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嗬!循序漸進?你讓朕整日圍著一個女子轉,讓朕墮落成從此不早朝的昏君?!”
況且《烈火仙途》中男子給烈火送花時說的話比朕直接多了,朕這還算含蓄的。
江雲風還想說些什麼,朕不想聽他蠱惑朕墮落,讓人把他趕出去了。
繼續看折子,然而,心浮氣躁,那些字朕尚能讀出,但連成句卻無論如何也入不了朕的腦。
本該一個時辰就處理完的事情,硬是拖到了午膳,午膳後依舊不想看,又拖到了晚膳。
晚膳比平時多了兩道藥膳,李全福說:“皇上,您近幾日總是熬夜,奴才讓禦膳房準備了兩道滋補藥膳,望您保重龍體。”
保重龍體?
朕腦中不自覺地出現了沈念卿的模樣,那樣瘦弱,隨便有點風吹草動就生病。
朕不知有多康健,倒是她,才應該好好補補吧。
母後為何屬意她為皇後,當朕是慈善堂不成,成婚前還得負責養人。
“李全福,帶禦醫去一趟沈國公府。”
李全福:“奴才遵旨。”
李全福回完話,還在那兒跪著,朕:“李全福,總管太監當膩了?愣著做甚,去沈國公府啊!”
李全福:“奴才不敢。隻是……”
朕:“隻是什麼?”
“皇上,您還沒告訴奴才,奴才此次去是以什麼由頭,禦醫是給沈國公診脈,還是沈國公的家眷?”
心中燥意更重,手腕一甩,筷子擲到地上,還用什麼膳!
李全福:“皇上息怒。”
朕:“不用去了!”
她拒絕了朕,朕還讓禦醫去給她瞧病,豈不是說明朕真的向她低頭了?
日後成婚,定然恃寵而驕,朕的顏麵何在?
不對!不是恃寵而驕,朕不會寵她!
娶她非朕所願,都是母後亂點鴛鴦!
她這般不將朕放在眼裡,待她入了中宮,朕會讓她知道深宮寂寞的滋味!
想到這裡,朕心情頓覺舒暢,也有了點食欲,往常不愛吃的雞湯蘿卜也變得有滋味。
然而,剛吃了幾口,心中又冒出一個念頭:沈念卿身子看著那樣弱,若是一直不好,久而久之……
萬一未等朕的封後旨意下達,她便去見了母後,母後的亡靈豈不是更加憂心於朕,無法往生。
吃什麼吃!再沒有比雞湯蘿卜更難吃的東西!
朕:“李全福,帶禦醫去沈國公府。”
李全福:“……那……”
朕:“鴻臚寺卿沈唯,幾日前折子寫得不清不楚,朕看了頭疼,懷疑他有腦疾,朕心係天下臣民,倍感心痛,特命禦醫前去查看。順便,給府上其他夫人小姐也診一下脈,看有沒有傳染彆人。”
沈唯便是沈國公的那個庶子。
李全福沒有立即回話,望了朕一眼。
朕:“耳背了,聽不到朕的話?!”
李全福:“奴才馬上就去。”
李全福說從皇宮到沈國公府差不多半個時辰,來回往返,加上在沈國公府逗留的時間,差不多一個半時辰左右。朕處理完今日積攢的政事差不多也是那時。
朕倒要問問禦醫,那沈念卿是如何被嚇病的!
定要讓禦醫將此事記錄在醫案當中,成婚之日,將醫案扔在她麵前,看她羞愧難當,痛心後悔的模樣。
展望未來,朕心甚慰!
批起折子隻覺神速,不知不覺政務便處理完了。朕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望著窗外圓月,期待禦醫來給朕回話。
結果,等來等去,等到了獨自前來的李全福。
朕:“太醫哪?”
李全福:“回皇上,沈大人的夫人今日生產,孩子遲遲沒有落地,胡太醫奉命在國公府照看著。沈夫人不知何時才能脫離危險,奴才怕您著急,便先回宮來向您回稟。”
朕:“奉命在國公府照看,奉誰的命?”
李全福:“您不是說……給沈國公眾位家眷診脈……”
朕:“朕隻說診脈,又沒讓他治病,胡太醫倒是積極!”
那小崽子早不出生晚不出生,朕派禦醫過去了,他鬨騰起來了,和他爹和祖父一樣,就會觸朕的黴頭!
李全福:“沈夫人和孩子性命堪憂……”
朕:“和朕有關?”
李全福:“奴才知罪,不該讓皇上久等,奴才現在就去傳胡太醫進宮。”
朕:“傳什麼傳,誰說朕在等他了!”
朕隻是想替自己正名,肯定不是朕把她嚇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