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一) 本盜和海棠君分彆……(2 / 2)

倚千秋 白米飯不吃飯 4250 字 9個月前

係統畫了個大的紅色感歎號:“我的工資不支持開這項特權”。

周朔年無語:“我看你才是財迷”。

按照主線發展,接下來周朔年得跟著薛雪安前往京城,但因為京城中皇族與五大家所涉領域過廣,並沒有設立暗市。

依照如此,當前能解決六指白問題的,便隻有唐瞬,這麼說……唐瞬現在在京城?或者說,他會出現在京城?

因為程序的更新,刺殺陸溟軒的支線任務,他並不打算冒險完成,隻能遺棄。

不知為何,周朔年總覺得六指白的支線任務牽連著什麼,不管如何,即使係統不發布,他也會去做。

至於是為什麼……這大概就是壞人的直覺吧。

周朔年想著又想到了謝霏絮,腦袋不禁抽了抽。

“算了,不想了,睡覺”。

次日。

周朔年穿好衣服,打著哈切剛拉開門,一張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門口的臉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周朔年哈切打一半,收了回去,晃了晃頭喃喃自語:“果然沒睡醒……”。

他說著,就要將門關上,薛雪安見狀快步上前卡住門縫。

薛雪安衝他說:“你還去不去京城了!”。

周朔年眨了眨眼,終於清醒了:“二少啊……明日吧要不,天時過早,而且我什麼東西也還沒收拾呢你說是不是,明日明日……”。

話音落,他又要將門關上,薛雪安抬手將一半門拍開:“現在,立刻,馬上,就走”。

周朔年不解地額了幾聲,最後道:“……行。稍等我吩咐人做件急事”。

薛雪安一臉惱怒,剛要開口說什麼。

突然,院外進來一隊身穿便服的人,為首之人麵色清冷,步伐穩重。

薛雪安轉頭看去,又把頭扭了回來,收回那隻腿,正色道:“我不是讓你到外麵等嗎?”。

那人停步,作揖後回答:“薛大人,我們已經耽誤了許多時候,如今得上路了”。

薛雪安雙眸露戾:“韓總旗是覺得,我還需要你們教我如何辦事?”。

韓不溧頷首道:“不敢”。

周朔年吸了吸鼻子:“二少,這幾位莫不是京城來的幾位錦衣衛大人?”。

韓不溧見薛雪安不答話,開口回答:“正是。我等此行是奉命來請薛千戶歸京,一同處理一樁大案,但不料薛大人執意要稍加等待,此案事關重大,屬下不想誤了時候”。

周朔年很會挑字眼,撇去了一切重要信息,直接問道:“稍加等待?二少,下回不用那麼禮貌,踹門進來叫我不就成了,如何還讓韓大人為難呢?”。

薛雪安剛欲開口卻在他這話說完後,又閉了回去,他拂袖轉身而去,留下一句話:“啟程!”。

韓不溧一隊人俯首作揖,跟在他身後走出了院子。

周朔年看著薛雪安走向,大聲提醒道:“左轉。右轉是四娘的院子”。

話音落,薛雪安不留痕跡地左轉出去。

等腳步聲完全消失,周朔年才淡下了嘴上的笑,他轉身關上了門,靠在門上,心有餘悸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長槍。

他昨晚半夜鬼使神差地將隱芒傲霜拿回了房中,研究了一晚之前越扶安在槍上留下的那個箭痕。

越撫安這個神射手的名聲一大部分原因來源於他所用的箭——寒鞘飛雨,這東西不可多得,從前在軍中因其可破銅鐵鋒利而甚為廣用,但後來這類箭羽的產處出了問題,軍中便不再使用,近年也幾乎沒什麼人知曉了。

有些資曆的江湖人士能辨認出寒鞘飛雨,但大多誤以為是越撫安用特殊法子弄來的,全全沒有想到其實除了軍用預備處,還有彆的地方能製出這種箭。

常淳軍以軍種齊備而聞名,其中最為廣用的便是羽軍,軍用品由上頭統一發,但常淳軍曾受侯府管製,收回朝廷也並未更改其舊製,而常淳軍羽軍所用箭羽正是寒鞘飛雨。

總而言之,越撫安所用箭羽都是他哥林卻偷給他的,他用著順手,樂嗬幾年也就成了常備。

所以按理說,越撫安那日用的應當也是寒鞘飛雨,但它的箭頭鋒利尖細無比,可留在隱芒傲霜槍柄上的痕跡卻是致命力少了幾倍的圓頭。

若是越撫安真的無意殺他,倒也不必大費周章地又去換一套箭,不往他身上|射就成了。

周朔年琢磨了半宿,綜合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最後竟然連謝霏絮畫了上去,也沒有想出結果。

不過,論到謝霏絮,周朔年仔細一回想,從正文開始的盜花客夜襲嫦相湖,後來又一次刺殺,盜花客中箭不知所蹤,最後周朔年進入暗市遇見解寄瑾……這一連串中,好像哪兒都有謝霏絮的影子。

周朔年不禁心道:太難了……哪有讓文科生找條件,做推理題的。

他歎了口氣,瞥了眼一旁罐子裡黑漆漆的東西,又扭頭對著隱芒傲霜道:“委屈你了愛槍”。

不久後,嚴不溧一隊人在薛家莊門口已經差不多整頓完善。

此時周朔年換了身照舊的黛紫收袖服,身後背了個黑布裹著的棍型物件,輕快地走向他們。

周朔年看著一隊的馬,不禁辨認了一下人,隨後問道:“嚴大人啊,容我問一句,我們這趕往京城,都是快馬加鞭,一路不歇?”。

嚴不溧應了聲:“薛公子可是有什麼事?”。

周朔年一愣,隨後回答:“我不姓薛,我姓周,名慕,字朔年。沒什麼事,我不太會騎馬,可能後麵跟不上你們,你們也不用管我,我自然會跟上去的”。

嚴不溧聞言也是一愣,半晌說:“好”,他頓了頓又道:“冒犯了,周公子”。

周朔年擺手笑了笑:“無妨無妨”,他忽然把身後的東西拿下,又措不及防地放在了嚴不溧的手上,他道:“對了。麻煩幫我放到那堆雜物的車裡”。

嚴不溧雙手握住這東西,憑感覺認出這是柄長槍,看來周朔年是習槍之人……不過,既是武器為何連放雜物裡都不貼身?

他剛想開口問,抬頭卻隻能看到周朔年往隊首走去的背影。

嚴不溧皺起了眉。從相貌看去,周朔年與薛雪安年齡差異不大,但不知為何,周朔年隻要開口,儘管平淡卻自然而然地帶著高於常人的韻道。

好似並非嚴不溧是錦衣衛總旗,周朔年反之身居高位,好似嚴不溧並非年長,周朔年反而視他為晚輩一般。

嚴不溧目不斜視地看著周朔年走到薛雪安旁邊,無賴地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