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鄧紫光與趙媞同去給夫人請安,然後一家人吃早餐,趙姮見姐姐一臉倦意,問姐姐是沒睡好。趙媞道他打呼嚕,讓人睡不好。夫人看一眼後關愛地說你今在家休息,哪都彆去了。
大苗進來在趙媞身後侍候她和鄧紫光早歺,夫人看她一眼,她點點頭。原來早上夫人叫大媱將大苗叫來,悄悄吩咐她,等小姐和姑父起來,給他們換了床單。大苗明白夫人關心的是什麼,所以姑爺一起床,她便去侍候趙媞梳理穿戴,等趙媞出去後,大苗整理床被時,見床上有一方二尺白絹,上有一抹桃紅,便悄悄收藏帶出來,正想尋機告訴夫人。
鄧紫光吃過早餐後要去找熊桂,帶他去龍隱洲狩獵,同時也是要峒兵巡山。趙姮說等我一下,我也要去。
夫人道女孩子家多在家待著。趙姮說招撫哥兒長時不回來歲陵,此番一回來就去巡山,正是招府使強力表現,我去就是代表招撫司懷柔。明年大多數田地要開始征收全額徭役,此時做好這一剛一柔的手段,總是有好處的。再說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與招撫哥哥同體連心。我跟他去哪都合適。
鄧紫光想著熊桂帶著愛妾,自己身邊有個人才好與他同況,於是望著夫人。夫人見鄧紫光看自己,說你願帶她去就去吧。
趙姮聽了連忙加快扒飯,說聲我吃完了,跑去房裡去裝扮自己。臨出門時,夫人叫大苗和二苗陪著趙姮一同去。
鄧紫光與熊桂帶著六十騎出鎮東,快馬加鞭,地上跑出雪霧來。石勝過背著一口大鍋,他的狗見了,如人來瘋一樣跟著過來。它應是明白,隻要這口鍋被用,一定有肉吃了。
快到巫水西岸,也是歲陵的新界,一片地勢平坦向陽之地,鄧紫光命弓箭上弦,成半月狀向河邊圍過去,將黃羊、糜子、野雞、野豬等趕出草地,在河灘上射弑。隻一會的功夫,幾手每人都有收獲,隻不過逃走的是大部分。
熊桂說此處三麵山一麵河,河流在此形成了一個灣,這是生地。要是在此做一個避暑莊子,我都想來此度夏了。
鄧紫光道這東邊是歲陵與武岡的界山,這條河是本招撫司的河,我真的想過在此做個莊子,到時你們全部都直接過來,我們一同儘性子的洗澡、納涼。
熊桂:選這麵北坡為宅基地,東麵河、南麵草甸子,西北麵山,水從南麵流過來,轉一彎。隻要在西邊設一崗哨堵起來,這裡邊天然成一個圍子。等我在城裡住煩了,或者想歸隱了,就在此隱居。
峒丁熟練地挖灶,燒水。鄧紫光讓大家在此做炊,自己要去河對麵山背的村子走訪,回來與大家聚餐。趙姮也要去,大苗和二苗也得跟著。
山背是關堡,原來隻有六十多戶人家,經稅亂後一下增加到百六十戶。鄧紫光關心的是新增戶定居二年後,這些人的生活是否有保障。
覃牯大喝堡長是誰,出來說話。
堡長匆忙出迎,覃牯知道是誰來了嗎?
堡長搖頭說不知,隻知道三位姑娘,大苗是歲陵君身邊的丫頭。二苗是鎮上老五的女兒。是歲陵君給她們起名,她們出息呢。
鄧紫光攔住覃牯說不知者不怪。我問你,你們堡子有多少戶人家?今年收成多少,哪些戶比較困難?
堡長一一回答了,覃牯問是否有虛言?堡長道你們每年都要過來巡視十多次,我們從沒有過撒謊的。
鄧紫光道帶我們去看看剛才那幾家困難一些的。
鄧紫光入戶看了幾家,問明勞動力和土地情況後,讓大苗回去告訴李洪,明年開春時對這些人的土地種植要種點關注,象這種每戶都有水田三四十畝之家,不應吃飯困難,要想法讓他們的田地全都種上。
鄧紫光給每戶給了八百錢過年,與堡長說,明年這幾戶人均糧食不到六百斤,扣你的職田五畝。全村人都超過七百斤,獎勵你十畝職田。保長點頭這個要得,我就賭一賭。
鄧紫光:我知道你辦法多,希望你不用賭就贏。
堡長要留這九名男女吃飯,鄧紫光道不必了,下回請你喝酒。
堡長此時才問請問大人是誰?
鄧紫光已將馬頭調轉,他抽一鞭馬兒,在馬跑出後才說我是鄧紫光。
回到營地,鄧紫光已經餓極了,早上他是沒有吃飽,還到午時肚子就餓了。有人把烤好的兔子給他,他給熊桂的女人和自己的女人後腿,兩個丫頭各一前腿,自己捧著兔頭開始啃起來。姑娘們尚未吃完,他已將兔子啃完了,眼睛還四下瞄著。
他這神態被趙姮看在眼裡,悄悄遞給他兩個雞蛋,還有溫度,鄧紫光詫異看她,她說我見你早上吃那麼少,臨行去廚房拿了兩個。
鄧紫光一邊胡亂吃著一邊說你不早拿出來,我都餓得冒汗了。趙姮不回話,笑咪咪地看他,鄧吃完兩個蛋後,趙姮又將盛水竹筒遞給他。鄧紫光說總算知道了,為什麼兩個人比一個人好。
趙姮說好在哪?
鄧紫光:好在有人想你所想,做你想做。
趙姮:你會想我所想,做我所要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