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記得昨天阿玥說的話了嗎,這裡的所有人似乎都在引導他不出城。就連褚離,也在阿玥提到外麵的時候突然打斷。他們究竟為什麼這麼害怕阿玥出去”?
……
早上起來的時候,阿玥請他們兩個人去吃早餐,結果看到鬱嶺和江清從同一個房間出來。
阿玥問:“你們是兄弟?還是……還是像我和阿離那樣,是……是要成親的”。
他說到成親的時候,很不好意思,埋著頭聲音細小。
江清睜大眼,忙擺擺手:“誤會了誤會了,我們就是兄弟”。
阿玥才重新抬起頭,“那是我冒犯了,我來是想邀請你們一起用飯的”。
王府就連吃飯,陣容都是非常豪華的。
江清和鬱嶺坐在右側,他看著魚貫而入的侍女端著一個又一個精致的白玉盤,加起來大大小小的菜有二十道。
江清:果然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
吃飯的時候,江清一邊進食,一邊留著神識注意褚離和阿玥的動靜。
從頭到尾,褚離自己都沒怎麼吃幾口,全程在往阿玥的碗裡夾菜。他靠阿玥靠的很近,一隻手布菜,一隻手在後麵半擁著阿玥,看上去幾乎就想直接把人抱著吃。
阿玥也很乖巧,褚離給他夾的菜他都吃了。
江清又起了八卦的心思,給鬱嶺傳音,道:“怎麼看,這褚離都對阿玥嗬護極了,並不像是會害他的樣子”。
然而他的傳音沒有得到回答,撇頭一看,鬱嶺抿著唇,似乎不太高興。
江清一臉懵,這次應該不是自己刺激到他了吧。
鬱嶺接收到了江清的傳音,然而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
今天阿玥在問他們的關係的時候,江清迫切的要澄清。難道與他是那種關係就那麼難以啟齒嗎?
昨天晚上,自己抱著江清,他並沒有反抗。他以為,至少江清對這種關係是沒有那麼討厭的。
鬱嶺始終凝著一張臉,沒有臭臉沒有冷臉,就是尋常的表情,但江清就是準確的認為他生氣了。
他感慨:看來司夜仙君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主。
按照昨天夜晚商量好的計劃進行,用完飯之後,江清跟著阿玥,鬱嶺跟著褚離。
半個時辰後……
江清施了隱身術躲在暗處,麵無表情看著身旁的人,眼睛無聲詢問:你怎麼還在這。
鬱嶺聳聳肩:我也想問。
江清唉聲歎氣看向遠處花園裡蕩秋千的兩人,一個在前麵快快樂樂玩著,一個在後麵心甘情願一直推著。
誰能想到,褚離半步也不肯離開阿玥。
在跟蹤的這段時間內江清還發現,隻要阿玥有稍微一點疲憊,褚離就會把人抱坐在懷中休息。
江清從綠葉後麵露出一雙大眼睛,問鬱嶺:“天底下的夫妻都是這般相處的嗎”?
鬱嶺捏了捏指尖,這一刻他很羨慕褚離,至少可以明目張膽的和心愛之人守在一起,可以做出更加親密的舉動。
如果是江清……他半步也不想讓他脫離視線範圍之內。
跟蹤人跟蹤的無趣,江清又想起前段時間問鬱嶺的問題,鬱嶺說他有喜歡的人。一想到這裡江清便覺得心裡很不舒服,但他不能準確的描述這種感覺,所以很多次都把這點奇異的感覺忽略掉。
然而現在一想起,這種難受的感覺又湧上心頭,他不死心的問:“司夜仙君喜歡的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你就告訴我嘛,我發誓不說出去”。
是哪家的姑娘能吸引到他的注意?
鬱嶺抿了抿唇,看著眼前充滿求知的眼神,他便覺得自己喜歡誰對於他來說一點也不在乎。鬱嶺彆過頭,不說話。
“你不說,那我問。是我認識的人嗎”?
鬱嶺轉身走人,不帶走一片雲彩。
江清才發現,遠處的阿玥和褚離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他急忙趕上鬱嶺的步伐:“司夜仙君你等等我”。
消失的阿玥和褚離回到房間,江清和褚離隱藏在暗處。
江清傳音道:“司夜仙君,你確定我們還要繼續看下去,萬一他們接下來……”。
鬱嶺看了他一眼,隨機轉過頭。
事實證明是江清想多了,接下來大約就是阿玥困了,褚離把人帶到床上,輕輕拍著阿玥哄睡。沒多久,就傳來一陣平穩的呼吸。
褚離看著阿玥的睡顏,手指微微撥開擋在他額前的細發,湊到阿玥耳邊低聲道:“你是我的”。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擋住一切光線,明媚的光線隻在他臉上投下大片的陰翳,那雙眼褪去笑意後隻剩下徹骨的寒。
褚離起身在房間裡麵點下一株安神香,等到床上的少年徹底熟睡之後,才輕身離開房間。
王府很大,他一路來到書房,書房外麵站著兩個侍女。侍女的臉上都掛著笑,褚離卻皺著眉頭,食指挑起左邊侍女的下巴,細細端詳片刻,才道:“你今日笑的不是很好看嘛,會不會影響阿玥的心情”。
他端詳著侍女,就像是在端詳著一件死物。
侍女仍然保持著笑,看上去並不會因為王爺的一句話而害怕。然後在衣袖下深藏的手,卻顫顫巍巍恰出血痕。
“東西壞了就要修”。
褚離慢條斯理取出一把小刀,侍女的臉被他擋在麵前,隻看到地上一滴一滴新鮮的血。
片刻後,他打了個響指,看著自己修改後的笑臉:“這樣才更隨和”。
侍女原本掐著掌心的手指毫無生機地垂下,臉上並沒有什麼異常,隻是表情更加親切了些。
書房裡,褚離推開一個不起眼的瓷瓶,背後一扇門緩緩轉動,他鑽入門裡,那扇暗門自動合上,牆麵看不出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