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愛著姐姐的夜裡顯然沒有很地好觀察過她喜愛的對象。
白哉看著夜裡撇過頭去,慢慢來了一句:“下次實踐課上我們對戰吧。”語調平緩,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夜裡驚了,她哭喪著臉剛開口:“能不能不要?”少爺就涼涼的笑了一下:“我會替夜一好好照顧你的,以後我都會陪你對戰的。”
夜裡呆了。
如此看來惹火少爺的人是她了,可是她在何時何地做了何事把他惹火了呢。
這顆菜越來越詭異了,那年把她從朽木宅扔出來後就時常這樣詭異地對她到了現在居然變本加厲了,夜裡覺得讀書真是一個噩夢她要收回那句她覺得來這裡讀書再好不過的話。
她討厭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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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晚上夜裡抱著亂菊鬨的厲害。
她又特權了一回所以現在她可以儘情地窩在亂菊床上慰藉自己那顆在白哉底下受了傷的小心臟。
“這絕對是個噩夢,”夜裡喃喃道,“亂菊啊我快被白哉打死了!”音調顫抖帶著啜泣。
第一次的對決課上夜裡吃了很大的苦頭,給她苦頭吃的人是白哉。
當然第一貴族為了做好典範的同時顧及第二貴族的顏麵,他們兩人表麵的“切磋”友好而和平甚至讓彆的同學產生了不愧都是貴族打起來好厲害啊的錯覺。
大概除了笑而不語的市丸和夜夜安慰著夜裡的亂菊外無人看得出切磋背後的真相。
若說切磋,夜裡還差得遠了。
若說泄憤,白哉很完美的做到了。
夜裡悲傷的看著天上的月亮,揉了揉酸脹的肩膀。亂菊瞥了一眼望月自憐的姑娘眼睛一亮。
“夜裡,今晚我們溜出去吧。”
“又逛夜市?”
“不,叫上銀我們喝酒去!”
“……好。”市丸銀這三個字很強大。
她覺得應該好好放鬆一下喝酒什麼的無所謂了,夜裡個人認為自己的酒品很好(原諒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事吧)。就算再猶豫扯上市丸就不猶豫了,這是夜裡的特色之一。
亂菊深諳此道。
流魂街出來的孩子很豪爽啊,這點看看亂菊和空鶴就知道了。
夜裡呷著幾口白酒,看著對麵豪飲的女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她確定自己看見另一個空鶴了。
一邊的市丸還是一副眉目彎彎的樣子,夜裡看著他的笑麵開始覺得不自在,經過相處她發現這個少年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拯救(銼你自己想多了)。為什麼他永遠都笑著呢?
夜裡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她開始回顧以前的事,那些久遠的記憶。
那時候彆人說她得了羊白頭小孩們在媽媽的教導下稱呼她為白毛鬼,她白天要躲在家裡避著太陽晚上才能出去活動活動。
那太陽是她生命中致命的光。
應該不高興呀,每天每天那樣躲著避著讓人怎麼高興地起來。
可是市丸怎麼可以笑得這麼開心,夜裡轉頭看著對方正好對上了他的目光。雖然市丸同學閉著眼但她知道他在看她。
於是夜裡愣愣地開口:“為什麼一直笑著呢?”這時候亂菊已經喝瘋了。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張一直一直笑著的臉,突然想哭,心裡一下子難過的不像話。
臉很精致,上麵的紋理就像是長年笑著留下來的殘痕,他居然一直笑著。
她看著這樣的白膚白眉白發,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自己。
“不信任的話沒關係,但你不能拒絕彆人信任你。”
“難過的話沒關係,因為你可以找一個彆人看不見的地方哭泣。”
“笑著的話沒關係,但你不能表裡不一。”
夜裡低頭,幾天來低迷的情緒加上喝了點酒讓她說出很多平時絕對不會說的話。她眼前的畫麵都是她自己,她看著那個白色的孩子走在年輪上消逝在陽光裡。
她是在陽光下死去的,死的時候那個丟棄她的母親抱著她一直哭一直哭。
為什麼死了要哭呢,不是不要她了麼?
夜裡此刻就像陷入了自己的魔怔裡,她看著市丸,眼睛裡沒有焦距。
“這個世界是建立在欺騙之上的,每時每刻都有‘啊呀真是壞了’這樣的感覺。”
“你現在看到了什麼呢?”市丸看著夜裡,依舊戴著麵具。
他的表情是恒久不變,而她是千變萬化沒有雷同。
第一次見到她和第二次見到她很難相信她們是同一個人。
這樣的人,何嘗不是表裡不一。
夜裡笑笑,她覺得想那些過去的事著實沒有意義,於是她開始去搶銀懷裡的柿餅。
咬著柿餅夜裡覺得麵前這個少年喜歡恒一,不變的表情和永遠揣在懷裡的柿餅。
傲嬌了的貓妖咬著柿餅笑嘻嘻的看著麵前的少年,很是真誠的來了一句:“我果然最喜歡你了。”
這個世界建立在欺騙之上。
哎,欺騙啊。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