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你與朕的愛妃究竟是怎麼回事!”皇帝立於他的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鎮王目光鎖定顧顏槿,自嘲地笑了笑,“臣知錯,不該與貴妃娘娘敘舊。”
果然,這鎮王是想陷害自己。
顧顏槿調整呼吸起身來到皇帝麵前,熱淚盈眶地跪在地上。
“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第一次見到鎮王,原先並不認識!”顧顏槿帶著一絲哭腔,嬌柔做作道。
顧丞相臉上一沉也跪在地上為顧顏槿解釋道:“臣的女兒嫁於陛下之前日日跟隨臣和臣的夫人,絕不認識鎮王殿下,還望陛下明查。”
沐錦言眸色一暗,她盯著顧顏槿。
皇帝狐疑地看著鎮王,“你與愛妃是舊識?”
鎮王餘光瞥了一眼顧顏槿,閉上雙眸顫顫點頭,算是默認了皇帝的問題。
顧顏槿心一驚,她懷疑這是鎮王和皇帝下得套。
皇帝聽後,果然勃然大怒,他死死地盯著顧顏槿,忍著怒氣問道:“愛妃,鎮王弟說的可是真的?”
顧顏槿修長的手指頓時捏緊,她抬眸恰好看向柔嬪,隻見對方嘴角上揚,一臉嬌笑的看著她。
她腦海裡逐漸浮現一個疑點。
柔嬪,國師,還有鎮王這三個究竟是什麼關係。
見她不回話,皇帝抬起手想一掌打過來,隻聽人群中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皇兄且慢!”隻見盛圓公主一身青衣穩坐在席位之上,清澈的眸子平靜地看著所發生的事。
皇帝頓住手,蹙起眉頭問道:“盛圓,這是朕和你鎮王兄的事,你不要插手。”
盛圓公主起身,款款走到顧顏槿的身旁,優雅端莊地行了一個簡單的蹲禮。
“皇兄,鎮王兄所犯之事,為何要找顧姐姐的麻煩?顧姐姐入宮之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會與剛回京的鎮王兄認識?”盛圓公主說得頭頭是道。
皇帝聽後也覺得是這個理,他將顧顏槿扶了起來,指著鎮王怒道:“鎮王我看你是膽大包天!竟對你皇嫂動了側心?!”
沐錦言和沈覓棠這才鬆了一口氣。
顧顏槿在腦海裡回想原貴妃的記憶,卻並沒有找到關於這盛圓公主的記憶。
她眸光閃過一絲疑慮,打量著盛圓公主。
盛圓公主並沒有正視她,隻是從懷中拿出一個折本呈到皇帝的麵前:“皇兄,我這有一份奏折是浩樂侯交於我的,還請皇兄查看。”
聽到此話,在場的人倒呼吸一口涼氣 ,浩樂侯是先帝的拜把兄弟,在去年守衛北方邊境時就死了,當時死有蹊蹺,礙於多方壓力,皇帝派去調查的人都被捂嘴,呈給皇帝的答案便是戰死。
鎮王更是臉色大變,他抬眸露出紅色的眸子死盯著盛圓公主手中的奏折。
皇帝半信半疑地接過,當著鎮王的麵查看裡麵的內容。
臉色不是很好。
鎮王一下就慌了,連忙解釋道:“皇兄,浩樂侯他……”
皇帝合上奏折,微微仰頭,痛心疾首。
盛圓公主在旁遮嘴輕笑出聲,目光打量著鎮王,酷似玩笑道:“鎮王兄為何如此慌亂?”
鎮王整個人一頓,他恍然大悟,惡狠狠地看著盛圓公主,對方卻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顧顏槿心有餘悸地回到座位上,盛圓公主離她有幾人之遠,就在長公主封意的旁邊。
她悄然打量起救她一命的盛圓公主,不過這個公主好像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她與皇帝不親和鎮王也不親,就連和封意也形同陌路一般,而且身後並沒有任何勢力支持。
唯一的關係好像就是那個早已為國捐軀的浩樂侯了吧。
浩樂侯在世時,鎮王還是一個閒王爺,浩樂侯死之後,兵權就落在鎮王手中了。
不過也不是鎮王要的,而是皇帝自己給的。
至於浩樂侯怎麼死的,顧顏槿相信皇帝應該知道真相才是。
現在皇帝已經不信任鎮王了,那麼就該會利用浩樂侯之事來打壓對方,而盛圓公主也想要權,當然得站在皇帝這一邊了。
就是不知道鎮王身後的國師又會做些什麼。
顧顏槿收回目光,將手中的糕點一口吃得,還將剩下的打包賜給了蜜桃和小陌。
沐錦言也從顧顏槿的身上收回視線,餘光卻瞧見柔嬪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一眼鎮王。
“陛下,可不要為了小事掃了心情,妾為陛下舞一曲可好?”柔嬪貼在皇帝的胸前嬌滴道。
皇帝飲下一杯又一杯酒,有些微醺,當然不會放棄這等好事,當即就同意了。
柔嬪從他的懷裡起來,悄悄退下。
這時成群結隊的紅衣舞姬踏著舞步緩緩從場外而來,每一個都戴著紅色麵紗,朱唇透過透明的麵紗隱隱若現,她們的舞姿更是羅娜多姿。
譚城城守朝皇帝叩拜,介紹道:“臣特請美人兒們為陛下舞曲一番,恭迎陛下譚城冬狩!”
皇帝瞬間將鎮王之事刨與腦後,興致勃勃地欣賞著舞姬們。
眾人皆是一副驚訝的模樣,絲毫沒有注意到中間的舞姬袖口下的兩把匕首。
在其他人的幫助下,那舞姬慢慢靠近上座。
沐錦言敏銳地察覺到隱隱約約地銀光閃了閃,她側身,躲過舞姬刺來的匕首。
“不好!抓刺客!”鎮王見狀大喊道!
舞姬的麵紗掉落,露出一副男相,他眸色越發的深,匕首快速地再次刺向沐錦言。
顧顏槿心一驚,條件反射地扔出手中的瓷器砸在刺客的身上,果然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隻見刺客將另一個匕首朝她扔去,直指她的腦袋。
“娘娘!”蜜桃從身後將顧顏槿撲倒躲過了那把匕首。
小將軍沐錦洲趁機從席位上一躍而起,一個側翻踢將刺客踹到地上,還未等對方反應過來,他一腳將刺客的刀踢出去。
這時禦前侍衛也趕到了,將沐錦言和皇帝護住。
“何人派你而來!竟敢刺殺當今皇後娘娘!”禦前宮人在侍衛旁邊大聲嗬斥道。
卻沒料到,那刺客竟服毒自殺了。
居然是死士!
顧顏槿擔憂地看向沐錦言,確定對方沒有受傷才暗自慶幸。
“娘娘,你的手……”蜜桃小事驚呼道,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帕子為顧顏槿擦拭手中的血跡。
顧顏槿都不知道是何時受的傷,或許是剛剛在地上擦傷的吧。
“陛…陛下饒命!這…這與臣無關啊!是…柔嬪娘娘讓臣訓練這批舞姬為陛下獻舞的!”譚城城守跪在地上不斷哀求解釋著。
皇帝雖不喜沐錦言,但沐錦言是他的皇後,是國之母,在皇家狩獵場被行刺丟的也是他這個皇帝的臉。
“不是你的問題難道是朕的問題?”皇帝黑著臉將桌上的酒杯砸到他的旁邊,“若不是小將軍和貴妃相救,朕的皇後是不是就被你們給殺了?”
“來人,把這個逆賊拖下去,擇日論斬!此事必須徹查!”皇帝龍顏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