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戚，你沒事吧？”

白皓墨院外小路不遠處，如絲線般的青蛇纏繞戚半山小臂，焦急問道。

“那個家夥他居然、居然……”

“我沒事。”

戚半山神色冷靜，用手背擦過嘴唇，眉頭微蹙。

剛才他雖然頭腦混沌，但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白皓墨以為得手了，但實際上戚半山的記憶並沒有被修改，在他走出小院不遠，他就完全恢複了。

“那個……白皓墨是不是、是不是喜歡你？”

清清猶猶豫豫，不知怎麼描述白皓墨這奇葩。

如果白皓墨喜歡戚半山，那他乾嘛非這麼大力氣陷害戚半山。如果白皓墨不喜歡戚半山，那他為何又做出這種事。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之前他確實不喜歡我。不過他聽信傳言想讓我當爐鼎倒也合理。”戚半山無奈，“隻是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還湊上來做這種事。”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首先是救秦天，然後要查明當初陷害一事。如今可以肯定白皓墨有問題，而其他線索都被銷毀了，所以還是從白皓墨入手。”

戚半山道，“白皓墨謊話連篇，怎麼問都能找出借口，就是不肯說實話，加上他很可能本身就具有模糊神智的本事，隻能攻心。”

“攻心？就像話本裡說的那樣，找出他最脆弱的地方，然後用話術讓他崩潰，這樣他就什麼都說了？”清清問。

“對。”戚半山邊走邊解釋道，“他什麼都不會說的。你看他現在的狀態，非常不穩定，如果強逼他，說不定極端之下，乾脆直接同歸於儘。”

“這樣啊——”清清恍然，又覺戚半山實在了解白皓墨，不愧是師兄弟。

“有一件事特彆奇怪。”戚半山問清清，“在我受到攻擊前，你有感受到白皓墨出手嗎？”

“這倒是沒有……”

清清也是在發現周身環境不對勁，戚半山被襲擊才匆匆蘇醒的。醒來第一眼就看見了陌生人緊緊抱著戚半山，他原以為沒什麼，剛想再睡下，卻又覺奇怪，這才看出戚半山不對勁，應該是迷了心智。

“你記得何黎昕說過有人能操控時間嗎？我覺得那一瞬間時間暫停，白皓墨乘虛而入，控製了我。”

“可是戚戚，你不是也能控製時間嗎？”

“對。”戚半山點頭，“可我完全沒能察覺時間的變化——那個人比我更熟悉時間。”

戚半山能操控時間，是因為他在短時間內經曆了長久時光。而其他曾能掌控時間的人，要麼是活得久，要麼是從空間裂隙中死裡逃生——白皓墨不可能遇過這兩點。

“難道出手的不是白皓墨？”

“也有可能是他和那個天魔合作。一人迷心智，一人動手——他說過那個天魔迷人心智就不能動手攻擊。”

戚半山再次從頭剖析，按照白皓墨剛剛的說法。

首先是白皓墨與天魔相識。

在這之後，戚半山，白皓墨與掌門弟子共同出任務，而這次任務的目標就是那名與白皓墨像是的天魔。

白皓墨不願傷友人，於是在戚半山和掌門弟子攻擊時，暗中助那名天魔逃走。

可那名天魔非但不逃，反倒仗著白皓墨的幫助，轉而控製了戚半山，使戚半山與掌門弟子自相殘殺，並失去理智，屠殺了一整個村的村民。

白皓墨向嚴熙求助，戚半山因此恢複神智，被製住帶回門派。

而回到門派後，白皓墨擔心自己認識天魔一事被曝光，於是他隱瞞了戚半山被控製的真相。同時，天魔假死，這件事也就完全推到了戚半山身上。

白皓墨與天魔為了完美藏身，於是再次操控其他弟子，誣陷戚半山的品性，進一步敗壞戚半山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從而徹底把所有事都栽在他身上。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也。

果不其然，在這般確鑿的證據與指控下，沒人為一向不討人喜歡的戚半山出頭。

戚半山被判廢去靈根，受鞭刑，逐出門派，從此成為凡人，消失在廣袤無垠的九州八荒茫茫天地。

然後是秦天出關。

秦天相信戚半山無罪，都是被誣陷的，於是悄悄潛入八陣派，把白皓墨打了一頓，結果被關了禁閉。

十年後，位於偏遠小鎮的戚半山重傷。

而這也成為了他發現自己真實身份，再次修煉的契機。

十年間，秦天和何黎昕斷斷續續地收集著當年線索，隨著時間推移，藏在水麵之下的線索逐漸顯露。

秦天順著線索搜查，最終，在距今兩年前探查到與白皓墨緊密相關的證據。然而，她的追查被白皓墨與那名天魔察覺，因此兩人下手，秦天失蹤。

而何黎昕從秦天失蹤查起，很快就查到白皓墨身上，同樣，迅速受害，幾乎殞命於禁地。

“能夠進出禁地，擁有控製人的能力，時間停止……我傾向確實有兩人。”何黎昕道。

此時戚半山，清清，何黎昕正一同聚在牢中。

戚半山向何黎昕講述了在白皓墨院子中發生的事，當然，提前和清清約好，隱去了白皓墨最後吻他的那件事。

聽到戚半山還是獨自找上白皓墨，何黎昕又氣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