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 一箭雙雕(1 / 2)

落月寄情望君收 弗格森 4116 字 11個月前

下午突然吹起大風,院中很快堆起黃葉,有幾片飄落在池麵,引得魚兒啃咬著嬉鬨。

傅楚慈仰頭望著天空,有幾朵黑雲漸漸逼近,果真,豆大的雨珠急急的墜下,砸在池麵,一個個小漣漪悄然綻開,一切都雨蒙蒙的。

正好像傅楚慈此時的心境,迷茫模糊。他抬手去感受雨意,不知在想什麼。

傅瓊瑤也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出神。宋故正與莫慎行對弈,捏起一子,頓住,去瞧院中那芙蓉花被雨滴砸的搖晃。

江音撐著傘,一路小跑,費了好些力氣才追上蘇煥。

江音忙把油紙傘往蘇煥處偏,口中道:“師兄,你又何必呢?”

蘇煥的發絲滴著水,身上的衣裳差不多都濕了,顫著那雙還帶著血的手,忍不住吼道:“我為何救不了她?她才十四歲,就這麼早的離開了。”

江音仰頭看見師兄紅著眼眶,也鼻子一酸,開口道:“生死有命,我們有時候也無力回天。”

蘇煥搖著頭轉身向前走去,江音一手抱著醫箱,一手又往前趕著給蘇煥撐傘。

好不容易到了傅府,江音身上濕了大半,還微微有些氣喘。

隻見蘇煥跑進自己房中,關上了門。

傅楚慈牽著瓊瑤從馬車上下來,一同走進府中。

看見江音垂著頭站在那兒出神,傅瓊瑤上前一摸,見江音身上濕著,忙拉著她就往房中走。

嗔怪:“淋了雨怎麼不知道換衣服的,自己受寒了怎麼辦?”

傅楚慈見江音這般,不免擔心起蘇煥。

輕輕走到他房門處,隱隱聽見一聲抽泣聲,來不及叩門便推門進去。

見房中暗著,蘇煥背對著他坐在椅子裡,有些頹然。

輕輕走到蘇煥背後,拍拍他的肩膀,問:“怎麼了?”

但蘇煥坳著不肯轉身,楚慈感覺到蘇煥微抖著,隻得走至他麵前,結果蘇煥又忙轉身。

傅楚慈柔聲道:“讓我看看怎麼了。”

蘇煥者搖著頭,不言語,楚慈輕哄著:“有我呢。”

蘇煥抽了一下鼻子,垂下頭,傅楚慈索性蹲在他身旁,就這麼靜靜的陪著。

終於蘇煥開口了,聲音沙啞著:“我沒救回她。”

傅楚慈歎了聲,拍拍他的背,看著蘇煥,輕聲道:“但你儘力了,為何要緊逼你自己,每個人都有天命,你無法改變的。”

蘇煥哽咽道:“我儘力去救她,可看見她慢慢沒了氣息……”蘇煥掉著眼淚說不下去。

傅楚慈站起身,彎腰抱住他,安慰道:“不怪你的,你也是才下山曆練,才見生死。”

蘇煥嗚咽著伏在傅楚慈肩頭,傅楚慈抱緊他那顫抖的身子。

傅瓊瑤聽完江音的敘說,輕歎一聲也不在言語,坐著發起呆來。

宋故聽罷霍言之的死因查詳後,心中頗感意外,不解地想:怎會是莫慎行動的手。

但轉念一想,那日宮宴結束後,莫慎行的言行完全可以證明是他殺了霍言之。

況且的手法,是與莫慎行身邊最親近的一位暗衛的慣技,一針封喉。

這是宋故知道的,他深歎一口氣,心中已想好。

可莫慎行卻愚鈍,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快被火燒身,還拍著手歎息著。

深夜宋故站在天子前,密告道:“聖駕,臣覺殺害霍氏之人為莫慎行。”

天子大驚,道:“宋卿,此事可否有實證?”

宋故道:“臣聽罷那手法後,心中便知是莫氏身邊的暗衛,說是暗衛,倒不如說是密養的殺手。聖駕應當知曉,殺手通常殺技隻有一個,且最常使用,況那莫氏在宮宴後便對霍氏不滿,且……”

“且什麼,快快道來。”

宋故接著道:“且前幾日,因莫氏與李家有著交易,其中就有販賣私鹽這一單,但李家下獄後,莫氏便找霍氏商談,但霍氏明拒後,恐霍氏亂言,便滅口。”

天子思索道:“宋卿是怎麼知道那殺手手法?”

“臣曾與莫氏結拜為兄弟,關係之尚好,這個殺手莫氏早年曾向臣展示過手法,確實為一針封喉。”

“莫氏販賣私鹽這個朕知曉,但未想,竟去夥同霍卿,此人犯了大罪,定不能留。至於殺手,這個朕會查清楚的,有勞宋卿願告以真相了。”

出了大殿,宋故撐著傘冷笑,心想:天子當然不會知道,這畢竟是我胡謅而已。但半真半假,不才有信服力。莫慎行,此刻有這機會才能除了你,彆怪我不念及兄弟之情,畢竟權利可比友情有價值的多。”

徐步走著,眼中閃著狡猾。

金盛朝歪在榻上,聞著熏香,聽罷身旁暗線稟過後,懶懶道:“宋故夜訪天子,想想也沒什麼好事,看來這幾天這有場戲瞧了。”

忽然想起什麼,問:“傅府,盯的怎麼樣了?”

那人支吾著半天才道:“傅府人少不好插暗線,隻能命人在暗中隨時盯著。”

金盛朝捏捏太陽穴,擺手:“罷了,這小子年輕氣浮,想必也翻不出什麼浪花,多盯盯宋府吧。”那人領命離去。

莫慎行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一下從天堂跌倒了地獄。

他一身囚服跪在天子腳邊,口中喊道:“聖駕,聖駕!臣沒有殺害霍氏!”

天子大怒,沉聲道:“販賣私鹽已犯大罪,你還不伏誅?”

莫慎行一下跌坐在地,雙眼無神。

天子轉身道:“來人,抄檢莫氏所有家產,收入國庫,將他壓入大牢,明日行刑。”

莫慎行無力地被拖入獄中,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