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分開吧 許女士匆匆趕到醫院,……(1 / 2)

許女士匆匆趕到醫院,推開對方叫囂著賠償的張牙舞爪,直直地衝進病房,看到喻向霄和程時越還好端端坐著,隻是臉上和胳膊上掛了彩,這才鬆一口氣。

但緊接著,她的眼眶紅了起來。

毀了。徹底毀了。

可她沒有等到眼淚流出來,很快就吸吸鼻子轉身。等著她的事情還有很多,對方的經濟賠償、目擊者的封口費、還有沒什麼用的公關……

病房的門將外界的爭吵和叫囂隔絕在另一個世界,門裡麵是一片精疲力儘的寂靜。

喻向霄咬著嘴唇半晌,最終還是不敢看程時越的眼睛:“對不……”

可程時越很快打斷了他:“向霄,就我不知道。”

他也沒有看喻向霄的眼睛,而是扭頭看向窗外並不好看的枯枝爛葉,不知是在賭氣還是在自言自語:“最近我總是想起剛出道的時候,你老是愛纏著我嘰嘰喳喳,到半夜了都不停歇,我都快煩死了。那個時候,你送我一雙襪子我都要高興好久。”

“為什麼長大了,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了,卻並不開心呢?”

他輕笑了一聲,無力地錘了錘潔白無瑕的被子:“我這個隊長是不是挺失敗的,我以為我們所有人都能像從前那樣好好的,我以為我們一直能這樣下去,直到老了,唱不動也跳不動了,我們就在海邊買五棟彆墅,今天住我這棟明天住你這棟,繼續每天樂嗬嗬的……”

喻向霄抿著嘴唇半天,懨懨地蹦出來幾個字:“都是怪我,我真的對不起你們每一個人……”

程時越揉了揉泛紅的眼睛,看向喻向霄:“沒關係的向霄。我支持你的每個決定,因為我相信你。”

即使眼中有淚,他還是笑得很開心,好像第一次見麵打招呼時那個陽光開朗的傻大個兒:“不管時間怎麼變,我們怎麼變,你永遠都是我那個用牛奶喂高喂大的,可愛的弟弟。”

有時候真正打倒自己的,不是困境中的泥濘有多臟,荊棘有多疼,而是泥濘中突然出現的一汪清泉,荊棘叢中掛著的一隻笑臉氣球。

喻向霄積攢的情緒終於忍不住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了出來,他捂著臉哭得酣暢淋漓,將自己的無助和自責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

程時越隻是在一旁拍著他顫抖的肩膀:“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離開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可那些曾經的粉絲依舊“熱情”不減。

喻向霄發現也許程時越、林佳絮他們說的對,自己的適應能力真的挺快的,現在聽到這些難聽的話,他已經能木然以對,置身事外了。

正當他強迫自己的靈魂從烏糟環境中抽離時,有身影不知怎麼擺脫了保安的桎梏,猛然閃到他眼前不到半米處,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尖利的身影就隨著不知名的液體向自己襲來。

“你還活著做什麼!!”

喻向霄本能地用手臂去擋,可是太近了、太快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液體,但直覺告訴他,這肯定不僅僅是那天機場裡的臟水而已。

火光電石間,好像有人把自己推開了,擋在臉前的手臂傳來刺痛,喻向霄捂著手臂睜開眼,麵前的一頭銀發正在所有人的驚叫中痛苦地倒地。

……顧弈?

“哥!!”

離開醫院還不到半小時,他們又回來了,不過這次是在ICU。

喻向霄一言不發地坐在手術室前的椅子上,他像是一具沒有了生氣的木偶,眼睛沒有聚焦地盯著遠處,一動不動。

怎麼會這樣?怎麼又會變成這樣?不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嗎?事情還沒有發展到最壞的極點嗎?

有人在問著一樣的問題:“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好像傳來林佳絮回答的聲音:“……是硫酸……太快了,等我撥開人群上前,他已經倒在地上了……”

ICU的門這時打開了,喻向霄的靈魂以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回歸身體,上前問道:“怎麼樣了醫生?”

醫生低沉著嗓子:“放心,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是……”

他環視了一眼眾人,明顯知道他們的職業和身份:“但是他的臉和嗓子都毀了,唱歌……肯定是再也不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