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藥 “你敢?!不上規矩!”……(2 / 2)

沁血白梨 柚輕 3664 字 11個月前

“行,那我喂你。”

江未言喝了一口藥,捏著百裡桉的下巴擺正他的臉,俯身貼近,嘴對嘴地把藥喂給他。

“唔……”百裡桉微微蹙眉,藥的清苦混著江未言身上的龍涎香彌漫在鼻尖處。

江未言喂完後拉開了點距離,啞聲道:“還要我繼續喂嗎?”

百裡桉“哼”了一聲,拿過藥碗,眉頭緊鎖,仰頭一飲而儘,把空碗塞回江未言手裡。

見他乖乖喝完,江未言在他頭上揉了一把,把碗放回桌上。

風執突然推開院門,喊道:“主子。”

“何事?”百裡桉還在不悅。

風執被他這冰冷的語氣嚇到了:“那個……主子,皇上今日微服私訪,說是順道要來府中看看主子,眼下估摸著快到了。”

百裡桉臉上是難掩的厭煩,他衝屋裡的江未言道:“府裡出了點麻煩事,我去處理一下。”

“好,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小事,你慢慢幫師父磨藥吧。”百裡桉轉身離開,冷聲道,“下山。”

***

璟王府。

府裡有些許冷清,仆人也不多,現下都跪在院中迎駕。

百裡毅走進正堂,就見主桌上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百裡毅有點好奇,走過去打開箱子,入眼儘是粗布紮成的人偶,紮在人偶上的銀針密密麻麻,讓人毛骨悚然。

“兒臣見過父皇。”

身後傳來一道有點沙啞的聲音,百裡毅轉過身,隻見百裡桉抱著貓站在門口。

他正在氣頭上,拿起一個人偶丟到百裡桉麵前,胸口起伏著,怒道:“逆子,你竟還敢做此等齷齪不堪之事!”

百裡桉看了地上的人偶兩秒,突然笑了。他把貓交給風執,示意他先帶貓下去。

他彎下腰撿起人偶,慢條斯理地拔掉中間的銀針,露出生辰八字。

“不知父皇還記不記得兒臣的生辰八字。”百裡桉的語氣帶了點譏笑,淡淡道,“應當是不記得的,畢竟兒臣出生時,父皇不知在哪位娘娘宮裡呢。”

“你……”

“父皇不必擔心,三年前兒臣沒做過的事,三年後兒臣也不會做。”

百裡桉當著百裡毅的麵,把銀針狠狠地插進人偶裡,嘴角掛著一絲笑,眼神卻極淡漠,他開口道:“父皇,不靈的,您看兒臣不依然活得好好的嗎?”

“無故離京數月、不理會樞密院的公務、數次屏退承旨,這些朕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獨使皇室顏麵掃地的事情,不允。”

“兒臣早已和父皇說過,我不當這個樞密使。父皇不過是想利用我牽製江家,隻要我在,江未言就坐不到樞密使這個位置。他想用兵就必須經我之手,而我至今沒有拿到虎符,這樞密使說白了就是一個空殼。”

“江未言才打完勝仗就命令他回京,收回他的兵權,把他留在汴京,有名無實地給個樞密副使堵住江家的嘴。先前一直拘著江夫人,現下有了江未言便能更好的控製江老侯爺。父皇,您這盤棋下得真好啊。”

百裡毅往後走了幾步,坐到椅子上:“君是君,臣是臣。自古以來,君臣之間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功臣隻要無異心,朕可以讓他們這輩子都安枕無憂。可這世間又有多少人不被權力、財富所誘惑,有誰不想坐到最高的位置?”

“我不想。”

百裡毅陰鷙的眼睛看著他。

“兒臣時常羨慕能生在普通百姓家的人。兒臣自小在宮中長大,一言一行都要受到限製。彆的孩子可以在泥地裡翻滾打鬨,兒臣隻能在書房裡聽太傅講書。兒臣不過是多拿了一顆糖都要被太常禮院的師傅打手心。”百裡桉苦澀道,“所有人都跟我說要做一個好太子,將來做一個好皇帝,可有誰問過我願不願意?”

“這是你的命,你生來就是朕的兒子,不管你想不想,你注定和他們不一樣。”

“兒臣明白,在其位謀其政,這個道理兒臣還是懂的。兒臣會做好該做的事,但不是我做的……”百裡桉把人偶丟進焚鼎裡,拿過桌上的火折子,吹燃後一同扔了進去,“我這輩子都不會認。”

“三年前小析中毒昏迷不醒,至今沒有查出是何緣故,淑妃娘娘聲稱在母後和兒臣的臥房搜到巫蠱所用的人偶,隻因母後是西夜國的人、隻因傳聞說西夜國人擅下蠱、隻因兒臣有一半的西夜國血脈。那時母後身子不爽,鮮少離開寢宮,兒臣南下剿匪,對宮裡之事不甚了解。照當時父皇對小析的喜愛,想給我們扣一個罪名可太容易。”

在一旁的公公聽到這些話冷汗都要下來了,誠惶誠恐地看了看皇上,生怕皇上一怒之下又罰百裡桉在外邊跪著。

公公想攔一下,“哎呦,璟王殿下……”

百裡毅拍案而起,厲聲道:“皇後都已認罪,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百裡桉毫不畏懼地往前走了幾步,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母後真的是自己認罪的嗎?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