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顏明帶隊伍將馬家峒的土地進行重新分配,組織山民將公田的二季粟麥完成播種。粟猛也將帶著隊伍進山準備開始采伐,鄧紫光借此時合兵一處練兵,讓兩隊進行了一番比拚,比拚完成後各自找差距和提高方式,借以強化軍人風紀與老推鋒的影響。
鄧紫光明確指出這是摧鋒軍的最後一次練兵,未來將向亦商亦兵商隊轉變,
鄧紫光去給建陵夫人送去她今年種、養所得,與及明年用度,順便與建陵夫人告彆,說自己將要去一趟江西,聯通江西那邊的商路,順便把自己從江西調兵來的事給處理乾淨,這事絕對不能被人捉住漏洞,否則遺害無窮。!
夫人:你這一去需要走多久?
鄧紫光:從下藍山去江西,大約有千裡路,預計走十二天,再從江西走水路回來,預計共需要一月時間。
夫人:我進山轉眼就四年了,這下藍山也被你治得有些模樣了,再以下藍山為重則會限製你的創造力了。
鄧紫光:這個問題我沒仔細思量,還請夫人指教。
夫人:這下藍山有二千戶人家,達到一個下等縣的規模,每均有田地四十畝,人均有糧五百餘斤,這個生活水平達到中等縣的水平,得宜於始安商行的扶持。若無始安商行,你用二十年時間,也未必能有如此多路橋、水渠、梯田。所以,始安商行的發展才是事業的根本,雖然都是老摧鋒在做事,下藍山隻是起點,立足點,不是最終目標,起碼始安商行的繁榮比下藍山更有用。
夫人的意思是讓我入世?鄧紫光問。
夫人:馬家堡之事,你以不殺而得一寨,“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以德而治,天道、地理、物性,所得所獲都是自然化育,事半倍功。既然羽化成蝶,又豈能蟄伏於泥淖間?
鄧紫光:入世之後我能做些什麼?
夫人:昨天有作為,以後就有何作為。
從夫人處回來,粟漢堯、李洪,蒙再來等人來與鄧紫光話彆,鄧紫光提議明天進山打獵,既是送自己,作為告彆儀式,還不耽誤秋獵,打打牙祭。
李洪並不會舞刀弄劍,與鄧紫光相聚日子雖然不多,雙方感覺還有許多話想進一步要交待明白。鄧紫光讓他將燒製素白琉璃的事交給他的上線熊桂去辦,因為熊桂與曹縣在商言商,會做得更周全。比如你說百裡不販樵,千裡不糶糧,這裡邊是有門道的。門外人不會算數,容易走上歧路。
李洪問你留下六千兩銀,這筆錢的使用有什麼章程?
鄧紫光:沒有具體的章程。國之大事,唯戎與祀。這筆錢用途隻有這兩個方麵。沒有我批準同意的軍事行動,與這筆錢無關。日常揖盜,救火,由大寨想法解決。粟漢堯找你要錢,你當拒絕。你拿不好主意,可先請教夫人。各村社祭,甚至十八寨共同的大祭,隻要不是夫人主持的,都不司由你這開支,均由大寨負責。
李洪:各峒寨統交過來的歲餘如何處理?
鄧紫光:全部用於獎勵各峒賢良,無論是種田種得好,還是出傜役多有奉獻者,見義勇為者,子孝兄友弟恭者,婆媳和順者,困苦中不懈其誌才者,讀書優異者……
李洪:既然有獎勵賢良,那麼如何懲處愚劣頑固?
鄧紫光:以鄉幼學和小學的孩子們為耳目,以蒙三和粟猛為爪牙,督促各峒賢良、長老自處。不可以招撫衙門之力用於小惡的治理。
李洪:如遇兵災匪患?
鄧紫光:立即召集各峒土司、長□□同商計禦敵之策。停止所有不必要開支,一切人力與財力均以防止災難降臨作準備。
李洪:多少錢以內的開支我可以批準支出?
鄧紫光:十兩以下你定奪。百兩以下由夫人批準。百兩以上由我來批準。總而言之,無為勝有為。
晚上在深林中燒篝火過夜,蒙再來與兒子蒙三再來感謝鄧紫光,鄧紫光說娶媳婦是你蒙家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蒙再來吞吞吐吐地說:主公殺了向克高,才讓馬家堡成馬家峒,我蒙再來才有這麼個好兒媳。
鄧紫光一聽笑了:我給你們講個故事:丁固為項羽追逐老流氓劉邦,追得劉邦要哭了,求丁固說:“兩賢豈相厄哉!”於是丁固放走了劉邦。及項王滅,丁固謁見高祖。劉邦帶丁固軍中向大家介紹說:“丁公為項王臣不忠,使項王失天下。”遂斬丁公,說:“使後世為人臣者無效丁公!”其實我是想下藍山無人敢裝神弄鬼,搞鬼搞怪。殺向克高事,你父子無需要掛懷。
蒙再來:主公此去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