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以你之見,他會不會答應?
真一:他為難也是人之常情。我想也不是不可能,夫人還需從長計議。
夫人:謝謝師姑,師姑能不能與他再說說入贅的事?
真一:本道並不以拉媒牽線為業,還請夫人體諒才是。
夫人:大媱,給師姑奉茶。師姑稍坐片刻,我去看看就來。
真一也不喝茶,起身告辭了。大媱用一個托盤將謝儀端出來,真一推辭,大媱塞到她的懷中。真一對大媱道我再為你家去說一次,成敗都與我無關了。
真一去說項不是真,去取那寶貝才是真。她取得自己心儀的香薰後便回三清觀去了。原來這一切,都是鄧紫光讓蒙三回下藍山時,過三清觀與那真一相約的結果。隻是不想多出了夫人要以她這邊為新房,暗存讓鄧紫光入贅的事。這事沒有說定,讓真一兩邊不討好。
招撫司張燈結彩,內外十分熱鬨。眾人們都知道這是招撫大人要成親了。鄧紫光自己不好意思出麵操持,讓李洪當自己的家人出麵,與夫人這邊對接,覃牯和石勝過帶人幫忙殺豬宰羊。
這一派忙碌的景象讓鄧紫光反倒是心中沒底,他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搞這麼大的陣仗?心中這種不踏實,在熊桂到來後才得到緩解。
原來那瑤池遇見熊桂,告訴他鄧紫光要回歲陵成親。熊桂想年年過年,從沒有什麼新鮮的,今年何不去歲陵與主公過去?於是也沒多想便乘自己的船一路追過歲陵。熊桂這時出現給鄧紫光一個大大的驚喜。要不是在這荒蠻之地,二個真可能去勾欄瓦舍去花間一壺酒。
雖然沒有勾欄瓦肆,卻擋不住這兩個曾經一起頑皮少年的狂放,在熊桂小妾的陪伴下,這二個鬥酒鬥詩鬥歌詠,
迎親的日子如期而至,時辰一到,鄧紫光被收拾得乾淨整齊,騎上大馬,由熊桂牽著,覃牯等人也是鮮衣怒馬地跟隨,幾步路來招撫司衙門前,衙門前早已灑水淨道,樂班叫得狠,火銃聲一響接一響,將全鎮的狗都引來了。隻要有這種動靜,一準有大場麵的宴席,少了不要打牙祭。這時不能叫好狗離不開茅司,應該說狗乘人縫。
歐洲幾個實驗室分彆作過基因測序,結論完全一致:狗的發源地在中國南方,它不是出自於野狼,而是中國南方的原狗,也叫中華田原犬。由於它是幾十萬年自然進化的產物,其基因最完整,有非常強的免疫力,這是其它地方狗都無法相比的。
今天世界各地狗的形態變化非常大,這是人類介入給狗帶來基因缺失造成的變化。這種變化在工業革命之後加巨,從西方油畫看西班牙鬥牛犬,四百年前的樣子與原狗樣子變化並不很大。
蒙三春和大媱把新娘牽此出門來,周圍的人發出歡呼,鄧紫光將喜錢撒向空中。
鄧紫光一手牽一個,引上花轎。然後在小鎮上逛上一圈,再回到招撫司。
鄧紫光引進得門來,大苗二苗扶新人,三人給夫人行禮,互相交拜,喝合巹酒,三人象木偶一樣被人牽來牽去。最後把新娘送入洞房,這才告一段落。
賀喜的人們來被引向宴席,蒙三春陪著夫人說話,她的兒子此時在夫人手中。
蒙三春沒有隨蒙三回家,留在歲陵跟隨夫人。如今鄧紫光辦喜事,她幫忙理事時把兒子交給了夫人。鄧紫光在夫人下手坐下,把孩子攬過身邊,孩子怕他,鄧紫光也不慣他,抱著去新房,把孩子扔給新娘子。回來對夫人說以後少讓孩子炒煩母親,這種事交我們就行了。
夫人道:你們早點生孩子,我也不怕炒煩,隻要是你們的,都給我帶都成。三春這孩子跟她姓,明你們生了,至少讓一個兒子姓趙,你看成不?
鄧紫光:這兩天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媞兒要打理信安商行,姮兒離不開始安學宮,這藍山招撫司沒有你轉不過來。趙家為我鄧家貢獻巨大,我鄧紫光何德何能消受這天大的福份?夫人今既然開口了,我又焉有拒絕之理?隻是我想著將來你還是隨我們去長沙,或者靜江府去,因為我們都不常在歲陵,你在哪,哪才是我們的家,所以你在外麵的話,我們相聚的時候就多。
夫人:我知道你的意思,在這山中,一切都是你們遷就我,你們也不得肆意。所以我才想著你快些生孩子,給我有個伴。讓我出去,恐怕不行,我寧願在這比武陵而深遠的地方,也不願去繁華街市。經過生死之後,我更願意做一做一個普通的農婦,平安一生。所以你們無需顧及我,我也不想打擾你們的生活。你們愛乾什麼你們就去乾。你這幾年從正五品升,升到正三品,估計你脫不了吃公家飯了,所以我也不可能要求你在身邊。你儘管去點卯,不用管我。我在歲陵這不是挺好嗎?你不見我去圩上去,人們將我當觀音來膜拜。你說是我去躲藏於鬨市當中,還是在這大藍山中逍遙自在?
蒙三春: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夫人的。你也要悠著點哦,彆貪圖妹妹姿色不知愛惜身體。
蒙三春這沒把門的嘴把鄧紫光給坑得找地縫鑽進去了,這當著夫人的麵就說得這麼野。夫人卻不以為意地說:今天晚上你就在這邊住,讓姮兒陪我。
鄧紫光道:以後我們家難得全家團員,今天我們三在一起,不要分開,從明天開始吧我們都有陪你,行嗎?
鄧紫光還想和夫人開口許他帶新娘子去三清觀去,可話到嘴邊了,也不知以什麼理由說明白,剛才還說有要陪她。想到這隻好作罷。
晚上,熊桂與石勝過、覃牯他們和鄧紫光一同在廣場中看戲、喝酒。大瑤與蒙三春把鄧紫光從戲班人群中找出來,推回到後院,讓他去陪新娘子去了。鄧紫光推門進新房一看,隻有一位新娘在燈下坐著,鄧紫光看身形知是趙媞兒,便問媞兒夫人辛苦了,紫光這兒有禮了。姮兒呢?
趙媞起身,聲音如蚊嚶般地回到:是夫人叫走了。
鄧紫光:我們等今天許久了,今天我們不分開,好嗎?
趙媞:聽你的便是。
鄧紫光:從今起,我們不是應以夫婦相稱嗎?
趙媞:我明白了。
鄧紫光叫來大苗,趙媞吩咐她去母親那說,許姮兒妹妹回來照顧夫君。
過一會大苗回來說夫人說已經休息了。
鄧紫光道:大苗你再去說一道,請夫人許我們完禮。
過好一回,終於大苗帶姮兒回來,依然是盛服霞披。鄧紫光問紅蓋巾呢?
大苗連忙又幫忙找回紅巾,鄧紫光這才為二人揭去紅巾,重新見禮,互相以夫婦、姐妹相稱。
鄧紫光問趙姮,母親是不是不高興了?姮兒說母親開初不高興,後來她說明白了,希望我們長久和合。我覺得三人在一起睡覺一定休息不好,既然夫婦見禮完畢,讓我回母親那去吧。
鄧紫光:媞兒,你覺得呢?
趙媞:還是我去吧,我是母親身上的肉,她會聽我的。
鄧紫光也想不出辦法來,最後還是趙姮果斷,說姐姐你侍奉哥哥,我去陪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