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

戚半山轉身，看見一張陌生的臉。

“嗯。”麵前男人應聲：“是我。”

“進來吧。”戚半山知道自己臉上變化術已經被修為更高的何黎昕看穿了，於是他乾脆撤下臉上遮蓋，帶著何黎昕進屋。

兩人進了屋，一同坐在床邊。

“你怎麼在這？”戚半山好奇道：“你不是要做任務嗎？”

還沒等何黎昕開口，清清就插嘴道；“他肯定一直跟著你！略——變態跟蹤狂！”

聽到清清的話，何黎昕白皙的麵龐上不由浮起紅暈，呆了片刻，然後磕巴道：“我、我沒有。”

雖是這樣說，但他飄忽的眼神根本沒有說服力。

何黎昕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對上戚半山戲謔的眼神，低著腦袋快速解釋道：“我之前的任務就在這兒，前幾天正好解決了，又知道你向北一定要經過這裡，所以······所以就想來見見你······”

“原來如此啊——”戚半山拉長聲音，笑著看向何黎昕泛著淡紅的臉頰：“我還以為你專門等著我呢。”

“我看你守了好久吧？呸！就和赤天虎苦守孤刀客一個樣——說！你是不是對我的戚戚有所企圖！”

清清一躍而起，用觸手指著何黎昕。

何黎昕沒有理會清清，他悄悄抬起腦袋，正想偷瞄戚半山，結果被抓個正著。

“沒事。”戚半山嘴角噙笑：“也算是好久不見？”

向來冷靜的何黎昕在戚半山麵前就跟剛出生的小奶貓似的，隻能紅著臉點頭搖頭，先前想好的所有話語全都亂了套，在腦袋裡亂竄。

“好吧——你該冷靜冷靜了。”戚半山看著滿臉通紅眼神亂飄的何黎昕，還是沒忍住，伸手碰了碰何黎昕浮著紅色的臉蛋。

摸、摸、摸摸摸摸了我的臉？

何黎昕的腦袋原本就如漿糊般糊成一團，而現在，他的臉又被戚半山溫熱的手一碰，好似煙花碰了明火，他暈乎乎的腦袋頓時要炸開了，炸出一場場絢麗花火，在腦中歡呼雀躍。

他呆呆地盯著戚半山含笑的黑眸，下意識咽了口口水，然後鬼使神差地更靠近了些。

“喂——你乾嘛？”清清警惕地纏上戚半山，威脅著何黎昕：“走開走開！戚戚是我一個人的。”

亂晃著的綠油油的觸手實在破壞氛圍，何黎昕沒能和戚半山對上眼，也就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想起自己的行為，不好意思地側過臉避開戚半山的眼神，一抹紅色從白淨的脖頸蔓延到耳尖。

“對了，你的臉是用靈力變化的吧？”

冷靜過後，何黎昕終於想起自己要說什麼了。

“嗯。”戚半山點點頭，道：“你看出了什麼？”

“你······這是你能掌握的。”何黎昕垂下眼簾，回想起了當初那個渾身是血的身影：“我不會多問，也不會告訴彆人。”

“謝謝，不過我覺得如果隻有一個人的話，你可以知道。”戚半山認真注視著麵前的何黎昕，道：“我能修煉了——雖然現在不能告訴你原因，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何黎昕呆愣住了，傻傻地望著戚半山，像是陷進了戚半山含笑的黑眸，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喃喃自語道：“有機會······在一起了？”

“啊？”戚半山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什麼？”

“沒、沒沒什麼。”何黎昕像是被戚半山從夢中驚醒，眼神飄忽，如夢似幻。

他明明想揚起嘴角，但是為了矜持還是強壓了兩下，最後以失敗告終，那個不明顯的微笑頑固地掛在唇邊——雖然更像是抽筋。

何黎昕在頭腦混亂中神遊般答道：“我是說，我們有機會一起修煉了。”

“說的也是。”戚半山點頭，第一次看見何黎昕這幅似乎在高興又似乎陷入想象的恍惚模樣。

高興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幅紅著臉像懷春少女的樣子又是怎麼回事······

戚半山有些不解。

“你還要繼續往北邊走嗎？”何黎昕漸漸回過神來，道：“我能和你一起走嗎？”

“嗯，我想一直往北邊走。如果你想的話就和我一起吧。不過我得在這裡先待上幾天。”

“是那些女孩的事情嗎？”何黎昕問：“你要怎麼做？也許我也可以幫忙。”

······

次日，縣令發現貴人的身後多了一個隨從。

誰也不知道那個其貌不揚的冷臉隨從什麼時候出現的，而縣令和師爺怎麼查都沒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