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謝宴來說,是一個普通的過路人,但是謝宴之於他,確實是曾經陪伴過他最為艱難的一陣時光的角色。
在屬於他的貓死去後,他陷入絕望之中,那個時候,是這個故事將他從泥沼中拉了出來。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喜歡他。
謝宴還沒從剛剛的觸碰中回過味來,聽見“粉絲”,就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光線在他如玉般的臉上遊走著,他一半的臉陷入陰影中,另一半臉在餘暉下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我想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是麼?那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解決你身體的毒呢?”
“你說什麼?”謝宴臉色一變,欺身上前,他瞳孔深處蒼綠色如碧滔般翻湧,伸手如電,直接掐住寧暄的脖頸,“如果你還想拿我開玩笑,彆以為我不敢殺你。”
“是嗎?”寧暄艱難地喘了口氣,冷笑道:“陰雨天的時候,你的心臟會發麻吧?”
謝宴瞳孔一縮。
“而且心絞疼痛,胸口發悶,喘不上氣,頭疼欲裂。每天深夜裡,你全身都會如針紮般痛不欲生,至少半個小時。”
“你還不明白麼?那毒是浸入你骨髓中的,害人害己!”
“你!”謝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他的手微微鬆力,寧暄立刻推了他一把,捂住脖子表情痛苦地咳嗽了幾聲。
“你真的可以解毒?”謝宴臉色緊繃著,抬眼看著他,表情陰沉。
寧暄鎮定自若地點了點頭。
他表麵冷靜,但是實際上心裡慌得一比。他瘋狂地叩係統窗,恨不得掐住係統的脖子用力狂搖,“係統,你確定我能解決這個怪物的劇毒體質???原著中沒有交代啊!”
係統冷靜的回複道:【叮,宿主你要相信我,你的治愈能力全天下僅此一家,你救不了他,他估計就得抱病終生。】
【……不過,就是要宿主稍微犧牲一點點,但是絕對不危及性命!我拍胸脯保證!】
“……我不相信。”謝宴扯了扯嘴角,低沉地笑了笑,“你知道嗎?你是第二百七十八個說可以治療我的人,你想知道前麵二百七十七個人的下場嗎?”
“我平生最恨有人騙我。”謝宴皮笑肉不笑,垂下來的手指神經質地抽了抽,“除非你現在證明給我看。不然——”
寧暄看著他的表情心裡一突,在心裡瘋狂搖係統,鬼叫道:“操!犧牲就犧牲,總比現在血濺當場來得好!係統!!”
【遵命!解毒模式開啟!宿主你要成效快一點還是慢一點的?】
寧暄看見謝宴的眼神逐漸恐怖起來,天靈蓋都要炸了,“都這個時候了,彆磨嘰!快快快!要能立馬見效的!”
係統:【收到!】
寧暄眼睜睜地看見自己身體忽然不受控製,雙手直接抓住謝宴的衣領把他用力一拉,兩個人距離急遽縮小,幾乎是鼻子碰鼻子。
謝宴這輩子沒和活人這麼近的距離過,剛要被憤怒和瘋狂籠罩的心被寧暄溫暖柔和的鼻息一吹,像是兜頭迎來了一盆冷水,直接愣在了當場。
上一個這麼碰他的人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他保持著麵無表情,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渾身汗毛直立,四肢都僵硬了,眼睜睜地看見寧暄跟個登徒子似的,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謝宴的下巴摸上去又細膩又涼,像是一塊上好的軟玉。寧暄墊起腳尖,抬起頭看著他。
謝宴蒼綠色的眼珠輕輕一動,寧暄溫熱的吐息噴灑在他白皙的脖頸處,讓他又癢又麻,他的反應弧被拉長,繞星球跑了三圈都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腦子就“嗡”了一聲,眼睛瞬間睜大了三圈,當場石化。
他從來冰冷刻薄的嘴唇此時觸碰到了一個截然相反、溫暖濕熱的東西,嚇得他一動不敢動。一股淡淡的茶香順著另一個人的體溫逐漸彌漫開來,像是在他周圍升騰起了濃鬱的海霧,自口至鼻都是對方的味道。
寧暄咬著謝宴的嘴唇,發出一點模糊的鼻音,居然還膽大包天地伸手摁住他的後腦勺,逐漸加深這個吻。
謝宴:“……”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感覺湧上來了。
他整個人僵硬成了一根棒槌,童年永遠無法得到擁抱的怨恨在這一刻忽然煙消雲散——他不僅知道了觸碰他人時的溫暖是什麼樣子的,他還更近一步,一步登天地嘗到了初吻的感覺!
還是法式的!!!
寧暄也沒想到係統所謂的“犧牲”玩這麼大,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過,地崩山摧壯士死:“啊啊啊啊老子的初吻!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