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情報錯誤。”夏油傑將我安置好後又返回戰場,“稍微有點問題,但我可是最強啊。”
“夏油,你又沒放【帳】。”我突然想起來,淡淡提了一句,打鬥中的夏油傑攜著咒靈強勢鎮壓了試圖反抗的新生特級咒靈,溫和地回道:“啊,抱歉抱歉,忘記了,硝子在的話就幫忙放一下好了。不過也還好,反正這裡沒有人。”
“兒子!我的兒子還在裡麵!”寂靜的空間突然被一聲慘叫劃破,我順著聲音看去,校門口不知何時聚集了一些人,看模樣應該是家長,我心中猛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汙濁殘穢,皆儘祓禊。”我快速說著咒語,夏油傑在這期間也控製了自己打鬥的力道,但還是慢了一步,在【帳】落下的那一瞬間,大樓崩塌了一部分。
“兒——子——”
“我的女兒還在裡麵——”
“我的孩子!你們不是說會有人來救嗎?人呐?”
“警察呢?為什麼沒有警察?你們是什麼人?我不要聽這些,我隻要知道我的孩子有沒有事?”
透過窗戶,我匆匆瞥到輔助監督緊張又膽怯的解釋,陽光晃了晃我的眼,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輔助監督腦袋上有道黑黑的東西,再集中注意力看去時輔助監督已經背對著我了。
羂索?我在心裡思索著,這怎麼可能呢?按照他的性格不會直接對上我們,隻會龜縮在陰暗的角落裡靜靜等待絕佳的時機出現。
但是,不管怎樣還是有點在意,我想著,快點找到幸存者去看一眼輔助監督,如果真的是他,這也算是一個送上門的機會。
家長們的嘶吼與不理智被隔絕在【帳】外,夏油傑揉了揉太陽穴,頗有些苦惱,“輔助監督沒有將這裡清空嗎?”
解決完咒靈,夏油傑沒有管身上的傷口,“學校裡還有人?那我們要儘快找到孩子們了,希望他們沒有碰到咒靈。”
“沒關係,還有我呢。”我望著夏油傑略帶擔憂的神情,出聲安慰道。
我們儘力搜尋著還在學校的學生,廢墟裡也找過了,但並沒有發現活人的蹤影。夏油傑抿緊嘴唇,不發一言。
“這樣進度太慢了,硝子,我讓咒靈跟著你,我們分兩路。”說完,他轉身進了走廊,我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去了另一邊。
終於,我在音樂教室找到了昏迷的兩個學生,我跟著咒靈尋找夏油傑的蹤跡。在儲物間,我與夏油碰麵了,他的懷裡抱著一個失去意識的學生。
還好,我的心落下了一塊大石頭,儘管有些不太道德,但我依舊慶幸這些學生不是因為大樓崩塌而造成的傷害。
我簡單檢查了一下他們,“隻是受了驚嚇,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我用反轉術式將他們身上的傷口治好,又治了一下夏油傑,後者嘴角掛著一抹淡笑,心情很好地說道:“還好有硝子在。”
【帳】消失後,原本聚在校門口圍著輔助監督討個說法的人們分湧而上,接過我們手裡的學生,開始大叫兒子的母親看到自己孩子處於昏迷中,情緒激動地推了我一把,夏油傑沒有預料到這個發展,但也反應極快地接住了我。
“我都看到了,是你們把大樓搞塌的吧!我的孩子早上還好好的,就是遇到了你們才會昏迷!”
“不,不是這樣的。”輔助監督微弱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我試圖去找他所在的位置,卻沒有發現人影。
“一定是恐怖分子!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讓大樓崩塌,一定是有炸彈!”
“現在的孩子太可怕了。”
“那個男人還說什麼是咒靈作怪,太可笑了,活了幾十年從沒聽說過這個說法,騙子!”
彆說了,彆說了,彆說了。
我看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多起來的人群,擔憂地想著夏油,但我看不清在背後扶著我的夏油的表情。
“彆再說了!我們不是騙子!你們的孩子沒有事!”我的聲音淹沒在人海裡,我緊緊握住夏油傑的手,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我該怎麼做才好?
“哢嚓!哢嚓!”我順著聲音看去,夏油傑遮住了我的臉,但我還是在最後看到了,有人在拍照,是誰?是記者嗎?
我渾身冰冷,感受著身後夏油傑傳來的溫暖,我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晰地意識到,夏油傑被算計了。
那個輔助監督,他一定有問題!
“硝子,彆說了。”夏油傑低沉的聲音輕輕在我耳邊響起,我控製不住地心慌,夏油此刻在想什麼?夏油情緒還好嗎?現在的夏油,也不過是才15歲的孩子,不是嗎?
我握住夏油的手,試圖給他一點溫暖。
“這一定是個大新聞。”
“你們是殺人犯!”
“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什麼事一定要讓你們賠命!”
哈,聽著這些不堪入目的話,我感到有些諷刺,是因為今天是愚人節嗎?
“夏油,你不要相信,這是羂索的……”我將我的一點猜想小聲說給夏油聽,下一秒,我聽到了夏油傑輕聲低語,整個人如墜冰窟。
“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