協助。現在轉運司是誰負責?以後庫存全部按今天定的製式備戰。你今天不向我提出個一二三來,我還不放心。
還在春耕的時節,馬成旺就棄守全州,大批流民南下。靜江出現一絲不安氣氛。一夜間一眾官員連夜秘密前往興安大營,參協軍務。
現在興安大營是馬塈前指。大小官員有了靠近前線的緊張感,每個人嚴肅得有了些許壓抑。
鄧紫光及摧鋒被拉到興安熟悉戰場環境。
鄧紫光參加本次前線軍務集會,身份又發生了變化,他的座次不在軍武中間,而在文臣中。
馬塈以左武衛將軍權經略安撫使,是國難時期非常之舉,朝庭顧及馬塈排擠了文臣鄧得遇,不能讓他過於專權。可眼下廣西三麵被兵,能掌控廣西時局者,還需馬塈這個忠勇世家的將軍。
另一個方麵,馬塈要突出鄧紫光這一文人任武職,不僅是要平息來自文官係統對他的猜忌,也要考慮到文官們與他能長久配合,將鄧紫光放在這群文官中就如同摻砂子,避免形成黨錮。因此提拔鄧紫光,秘密整編、擴建摧鋒軍,不僅隻是為了將戰力提高到與駐屯軍相當的(輪換駐紮各地的禁軍)的水平,也是搭建他與鄧子薦這些文臣之間的橋梁。
當然最後結果並不完全是馬塈的安排,霍公明代表朝庭是按文人領軍的標準,實授按文臣知軍事的套路,雖然了發點不儘然一致,但結果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