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恨添新愁 沒有無緣無故的……(1 / 2)

火,都是火,怎麼哪裡都是火。

薑裁雲抱著懷中的幼兒,躲在屋子的角落裡,看著大火肆虐,一根根房梁跌落,幼弟已經被濃煙嗆暈,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

門外蘇長挽在放肆的笑,在用儘全身力氣的笑。笑聲尖利刺耳,似乎要刺破人的耳朵。

薑裁雲自問蘇長挽進門後並無刁難和頂撞,晨昏定省禮數周全。父親自成婚半年後便出兵邊塞,府裡大權蘇長挽一手掌控,到底是有什麼的深仇大恨,讓她非殺了她們兩個不可。

愛而不得真能讓人發瘋自此?

蘇長挽!

蘇長挽!

“雲兒,雲兒醒醒,雲兒!”陶氏溫柔又難掩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薑裁雲猛的睜開眼,“母親!母親!”她大哭著撲進陶氏懷裡。

“雲兒做噩夢了麼,彆怕,母親在這裡,母親一直在這裡。”陶氏撫著薑裁雲的背,哄著,拍著,如珍似寶,“雲兒今日受苦了是不是,摔著了,又被蛇嚇著了呢,是不是。”

薑裁雲滿臉是淚。

母親,不是今日受苦了,是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好辛苦,母親,母親。

她的痛苦無法言說,隻能趴在陶氏的懷裡不停的哭著。

第二日,梁夫人帶著梁翠嵐和梁青陸協禮上門了。

“夫人,實在是我家這個混小子魯莽,不小心傷了令千金,今日我帶著這個不肖子上門,特來向夫人和小姐賠罪!”

梁夫人眼下烏青,看起來有些憔悴。

都說武安侯嫡女驕矜,府裡又縱容,從來都是無法無天的潑皮性子。梁家雖說有梁貴妃在宮裡,但若同時得罪了武安侯和陶相爺,梁家也必沒有好果子吃。

“任憑夫人處置!”梁青陸也是一副認打認罰的賠罪樣子。

陶氏吩咐元媽媽喊薑裁雲過來見客,見梁夫人坐立不安,寬慰道:“梁夫人說的什麼話!小孩子們互相玩耍打鬨,磕磕碰碰常有的事,怎麼就扯上賠罪一說了。我家雲兒的性子我知道,從來都是橫衝直撞慣了,我家侯爺昨夜還說摔的好,這回起碼好幾個月她再不敢爬牆的了!”

梁夫人斟酌著用詞,緊張道:“實在是我家不肖子的過錯,侯爺夫人若不怪罪,便是這小子的大幸了。”

陶氏笑道:“小孩子的事,我們大人不必在意。我家雲兒昨夜還一直念叨說,梁小姐又溫柔又體貼,等身子好了還想約梁小姐一起賞花吃酒呢。”

梁夫人看陶氏的神色不似作偽,放下心來,梁翠嵐也湊趣的笑道:“夫人可彆笑話我了,昨日見了薑妹妹,我才知戲文裡女英雄是何模樣,皇覺寺裡抓小偷,彆苑裡救蘇家小姐,又機智又勇敢,我真真是佩服的緊。”

“我可聽到梁姐姐誇我啦!母親可不能再說我淘氣了!”薑裁雲剛進院子就嚷嚷道,元媽媽在身後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薑裁雲吐了吐舌,進屋後盈盈下拜:“見過母親,見過梁夫人,見過梁姐姐梁公子。”

梁青陸忙回禮,抬頭,隻見薑裁雲身穿鵝黃色交領襖並同色半袖,下頭淺綠色織金馬麵,鬢上斜斜插著一隻碧玉簪子,因走得急,吹彈可破的白嫩臉頰染上紅暈,朱唇皓齒,笑眼咪咪,又嬌憨又俏麗。

他的臉瞬間漲的通紅,不敢再看。

梁翠嵐見弟弟這般模樣,掩帕而笑。

“咋咋呼呼,哪有一點女孩家的樣子!”陶氏一臉無奈,對著梁夫人說道,“梁夫人,真是讓你見笑了。”

梁夫人細細看去,薑裁雲行動自如,嘴唇雖腫起,言語之間卻無障礙,確實傷的不重。又見她爽朗大方,心裡喜歡,不免又大力的誇讚一番,直誇的陶氏笑得合不攏嘴。

兩位長輩相談甚歡,薑裁雲也粘著梁翠嵐說悄悄話。

“梁姐姐,誰奪了魁?”她昨日揍完蘇長挽不久後,突然便暈了,後事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