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留柳城 悶頭雞,啄白米,顆顆啄到底……(2 / 2)

區強說前麵那是柳州路安撫使的轎子。

鄧紫光對區莊說今天晚上你跟隨著我應酬。說完帶領眾人下船恭候。

差官一路喊道避讓,一路掃塵。鄧紫光感歎這真是州官的作派了。

來到鄧紫光所在的客船前,差官喊道:柳州路代理安撫使朱寶國大人拜訪靜江府撫獠招討使鄧紫光大人。

鄧紫光向前應聲:下藍山撫獠招討使鄧紫光恭迎朱大人。

那差官把鄧紫光上下打量一下,有點不相信的問你就是鄧大人?

鄧紫光重複道:下藍山撫獠招討使鄧紫光恭迎朱大人。

那朱寶國聽見鄧紫光的聲音,連忙下了轎子,與鄧紫光平禮相見。

朱寶國對鄧紫光告罪一番,說聽聞鄧紫光大人上午去了我府衙,是我失禮了,沒能早見到鄧大人,還請海涵。

鄧紫光說我本是小地方官吏,偶爾路過寶地,實再不該打擾了朱大人,還讓大人親自拜訪,紫光榮幸莫名,誠恐城惶。

原來那解鐵哥與溫不脫花本要過來請鄧紫光一同去喝酒,朱寶國不敢勞動兩位上官奔波,親自過來邀請。鄧紫光客氣一番,上了朱寶國帶來的官轎。那區莊將自己的轎子讓檀公公坐了,自己騎馬跟隨在後麵。

朱寶國請客的酒樓就在不遠的江邊,區莊拉住鄧紫光讓他等會再上樓,原來他見鄧紫光從山中出來,衣著不僅是普通城民的常服,還略顯存舊的樣子,進入這樣的酒樓實在不太方便,他執意讓鄧紫光先等會,他已讓區強去準備衣冠去了。

想那區莊在商場上廝混有些年頭,知道這市麵上按貌取人的習慣,鄧紫光也就從善如流。

等鄧紫光換好衣服,那區莊遞給鄧紫光一份單子,上麵居然有五十多件服飾,從幅巾到蹬靴,從褙子到旋襖。鄧紫光驚奇地問都是我的?

區莊道這是始安商行的成衣店,從江西來的師傅,是我們上下一百二十人共同送大東家的禮物。

鄧紫光:不能讓你們破費,這些多少錢?我給你們付上。

區莊:大東家不要笑話我們了,這麼點東西,我們也不好意思拿出手,你要再付錢的話,我們心理真的不安了。

鄧紫光:你也不要騙我了,這五十多件服飾合起來幾百兩銀子,這樣,我簽個字在這單子上,算是我支出的,共計多少?二百七十貫錢,這衣服也是五六戶農民一年的收入,我從來沒有添置過這麼多的衣物,心中有愧。

區莊:其它衣物為你裝箱奩中了,到時隨船一起走。

鄧紫光帶領檀公公等人進酒樓與解鐵哥、溫不脫花、朱寶國相見,區莊等人另開一桌。朱寶國見大家到齊,連忙叫人拿上禮物給三位貴客。鄧紫光用眼色讓區莊上來,將朱寶國的禮物讓他收了,並按同等價位準備三份禮物送出去。

不一會區強帶來三個木盒裝的禮盒,區強告訴鄧紫光這是銀瓶裝的靜江百,熊桂新做的禮品酒。瓶子是大食風格,每瓶售價十兩銀子。看來熊桂找了紅夷師傅來做新酒。

乘著大家酒興正隆時,對紫光把禮物送出,隻說這是自己釀的新酒,給大家收藏做個紀念。

鄧紫光說明天要隨船去蒼梧,今天不易多喝,怕明天會暈船。解鐵哥與脫溫不花道去蒼梧你還要跟彆人的船?官船就是你的座船,過幾日隨我們的船一同下梧州吧。鄧紫光道行李還在船上呢。解鐵哥說這個容易,叫人現在去取回,放我們的船上去。說完令親衛去幫鄧紫光取行李,檀公公隻得給他們帶路。

沒了明天的安排,鄧紫光一下就放開了,來者不懼接受大家的勸酒。

解鐵哥顯得有些戀舊,主動說起了當初在廉州大營與鄧紫光相識情景,說鄧紫光當時是個少年郎,被關押多日始終未降,是戰端結束,丞相平定海南,讓崔斌過來釋戰囚,鄧紫光這才走出牢籠。丞相依然讓鄧紫光帥舊部,並逐步信任,為什麼丞相如此企重鄧公子?各位可知,坐在你前的是前朝恩科進士。你們一輩子見得幾進士?那是在朝堂之上才有的。

鄧紫光怕他說得太多,端起酒杯說:第一次見解將軍,我在樊籠。上一次見解將軍,將軍在融縣為縣君。我記得在廉州獄中時,我聽到一首歌,當時不知道這個的名稱。前年在江西,江西行省平章政事紮剌台讓我再次聽到這隻歌,它叫勸酒歌,今天我用這首歌,感謝解將軍和脫溫不花將軍這麼多年對我的關照:

大雁南飛今夜我們相逢歡聚,

賽勒爾外冬賽

脫溫不花沒想到鄧紫光會唱自己家鄉的歌,接著用家鄉話再唱一遍。唱完後與鄧紫光一同將酒彈向天空,大地,和朋友,低頭一飲而儘,然後已熱淚盈眶。

看著脫溫不會心中難過,鄧紫光安慰到,如今天下已定,大批軍人轉為地方,你可以把家人接到身邊來。

脫溫不花道他們不願離開羊群,勒勒車,我又十多年未曾回去。

見大家陷入沉默,鄧紫光連忙叫區莊與區強上來給大家敬酒,順便將區莊叔侄介紹給大家。見大家不以為意,便道這始安商行其它人有股份,上到阿裡海牙,下到張興祖,齊祖榮。看見解鐵哥對鄧紫光連使眼色,鄧紫光及時住口了。

借大家向區莊表示客套時,檀公公適時安排了歌舞伎上來勸酒。

脫溫不花和解鐵哥常在外行走,被招待習慣了,貫常於風月,與歌舞伎們廝混時如魚得水。

朱寶國以前沒當過主官,作為個武將出身者不善於這種風月事。那區莊極善察顏觀色,當即給鄧紫光和朱寶國找來兩斯文秀氣的小娘子陪酒。

見二個上官把歌舞伎帶回官船,那朱寶國望著身邊的小嬌娘興致勃勃。區莊故意問鄧紫是回船上還是去商行住?朱寶國說到我的地頭哪能讓你在外麵住,走,去我的官舍去。你們南人愛喜澡,我那準備有大桶架在火上,一邊燒著炭火,想洗多久就洗多久。

(今天已發七千五,後麵情節不寫,哪個喊你們悶頭看,也不吱一聲?小時桂林兒歌:悶頭雞,啄白米,顆顆啄到底。啄讀zhua3,象爪,發前鼻音。顆讀kuo4,擴字發前鼻音。這兩字都沒現代同音字。但這才是古漢語發言。不服者,工科佬隨時等你來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