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落花園 “我堅信,我們的的聲音會被……(1 / 2)

籠鳥之誓 曆鳥 9473 字 10個月前

正午的陽光熱烈溫暖,就連風,都帶著令人愉悅的暖意,它將粉白色的帷幔吹起,再拂過艾瓦的發絲。

艾瓦躺在床上休息,她回想著今天的每一幕。

……

早晨,聖索菲亞大教堂內,葬禮結束,人群離散。

維特的表情的控製能力很好,但當他把屍體偷偷交給艾瓦的時候,他還是險些表情崩塌。

這…怎麼會有人喜歡屍體呢?

還有,女王的屍體難道就這樣交給這個不知名的女子了嗎?赫貝德養怎麼回事?!

艾瓦抱著"屍體”,表情冷漠,簡直比屍體還要屍體。

但其實她內心想的卻是——有點抱不動呢。

離開教堂,來到一處無人的花叢裡,她如冰的表情才融解下來。

艾瓦看著懷裡的蘇,她仍然沉眠著。咋晚自己離開後,蘇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的身體再次變回屍體的狀態——沒有體溫,身體僵硬,膚色蒼白如幽靈。

但艾瓦知道,蘇算好了一切。

這樣的狀態隻能維持一段時間,重大葬禮的時間常都是固定的,她會控製好時間,在赫貝德養加冕之前醒來,阻止他。

不過有一點,艾瓦直到後來才明白一蘇這樣做,不僅是為了殺雞敬猴,還是她給赫貝德養的最後一個機會。

她不想失去這樣的軍事家。隻可惜,他非要往刀口上撞。

艾瓦又將視線轉移至蘇胸口處的紅玫瑰,那是她親自為她拆枝後插上去的,引起了眾人的非議,但她毫不在乎。

玫瑰開在傷口上,由鮮血澆養。

同時,那抹紅也成了她蒼白記記裡最熱烈的顏色。

艾凡將蘇輕輕放在花叢裡,看著她肩頭深深的傷口,艾凡還是忍不住,為她治療起來。

傷口逐漸愈合時,蘇醒來了。

“您的頭發讓我感覺好癢。”

蘇的聲音仍是啞著的,帶著濃濃的疲憊,但艾瓦卻覺得莫名動聽。

“對不起,陛下。”艾瓦動了一下,發絲卻依舊在蘇臉上著留。

蘇笑了一下,隨後睜開她的眼。

如血的寶石裡倒映著艾瓦的身影和一群飛過的白鳥。

一陣溫暖的微風拂過,陽光讓冰冷的身體慢慢回溫。

“早安,艾瓦。”她輕輕地說。

“早安,蘇。”

——

艾瓦在床上躺了一會就開始疲憊了,一連幾天她都沒有睡好,此刻,她很想一頭睡過去。可她一想到蘇的傷口就滿心煩惱,根本沒有一點困意。

赫欠德養被推上斷頭台後,蘇就被韋恩斯叫走了,走的時候,艾瓦清楚地看見,她的手在抑製不住地顫抖。

都這麼久了,有什麼重要的事,也該談完了吧?艾瓦想。

她起身,離開了房間。

……

穿過長廊和花園,艾瓦攜著風,尋著溫度,來到花園深處。

她在一處雕景裡看到了蘇...和另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一身黑色的巫師服,紅發隨意盤起,沒有任何裝飾,她將寬大的巫師帽放在一旁,和桌子上眾多顏包各異的藥水作伴。

蘇操縱著拆信刀,將過腕的長手套割開,然後麵無表情地用力一撕。

此刻,無論是艾瓦還是蘇身邊的那個女人,出見到蘇這樣,皆是臉上一緊,好似痛的是她們一樣。

蘇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往這邊望來。

艾瓦趕緊回避,她感到一陣愧疚,覺得自己不該偷偷看她們,於是趕緊走開了。

”蘇?你在看什麼呢?手給我遞過來!!”女人氣不打一處來,催促著她。

蘇收回視線,十分無奈。

“卡珊德拉,我可以自己來。”

“自己來?”卡珊德拉很是驚訝,滿臉寫著拒絕,“上一次,你說自己來,結果差點死了,這次,他們甚至為你舉辦了一場葬禮!讓我再次相信你的‘自己來’,是不可能的事了!”

蘇自知理虧,所以將手給她,任由她動作。

“在你拿走偽屍藥水的時候,我警告過你很多次!很多次!第一,時效由藥量決定,三分之一瓶有六小時的時效,藥量超標會很危險;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彆在短時間內多次使用!”卡珊德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蘇說。

怎麼會有這麼不顧自己身體的笨蛋啊!!直接殺了那個謀反的家夥不行嗎?乾嘛還給他機會??不就是打仗厲害點嗎?

再說,蘇明明培養出了很多優秀的女將,即使她們暫時還沒有赫貝德養那麼精通戰略,但這並不代表未來她們不會超過他!

“可是,我的陛下啊啊啊啊啊——! 您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使用了兩次!您想乾什麼吧?您明知道這藥很危險!為什麼……”

蘇偏過頭,企圖躲避她的聲音攻擊,等卡珊德拉講累了之後,她才慢慢開口。

“我在賭。”

賭赫貝德養會落入陷阱;賭艾瓦沒有受到任何惡魔的思想染指。

“您就是一個瘋狂的賭徒。”卡珊德拉歎了口氣,將傷口愈台的藥水酒在她的傷口上。蘇握緊了拳,皺起眉頭。

“您就沒有想過,萬一自己真的遭遇了不幸,你該怎麼辦?”

“你是這兩天以來第三個這樣問我的人,韋思斯在前不久也對我嘮叨了很久。對此,我隻想說,我還需要前行,帶著那些英靈的祝願,讓帝國發展下去;我還有很多在乎的人,我們都不會想失去個彼此,況且...我才剛剛找到,那個潔白的魂靈。”

蘇望向遠方,那裡盛開了一大片的白薔薇。

“那是我曾經跨越千裡,踏入死地也尋不到的魂靈。”

“所以,我不敢死,我其實是個膽小者呢。”蘇笑著說。

“隻要您彆再這樣嚇人就好……我今天甚至沒為提姆準備早、午餐,它會責怪我的。”卡珊德拉知道自己勸不動蘇,隻好認真地為她治療傷口。

手臂上的劇痛遠不如對另一個人的感應強烈,蘇若有所思,拿起藥水就要離開見。

“您去哪?我還沒幫您弄好呢?!”

“回去給提姆準備好吃的吧——!我自己也可以!”蘇就這樣走了。

看著蘇的背影,卡珊德拉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還真對得起“瘋王”這個稱號。

......

蔥綠的草兒與潔白薔薇作伴,時序女神法杖一揮,它們便成為了美麗的饋贈,溫柔地簇擁著白色長廊。

艾瓦到古羅伊斯宮的時間並不長,還沒好好欣賞過這樣偉大的輝煌宮殿,所以她在這裡逛了很久,流連忘返。

它由無數人的心血和生命而造成,它是時代的悲歌,也是最後的輝煌。

艾凡仍然穿著早上的黑禮服,端莊嚴肅,但卻有奇妙地與一片溫柔和諧相處。

突然,艾瓦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贈了一下。

她向下看去,隻見一隻白貓在自己腳邊蹲著,它的兩隻圓眼就像今天的天空一樣,碧藍澄明,好奇地著著艾瓦。

“喵——”

它向叫了一聲,向艾瓦伸出爪子,露出那粉色的肉掌。

!!

艾瓦隻覺得自己被它的肉掌隔空擊中了,她小心地蹲地下,輕輕撫摸著它,唯恐它被自己嚇跑。

但眼前的白貓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將頭靠上艾瓦的手掌,用它毛茸茸的毛蹭蹭艾瓦。然後它就跳上艾瓦的膝蓋,又喵喵叫了幾聲。

艾瓦嚇了一跳,差點因沒蹲穩而摔坐在地上,看著懷中乖巧的貓,她將它抱起。

此時,有一隻焰火蝴蝶圍繞艾瓦飛了幾圈,白貓伸出爪子,試圖捕捉它,但蝴蝶卻不讓它捉住,與它嬉戲著。

最終,蝴蝶停在艾瓦的鼻子上,化作流焰消失在風中。

堅實的鞋跟踏在大理石上,聲音不急不緩,可以想象其主人的優雅步伐。

感受著耳邊的溫度,艾瓦轉過頭。

休閒的墨綠絨質衣裙完美適襯她修長的身資,同時也巧妙地遮掩了體膚上的傷痕。烏黑的發絲半散下來,讓她少幾分淩厲,多添了幾分濕柔;她的膚色已經恢複為健康的白晢狀態;她將所有汙穢清去,為自己化上精致的妝容。

是蘇來了。

艾瓦注意到,蘇隻戴了一隻手套,這讓她看起來多了一分不可靠近的神秘感。

碰巧的是,蘇懷裡也抱著一隻貓。那是隻黃眼的黑貓,在看到艾瓦,或者準確來說——看到艾瓦懷中的白貓時——開始喵喵叫起來。

看到黑貓這樣的反應,二人都有點吃驚,她們慢慢向對方走近。

黑貓可受不了這樣慢的速度,於是它掙脫蘇的懷抱,跳到地上,跑到艾瓦腳邊,衝著那隻白貓不斷叫喚。白貓雖然也在看著它,但它似乎隻想被艾瓦抱著,對黑貓的一切動作都目若無睹。

艾瓦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她將白貓放下,任由它們跑到一邊去玩。

“陛下,您怎麼來了?”

“來找你。”蘇不對她隱瞞,“路上看到扣扣,就順便帶著她一起玩,到這裡才知道她是來找愛米的。”

原來那隻黑貓叫扣扣,白貓叫愛米。艾瓦看向已經跑遠的兩隻貓咪,扣扣很活潑,一隻纏著愛米,愛米要更慵雅自持一些,它會優雅地回應扣扣的動作。但尾巴可騙不了人,通過二者纏在一起的尾巴,艾瓦知道,它們是很要好的夥伴。

“為什麼....要叫扣扣?”艾瓦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她是我撿來的,我帶她去南疆的時候,她總是在海邊抱著比她大兩倍的椰子玩,於是,她就有了“扣扣”這個名字。”

說完,她們都笑出了聲。。

好吧,蘇承認,這名字起得確實有些敷衍,但它很順口,而且不用擔心重名的問題,因為在蘭斯,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個叫“扣扣”的生靈了。

“讓我們坐下來吧,艾瓦。我有事請你幫忙,而且,我們需要談一談。”

蘇帶著艾瓦在長廊的大理石座椅上坐下。坐下後,她開始認真地看艾瓦。

“從沒見過這樣的你,當然,這樣很漂亮。”她給予了一個誇讚。

“謝謝您,陛下……您脖子上還有傷口?您不是已經……”說到一半,艾瓦知道自己暴露了什麼,立刻變得窘迫起來。

“當時給你這個耳飾,隻是想知道你大概的定位,沒想到,經過艾瓦小姐小小的改造,這樣的效果就變成互相的了。”

蘇沒有絲毫責怪和戲謔艾瓦的意思,她隻是向她解釋著。

從前,隻有蘇是主動感應者,艾瓦隻能通過耳飾的溫度來判斷蘇是否在接近自己,這樣的感應是被動的,因為它沒有融入艾瓦的血液;現在,她們血液交融,這種血的聯係,可以讓她們都能主動地去感應對方。

所以蘇的這一番話,也是在肯定艾瓦。

“藥水被我用完了,但還剩幾道傷口,我想請艾瓦小姐幫個忙。”蘇伸出那隻沒有佩戴手套的手,那手背上麵,還有一道劃痕。

艾瓦在手裡凝聚一個光團,不斷溫暖著蘇的手背。

蘇的身姿不僅修長性感,而且還富有力量感。和她的身姿一樣,她的手也是相當引人矚目的。

修長的手骨節分明,白晢有力,它和荊棘玫瑰應當是萬分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