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可能是在八陣派內消失的。”戚半山道：“你看她的路線。”

“有什麼問題嗎？”何黎昕問。

“這是我之前和秦天發現的近路，從華清派到八陣派，雖然最開始會繞些路，但最後總的用時更短。”

何黎昕：“所以……秦天來找白皓墨。白皓墨不可能提前知道秦天的來意和路線，如果他要動手，肯定隻能在八陣派內？”

“對。也許正是因為在八陣派，秦天才放鬆了警惕，但是她不知道白皓墨的能力，所以……”

“——轟！”

又是一陣突然震顫。

和上次一樣，八陣派上下皆位於震動範圍內。

草木土石簌簌下落，外門弟子的自建房屋也裂著縫隙，實力差者趕忙逃出屋舍，紛紛聚於廣場。

周邊城鎮不似八陣派般有護山大陣庇護，因此雖不在震動中心，但損失卻更加嚴重。如蛛網般的細縫蔓延，瓦片墜落，磚牆倒塌，尖叫哭喊不絕於耳，鮮血斷肢隨處可見。

“不能再這樣了。”

議事廳，掌門、副掌門與眾峰主群聚。

“短短幾天就震了這麼多次，周邊凡人死傷大半，現在都在傳我們八陣派做了有違天道的事，撐不下去了。”

掌門卞渾成坐在主位，皺著眉，憂心忡忡。

“還記得我之前說得天魔那件事嗎？要是再不製止，他就馬上出來了。”

“我剛剛已經派人傳出去了。”副掌門喝著茶淡定道，“既然封印天魔，那肯定不是我們一個門派的責任。”

“可連關著天魔的地方都沒有相關記錄，哪裡還有記錄？”藏龍峰峰主連陽秋焦慮地“哐哐”砸著玉椅把手。

“陽秋，不用急。”水清峰峰主束妙菡回道：“現在的技藝比萬年前好了許多，大不了再重新創一個新陣法。而且他被關了了這麼久，實力估計也會大減。前輩們奈何不了他，我們可不一定。”

連陽秋不砸把手了，轉而捏茶杯：“萬一他就真的特彆厲害呢？我們現在可沒人到飛升那地步。”

“那也沒辦法了。”束妙菡攤手無奈道，“聽天由命吧。”

“聽天由命？”沈牧之冷笑，“大家一塊去死吧。”

“誒你怎麼說話的。”連陽秋頓時橫眉，一拍桌子氣道，“我說你最近怎麼回事？狗脾氣！”

“等等等——”

卞渾成見沈牧之又開始犯病了，又是一陣心累。

自從戚半山回來了，沈牧之脾氣就開始變化無常。

最開始幾天還好，天天一個人躲在洞府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然後有一天，忽然接了一眾任務外出，不管不顧地衝入魔窟，一下子就斬殺了千百妖魔。像是撒了氣，他回來之後平靜了許多。

他安分了，可白皓墨那小子腦袋又出了問題，亂說一通，被交到了沈牧之手上。

卞渾成沉重地歎了一口氣。

沒過幾天，沈牧之越來越狂躁，和瘋狗一樣，到處撒野。

估計是想殺白皓墨又不能下手，隻能找人撒氣，四處鬥毆，和所有峰主都打了一架。

沈牧之打得天昏地暗，不管不顧，什麼傷都不在乎，眾人都怕了他。

白皓墨現在暫時被關在刑敬堂後山牢中，就等那個萬年天魔的事解決，這之後再審判他的罪行。

沈牧之估計心裡還憋著氣，被勸過不要亂動手後找不到發泄途徑，隻能天天在自家山頭練劍，把山削平又再堆，日日轟隆隆地響著震著，沒人敢靠近劍峰。

“大家都好好說話，好好說話啊……”

卞渾成說著，又是一聲長歎。

“誰沒好好說話？”連陽秋用眼神狠狠剮著沈牧之。

“我有說錯嗎？乾脆彆救了，一起被那什麼天魔給殺了吧！”沈牧之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