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起 本盜裝起b來,還是很有一套的……(1 / 2)

倚千秋 白米飯不吃飯 4364 字 1個月前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哦?”綏繆然道:“周大人細說說”。

周朔年喝了口茶,把之前江東暗市中發生的來龍去脈跟綏繆然簡略說了遍。

“解寄瑾在南疆的暗市買的那幾封信,就是你寫給我的情報”周朔年道:“綏大人,你有什麼話嗎?”。

綏繆然從神情自若到眉頭緊皺,半晌他出聲:“這不可能”。

“現在可不可能已經不重要了”周朔年說:“現在結果是,情報泄露,咱們當初打的條約明明白白,非雙方,抵死不認。這才查了幾年就翻船了,綏大人總要給我個交代吧”。

綏繆然良久未出聲,喝了口茶,似乎是冷靜了會兒。

周朔年不慌不忙補充道:“不過,像這種事綏大人怎會一無所知?解寄瑾第一回收到信件是在半年前。容我問一句,秋雪棠是你何時安置在身邊的?”。

綏繆然抬起頭:“你懷疑他?難怪要將他支走”。

周朔年無奈地搖頭:“沒辦法。人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連條狗都要猜忌幾回”。

“周慕”綏繆然忽然道:“秋雪棠是我的人。就算是他泄露了情報,也容不得你隨意踐踏”。

周朔年笑了:“是嗎?”。

綏繆然盯著他,皺起了眉,良久後才說道:“不會是他。他確實是年前才入的京,但在此之前他一直在西北……”。

“西北?”周朔年打斷他道:“一年前解瀾開始了屠殺計劃,你彆跟我說,他是從西北逃難到京城的?”。

“自然不是”綏繆然說:“他自年幼便被我買下,是我安插在西北的眼線。隻不過東窗事發,我本想應著他這個土生土長的清白身份,打進解瀾管轄內部,沒成想落得如今局麵,我也隻好將他秘密轉移回了京城”。

“他是個會辦事的,我便將他留在身邊了。這十幾來年我同西北的接線人都有來往,你若是再不放心,大可自己去一趟,接線人就在三九嶺,你一句話,就能將秋雪棠這半生的事跡種種了如指掌”。

綏繆然看著他道:“如此,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嗎?”。

看著麵前人嚴肅的神情,周朔年不禁笑了笑:“乾什麼呢這是?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自然知道你不會有意害我。這事兒確實鬨得有些大,我相信不久後解瀾也會知道了。咱們做下屬的沒管住手腳難免會被他數落”。

“不過事已至此,不管是解寄瑾還是秋雪棠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該如何應付這一回的‘栽贓’啊”。

綏繆然總算是鬆了口氣。

周慕已經不是暗市的成員了,這表明他的身份和處事境地就完全不一樣了。

任何一個人想殺了周慕都不用再顧忌他原本轄主的身份。

但這也同樣意味著周慕現在所做任何事不需要再經過重重條令的束縛,而是他想即世事。

綏繆然很早就覺得周慕這人品性是格外極端,隻是平常相處,完全感受不出來,但若真正觸及到了他的利益,捏死個螞蟻對他來說萬般容易。

秋雪棠還不能這麼早死……最起碼,不能在他的手下死了。

“你方才說,解寄瑾自述裡,提到了‘第六封信’?”綏繆然問道。

周慕應聲:“不錯。這封信我可從來沒見過,如何飛到南疆就不從而知了”。

綏繆然淡笑:“第六封信確實有,隻不過,我才剛準備好筆墨,一個字都還沒開始寫。周大人不妨說說,信裡寫的都是什麼?”。

周朔年捏著茶杯,頓了頓。

“……話說在前頭,這封信我保真出自同一人之手,可這裡邊的內容幾分真假,就同我沒關係了。周大人是視若無物,還是從此夾著尾巴做人,就全看你自個的想法了……至於綏繆然,我勸你還是趁早斷了往來吧,他可沒比解瀾乾淨多少……”。

綏繆然看他未出聲,疑了聲。

周朔年微笑,放下茶杯,抬手比手勢道:“他回來了”。

綏繆然聞言往門看去。

果不其然,沒有多久,一陣腳步後便是敲門聲,沉悶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主子”。

綏繆然與周朔年相視了眼,隨後道:“進來吧”。

秋雪棠推門而入,手裡掛著幾包藥材,他走過去放下東西道:“周大人。風吹散賣完了,我買了些有相同功效的藥物”。

周朔年看著他笑了:“那怎麼能行?雖說功效都相同,但一個便利省事,另一個還要敲打磨製,本質上就不同了,你還想它的結果有什麼意外之喜麼?”。

綏繆然捂了捂嘴,悶聲不語。

秋雪棠抬起眸子,與他相視:“屬下愚鈍,還請周大人明示”。

周朔年笑出了聲:“我不過隨便說說,如何這般謹慎”。

秋雪棠微微皺眉,向綏繆然瞥了眼,沒成想這座佛壓根沒有看他們。

“也是怪了”周朔年疑聲道:“滿大街的藥鋪醫館,竟買不到一瓶風吹散?”。

不等秋雪棠開口,周朔年便轉頭對綏繆然道:“罷了。既然如此,今日的事那我便改日再找綏大人商討論了。告辭”。

說罷,他起身拱手後,轉身朝門外走去。

綏繆然咳嗽了聲:“阿棠。送周大人離開”。

秋雪棠頓了會兒,隨後拿起一旁的藥包跟上了周朔年的步伐。

“走前來”周朔年走著一半回頭對秋雪棠道:“不然怎麼帶我離開?”。

秋雪棠微微點頭,上前幾步,並未離地太遠。

周朔年低頭一笑:“這方麵倒是很懂規矩”。

秋雪棠意識到是在說自己,悶聲道:“大人過譽”。

周朔年似乎輕哼了聲:“你家大人腿腳不便,你時常做事,可有更替照顧之人?”。

“大人有時會吩咐東苑樓的婢女伺候”秋雪棠回答。

周朔年點頭,停下了腳步。

秋雪棠也跟著停下,他回頭看著周朔年。

周朔年也看著他良久,最後隻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起點精神,京城不比西北,危機四伏。不愛說話也不失為好事,免得禍從口出。往後做事要多機靈些,萬事……不要自作主張,知道嗎?”。

秋雪棠眨眼,指尖捏著草線的力道緊了緊,回答道:“謹遵大人教誨”。

周朔年微笑:“嗯。你就送到這兒吧,把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