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過他們可能走不到最後,不是怨懟和詛咒,因為晚晚和許慕清都屬於屬於傲到骨子裡的人,他們不會輕易為另一方妥協。許慕清也許會哄晚晚,但絕不會一直哄下去。避雷不喲看哦連語句都不通順哦隻是我沒想到兩個人會分的這麼快。現在我才明白晚晚找我時候莫名其妙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可能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和許慕清之間發生了分歧,隻是她是個太有主意的人了,不願意跟我分享這些事情。她不提,我也不會主動問的。這晚我又在圖書館待到很晚回到家,在樓下看見晚晚房裡的燈還亮著。她這些日子一直睡的很晚,想必心情也不是很好。我每次回到家總是跟她打個招呼閒聊幾句就進自己房間了,絕口不提她感情的事。今天進了家門發現晚晚開著房門像是故意在等著我。“怎麼還不睡?”我放下東西問。晚晚看見我回來,關上了台燈迎了過來,順手結果我手裡的書幫我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姐,過來聊聊,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平時看她嬉皮笑臉管了,這一下子忽然覺得很不習慣,可想而知,她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我希望彆再是什麼跟許慕清的感情問題。“怎麼了?”我坐到沙發上把她拉在了我身邊坐下。她從茶幾上拿來一份文件打開,遞給我。“姐,我申請了交換生,要出國呆兩年。”我又驚又喜,畢竟交換生的名額不好申請。“可以啊!我妹妹可真優秀!”我摸了摸她的頭發,發現她其實很不開心。“你。。。。。。是有什麼顧慮嗎?還是。。。。。。還是有什麼不舍?”畢竟她和許慕清剛剛分手,剪不斷理還亂,這個時候出去不知道是逃避還是什麼。晚晚低著眸子,半晌,搖了搖頭,“就是跟你說一聲,有些手續最近還得跑,不過應該也快,我走之後,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我笑了,回答道:“臭丫頭,還擔心起我來了,我不好好的嗎?倒是你自己在外麵要多小心,錢的事你不用太擔心,有困難你就告訴我,彆苛待自己。”晚晚點了點頭,眼眶有點紅。“知道了。”她說著,環住我的脖子緊緊抱住了我。我其實是一個很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她突然的擁抱讓我有些無所適從,加之許慕清的事情讓我倆多少有點生分了。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小時候那樣。晚晚也是行動力特彆強的人,提交了資料之後,她每天都在忙忙碌碌地準備自己的行程,每次回家碰見她都在學外語,時間過得很快,在堅定的告彆之後,晚晚去了地球的另一端。
許慕清沒和晚晚沒談戀愛時,我還能偶爾和許慕清發發消息,可後來為了避嫌,我和他斷了聯係。再次碰見許慕清的時候,我正在去食堂的路上,他神色依舊清冷,看不出任何的異樣。我倆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我本想就這麼走掉,無奈他也是去食堂的,就這樣又像是同路又像是不同路,我倆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無聲地走著。我其實有些想問問晚晚申請交換生的事情是不是跟他們分手有關係,後來想想無所謂了,有沒有關係又怎麼樣呢?跟我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呢?“你最近怎麼樣?”他忽然開口,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我一怔,應付著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挺好,你呢?”說完我就後悔了,他剛分手,能好麼。沒想到他倒大大方方點了點頭,“挺好。”後麵我也沒在接話。一路走著,我們不鹹不淡的聊著一些無傷大雅的話題,我刻意回避了關於晚晚的話題,他也好想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言語中並沒有半分提到晚晚,我以為他就此放下來。畢竟一直以來,他也不是做事拖泥帶水的人。雖然去了同一個食堂,但我謊稱同學在二樓等我,便跟他分開了。我承認我對許慕清現在依舊無法像一個普通朋友那樣看待,但我知道遠離他才是我最正確的選擇。再後來見到他,便是在一次社團聚會上。
我進入包間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包間裡人腦喧嘩,在場的人或嘶吼或大笑,儘情揮霍著各自的情緒。一開始我並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許慕清。我本身也不是開朗的人,寒暄之後自顧自找了角落坐下,卻發現身邊一陣濃重的酒氣。我順著望過去,卻發現許慕清抱著酒瓶眼神迷你地衝著我傻笑。他居然也有傻笑的時候。“你喝多少了?”老實說看見他那副樣子我就知道事情不太對。他不算是個感性的人,也一直很有分寸,從來沒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過。他不回答,隻拿著瓶子又灌了一大口。旁邊的他的朋友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你管管他吧,我們勸不住。”“怎麼了?”我問。朋友搖搖頭:“無非就是失戀那點破事唄。”“那不是挺久了嗎?”晚晚出國都好久了,今天剛給我發來微信說在那邊適應的很好,現在每天都覺得很開心。他朋友搖了搖頭,“那證明沒走出來唄。他其實一直心情非常糟糕,私下裡相處的時候我們都能感覺出來,無精打采的,跟他說話經常走神。人前還能裝裝,這會兒喝了點酒,原形畢露了。誒~聽說,他前女友是你妹妹是嗎?”
我點點頭。“那你更該勸勸他了。”朋友說,“誒~你妹妹為什麼走啊?聽說出國了?”我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晚晚爛漫任性卻極其獨立,她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不會因為任何人停下自己的腳步。正聊著,許慕清忽然衝出ktv包間,我下意識地也跟著衝了出去。他跌跌撞撞地跑著,衝到了洗手台吐起來。我都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從背後看著他難受極了。顧不上臟,我上前去輕輕撫摸著他的背讓他能好受一點。又用手不停捧著水往他嘴裡灌,漱漱嘴衝淡了嘴裡的酒味或許能好受點。當然,不管身體是不是好受,我知道他心裡的難受不會減去半分。我隻是覺得難過,跟著他心裡難過。我想著如果我一個人的難過能成全他們兩個人的幸福,那之前我所收到的所有的傷心,失意都值得了。可現在他把自己弄成這麼個樣子,我忽然就不明白值幾錢的那些隱忍和付出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吐完靠著牆,慢慢滑到了地上,狼狽至極。我靜靜地看著一旁鎖在角落裡躺著的許慕清,他閉著眼,額頭上全是細汗,嘴裡一直喃喃著:“晚晚,晚晚.......”我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為什麼也會感到心痛,我想摸一摸他的頭,可手伸在空中,還是收了回來。
我和他連普通朋友都不算。沒有資格安慰他。我站起來,準備轉身離開,可突然有人拉住我的手,許慕清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彆走,wanwan。”我的腳步頓住,瞳孔微縮,我已經分不清他叫得是彎彎還是晚晚。但我沒能再走。不僅僅是這一次。他力氣很大,把我拉了下來緊緊抱住了我,他細碎的呼吸在我頸窩裡摩挲,“wanwan,對不起。”我聽不清他說的是誰,或許他自己也分不清他自己說的是誰。“我太難受了,你彆走。”他將我抱越緊,勒的我漸漸有些喘不過氣來。“你。。。。。。鬆一點。。。。。。彆這樣。。。。。。”許慕清此時卻跟個小孩子似的,任性地又緊了緊自己的雙臂,“你答應我。。。。。。你答應我!”“好好好!”我像在勸一個被慣壞的孩子,“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不走,行了吧!”他這才將雙臂鬆開了一些。我們就這樣抱著,許久。可我們已經出來很長時間了,這樣下去會被彆人察覺出異樣的,於是我趁他不注意從他懷裡掙脫了出來。“該回去了,我們出來很久了。”許慕清看著我,眼裡溢滿了說不清的情緒,半晌,他頭靠著牆閉上眼,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再睜眼時已經恢複到了平時冷冽的眼神。我知道他這算是緩過來了。“回去吧。”他說。我點點頭,扶著他站了起來。等他站穩了我便鬆開了手,他微微一怔,倒也沒有堅持,自己緩緩向KTV的包廂走回去。我跟在他身後護著他,怕他又忽然摔倒或者站不穩。一進包廂門,他朋友便問他好些沒。“好多了。”他回答。然後便坐回了原來的座位,我也陪著他坐在了旁邊。他朋友見他沒什麼事,轉頭來遞給我一個眼神,我搖了搖頭:“真沒事,放心吧!”朋友賊笑了笑,說:“還是你有本事!我們都勸不聽。”我無奈笑笑,我其實一樣沒本事,要說我真的有什麼本事的話,或許就是我跟晚晚差不多發音的名字,和眉眼間有些相似的臉龐吧。“你沒事多開導開導他吧,我們都沒辦法,他你知道的,平時也不愛說這些,但我們能看出來。”我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想我可能就注定了得陪在了許慕清的身邊,成為了他療傷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