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一) 海棠君和本盜掏心窩子……(2 / 2)

倚千秋 白米飯不吃飯 4482 字 2個月前

周朔年低著頭,背著手,站在北鎮撫司的公理堂前,不敢說話。

而堂上說話的人是謝千戶,謝元恪。

周朔年消失這十天既沒有告病,也沒有請假,本來就是走後門進來的,恰巧此時謝千戶外出回來有空,逮著人就是一頓批。

“我知道你是薛千戶引薦入的班劍司。可他自從江南回來便沒有一日停歇,為了這個案子日夜奔波,你既然是他點過名的人,我以為不會差到哪裡去,沒成想剛拿了牌子就不見人影………今日霏絮在這兒,我也不想多說”謝元恪道:“再有下回,吊了牌子,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周朔年聳肩,扶手道:“謹遵大人教誨”。

謝元恪罵完人,轉頭和顏悅色地走向謝霏絮:“四郎,你怎麼有空來北鎮撫司了?”。

說完他又轉頭道:“陸推丞也來了,你們是朋友?”。

謝霏絮麵色尷尬,他開口道:“表兄,周慕才是我朋友,我是陪他來的。陸大人隻是路上遇到了”。

謝元恪遲疑地啊了聲,尬笑回頭看了周朔年一眼:“我們四郎也交知心的朋友了,你怎麼不早說呢?朔年啊,近來事多,表兄方才說話重了些,你莫要在意”。

周朔年挑眉,此人的人設他填的是弟控,也就不計較了,他皮笑肉不笑道:“怎麼會,謝大人公事公辦,我心服口服”。

“叫大人多生分”謝元恪將他拉了過來:“四郎難得交個朋友,那便是叫我表兄我不過分。是吧四郎?”。

周朔年=謝霏絮=陸輕洲:“……”。

變臉好快。

謝霏絮咳了聲:“表兄,周慕前幾日消失事發突然,並非有意而為,而是被人陷害,如今我們要去東陽一趟,不知表兄,可否許可周兄離開?”。

謝元恪自然是答應的,但瞥了一眼一旁的陸輕洲。

陸輕洲立刻心領神會:“在下也甚是為周兄抱不平,已向大理告假,隨他們一同去東陽”。

謝元恪聽完,放心笑了:“去吧。總歸朔年也沒來幾日,許多事情也不清楚,留著沒太大幫助……但如果去東陽的話,我有一樣東西可以給你們”。

謝元恪說著摸了摸腰間,他眨了眨眼後說:“等會回屋去看看,你們先等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陸輕洲‘哇喔’了聲:“海棠君,你的表兄還真是……樂於助人。他拿的,不會是銀票吧?”。

周朔年笑了:“謝表哥成親四年,對妻子尤為忠貞,他的錢不用想也該知道在哪兒,哪來的閒錢還給我們貼用”。

陸輕洲嘖了聲:“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花錢大手大腳,賺錢雞毛蒜皮。我跟你講,去東陽的衣食住行,我可一分錢不會花的,這是你們請我去的,所有的費用你一力承擔”。

周朔年支起胳膊:“陸輕洲,我請你去乾什麼,我請你去當土皇帝啊。我也跟你講,謝兄對你好聲好氣,我就能讓你沒聲沒氣”。

“嘿,沒大沒小,你娘說過什麼你忘了是吧!”。

“我出生就沒見過她,我尚在繈褓就扔在薛府門前,那大雪沒把我淹了。她說什麼還真忘了呢,你要不讓她站我麵前再說一遍?”。

“小兔崽子!你說的什麼話!”。

謝霏絮為難地出聲:“你們……莫要爭了,這次的費用我來出”。

兩人背著他相視一秒,隨後回頭異口同聲道:“一言為定”。

謝霏絮沉默:“……”。

你們變臉更快。

不久後,謝元恪拿著一紙書信回來了。

“我實在找不著那東西,大概是被我家夫人收起來了”謝元恪把信封遞給謝霏絮說:“這是我手寫的信,你們在東陽若是尋不到住處,可以去東陽郡王府借宿,我與郡王有些交情,想必他看到寫封信,也會同意的”。

謝霏絮淡笑:“多謝表兄”。

謝元恪哈哈大笑:“都是一家人啦,難得你要招待朋友,表兄自然要全力支持,若你們在東陽遇到了麻煩,也可以去找郡王府幫忙”。

謝霏絮點了點頭。

接著一旁的陸輕洲又吹了幾個嘴炮,同謝元恪聊地不亦樂乎。

唯獨一向嘴上不饒人的周朔年半個屁都沒放,抱著胳膊不知在想什麼。

一直到他們離開了北鎮撫司,陸輕洲趁著謝霏絮還在門口和他表兄墨跡才開口問:“哎臭小子,你方才怎麼一直不給謝元恪好臉色,你跟海棠君要好,不喜歡他哥?”。

“我沒有”周朔年歎了口氣:“我就是想到東陽一個故人……”。

“你在東陽還有故人?”陸輕洲打斷他道:“你怎麼五湖四海皆朋友,那個什麼大師的兒媳婦你不會也認識吧?”。

周朔年回答:“這江湖上還有我不認識的人?”。

陸輕洲佩服地點頭:“有本事。你才是百事通,要什麼暗市啊,你盜花客周朔年就……”。

他話音未落,周朔年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他壓低聲:“你發什麼瘋!大庭廣眾,你的嘴能不能有點遮攔。這三個字說出口,你就算是無意,也要被誣陷成心,你是不是不想在京城安生了?”。

這勁兒大的,陸輕洲掰不動他的手,他鼻孔出聲:“你把手拿開,很臟!我不說還不行嗎,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手,粗鄙啊!”。

“閉嘴!”周朔年說:“我告訴你,你以後切忌不能在彆人麵前提那三個字,特彆是和我有關聯的時候。尤其還是在謝霏絮麵前,聽到沒有!”。

陸輕洲仍舊不得解脫,卻一臉吃瓜相:“不是吧周朔年,你居然沒告訴他?你做人不厚道,人家跟你掏心窩子,你連人都沒當完整”。

“廢話”周朔年說:“我這是為他好,他多了解我一點,他就多一點危險……不對,你怎麼知道我跟他的事,陸輕洲你背後到底有誰?”。

陸輕洲連忙解釋:“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海棠君不與常人相交,他所能約見的朋友也不見風影。”

“而且我看他那個樣也猜到了,一副黛玉憐憂的模樣,他能為你的事做主,肯定把你當自己人了,而且就他表哥那樣,生怕誰不知道他家四郎沒朋友,我陸推丞這個名號不是白叫的,我會推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