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詐屍、來襲!(1 / 2)

如果發出來的話。

他們回來肯定又要再拷問她一遍、僅僅是讓她拜倒大呼青天大老爺明鑒玩角色扮演。被她記到仇,再整出事情來就不好了。

這兩個人……完全是那種明知道欺負她會被她非常無辜地整死,也要壓著死亡線湊上去的神經病,真是……

七海建人麵無表情地拿著攝像機,把門打開,站在門口,手背在身後,無聲地示意準備離開。

“欸?要走了嗎?”

川和早恕依依不舍地看著灰原雄離開她的懷抱緩緩起身。

灰原雄溫和地撩開她鬢角的碎發,無奈地笑:“是呀,我們還要寫事故報告的…包括去看調查信息,嗯,雖然是走流程啦…但是做不完夜蛾老師一定會凶的,再給他添麻煩就不好了。”

走了。真的走了。川和早恕感激涕零,草民叩謝青天大老爺。

青年們並肩,門在身後漸漸關上。

……

“七海海,你對早恕她太嚴厲了啦。”

灰原雄輕輕地道,帶著元氣又緩和的笑,微微地清冽,“她又沒做什麼,如果不施加術式的話,我們可能解決不了那隻咒靈的。把她關在這裡也太……”

“……”七海建人道:“她給你下了降頭了?”

“?不是啦。”

黑發的俊朗青年有些無奈地笑著說:

“隻是覺得,你們都很討厭她……明明幾周前,七海你也說:覺得學校的人對她敬而遠之的態度太誇張了。”

“並不誇張。”七海建人平淡地說:“今後我也要離她遠一點,你最好也離她遠一點。”

“就是這樣的態度。”

灰原雄無奈,“為什麼都討厭她呢?哪怕是五條前輩也……”

七海建人停住腳步,“灰原,你還是沒有明白……這個人,並不是做不到完美地完成任務,也沒有人要求她一定要完美、或者一點事故都不能出,而是比起做到…她更願意不信任我們。”

“昨天,她一點訊息都沒有留地失蹤了吧?術師是會用生命去保護並肩作戰的同伴的人…就算不作為咒術師,作為同伴,她也並不信任我們,不認為我們可以保護她,而且很恐懼我們。比起咒靈和什麼莫名的野熊,居然更怕我,她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都要嚇死了,以為我要殺她。正常人會這樣嗎?”

“如果這些都無法說服你的話,灰原,你知道一個人如果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會是什麼樣的嗎?冰塊?木偶?答案是實際上就是她這樣的。很奇怪吧?和你那樣地親近對話,實際上是一點溫度都沒有的人形生物。最恐怖的是這個人形生物會裝可愛,我想了想,血都冷了。

如果你選擇和她親近,輕則倒黴、重則會有生命危險的,被她陰差陽錯地整死都算是幸運。

我沒在開玩笑,你不想死吧。”

……

死……死、死!?

雖、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

但是……

說得太恐怖了啊喂!

灰原雄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同伴一本正經地對可愛的少女下定義,語氣那樣冷淡。

他不可置信地道:“欸?什麼?整死什麼的…用詞也太粗魯了…你們都是這麼想的嗎?包括老師…前輩們…,不是,這些話都是七海海自己姑且的看法吧?這麼果斷的話……”

七海建人露出“你才醒悟嗎”的冷淡表情。

他冷寂地偏頭,繼續嘗試打破青春期年輕人的幻想:

“灰原,稍微領略一下就知道的事情,我本來不打算說這麼深的,但是——算了……搞不好她很害怕你,你抱她的時候我覺得她都要怕得暈過去了,……倒也不是害怕,可能隻是討厭你。你真的沒感覺嗎?”

“可惜對她好的人她都挺討厭的,就像一種防禦措施,不是對她的,而是對你的。和她最佳相處方式就是擺出禮貌或者厭惡的態度來,兩個人都會相安無事。以及——這個女人已經徹底閹割了我對美少女的幻想與興趣了,我給她處理背上被溪石劃破的傷口的時候,我驚人地發現我這個青少年心底隻剩下想讓她離我遠點的欲望,她睜開眼睛的一瞬我想著太可悲了,在麵前瀕死狀態夥伴和扭曲的愛情觀……我以後可能會對咒術都有心理陰影也說不定,灰原君,這些難道還不恐怖嗎?”

“……”

在、在說什麼啊!?

怎麼混入了什麼說出來不太好的東西啊!

“雖然、聽起來確實很恐怖,但是七海海……”灰原雄徹底無奈了,“我覺得,你越抱著這種心態,就會越倒黴哦,你太冷靜了啦。嘗試著去接納她的話……”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同伴已經無視地走遠了。

“…”灰原雄:“不是…有那麼恐怖嗎…?”

真的。

就算問一萬遍七海建人的回複也是這麼堅定的。

【2007年7月7日】

【河岸】

……

“清醒了?什麼時候能夠解咒?”

青年還沒說兩句,靠在木樁上的少女就又暈了過去,因為詛咒還作用在身上的緣故,七海建人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這種狀態顯然和真正的傷害不同、清醒得像被放在雲朵上瞰視——類似一種奉獻,雖然傷口看著很駭人、最初的疼痛也讓人幾乎失語,但是事到如今,居然感到了奇異的麻木,或者說按照這樣的出血量他還沒有休克也算得上是一種醫學奇跡了……果然詛咒這種東西不能和科學聯係在一起。

“……早恕,”他毫不留情地拎起少女的領口,聲音強製性地鎮定嚴肅下來,“早恕,不能睡,不能睡……我們、”

說到後來,幾乎是軟著地拜托,“早恕,我們如果死在這了的話…灰原就——”

說到“灰原”這兩個字時,他的眉頭憔悴地凝住,眉眼釋出黯淡又憤怒的神色。

顯然這位同伴“灰原”的狀態更不好,甚至不能跟著過來,聽上去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提到他時,讓年輕的咒術師在吐字的節點都帶上了黯然的慍色。

好吧,川和早恕聽不太清七海建人具體講的什麼,隻看到他一張一合的形狀完美的薄唇,還有那雙冷淡與隱忍痛苦交織的眼睛,有種很迷人的痛苦和糾葛。

“做不到……”

她眼前發暈,臉色蒼白,低低地說。

咒力的消耗太費力了,維持這種狀態也很勉強……土地神這種級彆的咒靈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挑戰的東西,你們呐,給小妹害慘了,真的。

她仰頭,眼角落下淚來,整個人像是一塊浸濕的舊海綿,無奈地被搖來搖去。

“說了、解咒…做不到,我的咒力不夠……剛剛有人開車來,你怎麼不挾持他們送我們回高專,七海…你居然把他們嚇跑了…小妹我、我也沒有主動解咒的辦法了。”

“咒力……不夠?”

他失語了,像是被默住,又像是找不到話接了,唇微微張著。

他根本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一時清冷的神色凝住,修長的指節還叩著她的衣領,攥得泛白,“你說……不夠?”

“明明、你入學測試的時候——”

不是。

你們…聽不懂人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