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遮雲(二) 本盜惹海棠君不高興了……(1 / 2)

倚千秋 白米飯不吃飯 4446 字 1個月前

桃花走前跟在了他身後,劉管事則緩緩起了身。

徐世晟走到周朔年麵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周朔年如實回答:“回小侯爺,小人姓周,名慕,字朔年”。

“表字朔年”徐世晟順著念了出來:“是誰取的?”。

“家母”。

“周朔年。是個好名字”

周朔年淡笑,與他平視道:“小侯爺謬讚”。

徐世晟說完轉回身:“不用換衣服。穿的顯眼著,說不定能討得海棠君的歡心呢”。

周朔年撇了撇嘴。陰陽大師非你莫屬。

“直接去吧,順便把後廚熬的藥一同帶上去”徐世晟說:“進去時,輕聲些,海棠君讓你做什麼絕不能違令。知道了嗎?”。

周朔年一秒恢複神情:“小人遵命”。

木門又一次被扣響。

周朔年等了半天卻也沒有等到謝霏絮的回應。

難道還沒醒?

周朔年照話輕輕推開了木門,抬頭看去,謝霏絮正坐在窗口,沒受傷的那隻手撐著腦袋,閉目養神。

他今日穿的一身淡青色的長袍,大概是身上帶傷的原因,一旁的白紗袍未加上,頭發半束,紙窗打開,頭頂垂下柳條,隨清風搖曳拂來了一陣淡香,很淡。

周朔年不禁感歎,不愧是主角,睡覺的姿態也自帶光環。

他剛將藥放下,謝霏絮就睜開眼了。

周朔年一挑眉。睡眠質量那麼淺。

“海棠君,你醒了啊”。

黑漆的湯藥味道衝人,謝霏絮捂住口鼻:“倒了”。

周朔年唔了一聲,拿起藥碗,把手伸到窗外,將湯藥倒了。

“……”。

謝霏絮抬眼看著他。

周朔年收回手說:“海棠君還有彆的吩咐嗎”。

謝霏絮沉默不語。他明顯隻是歇息被打攪了有些悶氣,開口說的假話罷了,這人怎麼還真的倒了?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周朔年回答:“我姓周,名慕,字朔年”。

謝霏絮皺眉:“周慕?”。

“是的,海棠君”周朔年說:“你也可以叫我周朔年”。

謝霏絮:“你回去吧。這裡不需要你”。

周朔年這回卻沒聽話:“這恐怕不行”。

“……”。

周朔年放下碗,歎了口氣。

謝霏絮不解問道:“你怎麼了”。

周朔年又歎了一口氣,慢慢坐了下來,謝霏絮皺著眉,開口道:“如有困難,但說無妨”。

周朔年聞言抬頭:“那我可說了啊”。

謝霏絮:“你說”。

周朔年湊近了點,問道:“海棠君可知立春樓有個管事?”。

謝霏絮確認地說:“劉管事?”。

“對!”周朔年忽然嗬聲道:“就是他”。

“他怎麼了”。

“其實也不怪他”周朔年搖了搖頭:“不過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欺了還帶踹一腳啊”。

謝霏絮不解:“何意?”。

周朔年架起腿,悵然說:“海棠君有所不知,小人本是京城人世。原本是在京內做些小買賣補貼家用的,但近年來行情不好,我便挪了鋪子下了江南一帶來投靠在此為官的表舅,想著某個能過日子的小差事,卻沒成想江南水太雜,我剛在江南安頓好,表舅那頭便出事了”。

謝霏絮問:“你表舅,是何官職?”。

周朔年回答:“是位知縣,名為陸輕洲”。

謝霏絮指間一頓:“陸輕洲?”。

周朔年點頭:“對啊。海棠君認識?”。

謝霏絮搖頭:“並不相識”。

“那也正常”周朔年說:“我這表舅官小,做事也低調的很,不喜顯赫”。

“六品官職”謝霏絮說:“能出什麼事?”。

周朔年壓低聲:“海棠君沒聽說?”。

謝霏絮搖頭。

“是盜花客”。

謝霏絮頓了頓,問道:“和他有什麼關係?”。

周朔年想了想,支支吾吾地說:“我說可以。但我表舅他如今已被貶職,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等會我說了之後海棠君你可彆大男子主義泛濫,還去找他麻煩”。

謝霏絮皺著眉,怪異地盯著他。

周朔年抬手解釋道:“就是,放他一馬。行不行?”。

謝霏絮想了想後回答:“我可以答應你,但你要如實說明”。

“那是自然”周朔年笑道:“是這樣的。我表舅他今年不過二十有六,你也知道,年紀輕輕身居正六品,要麼手裡有錢,要麼就是背後有人。我表舅屬於後麵這個,他和江南前些日子被刺殺的那位柳知府有層親戚關係,知縣的位置多少幫了點忙的”。

“柳知府被盜花客暗殺,還抖出了他在職期間內一些醃臢事,包括貪汙,受賄,甚至偷稅漏稅什麼的,其中還有一份受賄的名單,那上邊就有我表舅的名字。他其實有點老實,被小小提攜了一次後,居然往死裡孝敬”周朔年攤開手掌:“大概兩千兩,他一年俸祿最多才二十兩。他這回是丟職又丟錢,半條命折在上頭了,這事一出啊,我原來的東家薛家莊,聽聞我與他有些關係,二話不說,連半個子的工錢也沒支給我,就把我給趕出來了”。

周朔年越說越傷感:“哎。若不是我身上還有些盤纏,這幾日都得睡大街”。

謝霏絮看著他:“和劉管事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