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翊推開門進來,俯身行禮。
百裡桉瞥見蘇憶霜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溫聲道:“小霜,你先回去休息。”
蘇憶霜確實困了,點點頭應聲:“好。”
百裡桉靠著桌邊,“你們審完了?問出什麼了?”
風翊搖搖頭,“沒有,阿塔娜什麼都沒說。”
“知道了。”百裡桉歎了口氣,朝外看了看,問,“你主子呢?”
“主子乏了,先回房了。”
百裡桉蹙眉道:“你沒瞧出你主子今夜不對勁嗎?”
“我、這、主子他……”風翊快瘋了,說出來了江未言不會放過他,不說的話百裡桉不會放過他。
“離情散。”許治突然激動道,“他中了離情散啊!”
風翊倒吸一口涼氣:完了。
蘇憶霜本已走出門,聞言又轉身回來,“什麼?!”
許治:“他進來時身上就已經沾了淩霜花的味道,想也知道是巴赫格下的手。”
百裡桉一愣,看向風翊。
風翊後背陡然冒出冷汗,急忙道:“殿下恕罪,主子交代不能和殿下說。”
百裡桉上前一把揪住許治的衣領,怒聲道,“解藥呢?”
“璟王殿下,大家都是一路人,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百裡桉把他甩到地上,居高臨下地睥睨他,“誰跟你是一路人?”
“沒有幾個人能捱過離情散,男人嘛,這種事情多容易啊,又不吃虧。”
手邊沒有合適的東西,百裡桉聽到蘇憶霜的步搖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妹妹,借哥哥一支簪子。”
“啊?”蘇憶霜不明所以,但還是拔下了一支銀簪,“給。”
“回汴京了哥哥帶你去首飾鋪子挑十支。”百裡桉抬手捂住蘇憶霜的眼睛,“彆看。”
蘇憶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聽見一陣淩厲的風聲,片刻後是許治的慘叫聲。
百裡桉把手拿開,蘇憶霜緩緩睜開眼睛,隻見她的簪子插在許治的右手上,像釘子一樣貫穿他的手,釘在了木地板上。
“你若再這般口無遮攔,廢的就不隻是你的手了。”百裡桉厲聲道,“我的人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璟王殿下,我這是在幫你啊!”許治的模樣近乎魔怔,“他若是愛你,那自然是兩全其美。倘若他不愛你,你也得到他了,何樂不為?”
“你以為誰都同你一般齷齪?”百裡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眸裡的殺意毫不掩飾,“我再說一遍,解藥在哪兒?”
許治斷斷續續地獰笑著,“放棄吧,‘離情散’無藥可解。”
百裡桉鄙棄地鬆開他,用乾淨的帕子擦乾淨手後,將帕子團成團塞進許治嘴裡。
他回過頭對蘇憶霜說:“小霜,想怎麼教訓他就跟風執說,弄死了也沒事,哥哥擔著。”
“哥哥!”蘇憶霜喊住他,憂心道,“小侯爺那邊……”
百裡桉微微攥著拳頭,“我來想辦法。”
冷家對江未言十分敬重,單獨把小彆院讓給江未言和百裡桉住。
百裡桉腳步匆匆,臉色差到極點。
彆院僻靜,離得卻遠。百裡桉停在江未言的房門前,輕輕喘氣緩著呼吸。
屋裡沒有光亮透出。
不在嗎?
他抬手敲了敲門。
“走開。”屋內傳出江未言的聲音,很沉很不耐煩。
反了天了。
百裡桉直接推開門,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有點賭氣道:“你趕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