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就是因為你每次都帶著這種無所……(1 / 2)

醜鬼 肉桂寶果 5940 字 11個月前

“就是因為你每次都帶著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才會生出我這樣的醜鬼的。不然我可就成為美鬼了。”醜鬼眯著眼睛,忿忿地說道,這使得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變得更小了。

“那你可不得感謝我?”她笑了笑,但又馬上收回了笑容,總覺得現在不是該笑的時候,再加上自己之前丟的那件衣服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

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偏在這個時候身體出事,她有些手足無措,隻能默默祈禱一切都會變好的。

大概是習慣了和不同人談話,一下子沒有警察找上門來,元逸似乎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她坐在化妝台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雖然沒過幾天,臉顯得比之前更蒼白了,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桌子上原本擺著的瓶瓶罐罐都已經被收起來了,原本順利的話,她現在都已經被打包運到銅川,開始一段新的生活才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

但顯然,上帝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閒著的,尤其是像她這樣,不知不覺間被卷入漩渦裡麵的人。

“你好,我是楠木的媽媽。”手機突然彈出了一條好友申請。

元逸皺了皺眉頭,儘管有些疑惑,但是楠木兩個字對她來說像是有一種魔力,她下意識地點擊了通過。

“阿姨好,我是楠木的朋友元逸。”她禮貌性地發送了一條消息,但在打下朋友這兩字的時候卻有些猶豫。

“你好。我是楠木的媽媽,不知道現在你方不方便,阿姨想和你見一麵,有些話還是當麵說比較方便。”對方飛快地發來了這麼一句話。

元逸想了一會,最後還是同意了,並且約在了一家離警局很近的星巴克。一來離自己家比較遠,二來,她總覺得如果發生什麼事情的話,這樣的距離足夠安全。

當她推開門,走進店裡的時候,她猶豫地四處看了看,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人群中找到楠木媽媽,畢竟她隻在照片上見過這個女人,隻是不小心從楠木的手機裡聽到過聲音罷了。但很快,她就看見了一個中年婦女朝著自己揮揮手。

一邊靠近,她一邊打量著,希望能提前看出什麼端倪。

楠木的媽媽體態有些發福,但絕對說不上胖。臉上的皺紋很少,看起來是有好好保養過了。如果光從背影看燙的那一頭大波浪,她絕對不會想到這是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婦女。雖然她隻淡淡地化了妝,但她的眉眼卻顯得很清秀,遠遠地就能透露出一股哀傷——畢竟是中年喪子。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紗裙,裙擺到了小腿肚,正好遮住了最胖的那一截腿。

她坐在了女人的對麵,發現桌上已經為自己擺了一杯咖啡。

“你好我是楠木的媽媽,我叫鄭深,你可以直接叫我鄭阿姨。不好意思我自作主張幫你點了燕麥拿鐵,現在的年輕人好像都愛喝。”她充滿歉意地笑了笑,但語氣間卻絕對沒有透露出自己的抱歉。

“沒關係”她微笑了一下,眼神間流露出一股警惕。

“不好意思這麼突然的找你。”鄭深握緊了麵前的杯子,這讓人一眼就能判斷出她的緊張,“我在收拾楠木的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東西,諾拉說她覺得它們應該是你的。”她說著掏出了幾張紙。

她的手心一涼,滲出了汗液——這是郝醫生開的單子和B超。

該死,楠木居然還放著。她也顧不得對死者的尊重,在心裡罵道。

“你不要多心啊,阿姨就是問問。”鄭深向前傾,迫切地想要從她嘴裡知道一個答案。

“是我的。”她在心裡默默衡量著該說出多少真相。其實這件事本身並沒有讓她退縮,真正讓她感到害怕的是諾拉也知道了這件事。

話剛說出口,她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看著麵前這個瘦弱的女人,鄭深也有些愧疚,畢竟楠木是自己的孩子,“那個孩子...沒了吧。”鄭深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了。”她低下了頭,不敢看。

“我想也是...”鄭深歎了一口氣,“這份報告你拿去吧,在我這也沒用。楠木把這些文件都放得好好地,塞在了枕頭套裡。我想他這麼保存著也是有原因的吧。”

“諾拉看過了是嗎?”

“嗯,我們一起收拾楠木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她也看出了元逸的尷尬和不情願,抱歉地笑了笑。

“這隻是一次意外。”她小聲地說道。

“我知道,沒關係。”鄭深拍了拍她放在桌麵上的手,試圖安慰她,“阿姨沒有指責你什麼,這件事這麼處理可能也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元逸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其實她也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被人知道的,隻是時間的問題。

“諾拉跟我說,你馬上就要去其他地方工作了,這件事我也會幫你保密的,我想你也一定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吧。如果身體有什麼不適,你儘管來找我,畢竟楠木也有責任,我也希望能儘一份心,就像他還在一樣。”

元逸低著頭,小聲地說了聲,“謝謝阿姨。”隻不過她最不想告訴的人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其餘的人,就算真的知道這件事了也無所謂吧。

等鄭深離開的時候,元逸一下子就往後躺倒在椅子上,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我說,你該打個電話給那個三流醫生嗎?”醜鬼見不得人,隻會在她四處無人的時候鑽出來。

“為什麼?”

醜鬼努了努嘴,她朝那個方向看去,發現自己的褲子已經滲出了血。不過幸運的是,隻滲出了一點,似乎沒有沾到座椅上,而且黑色的褲子把血紅色衝淡成了看不出來的深色。她臉色一變,問了衛生間的位置之後就要衝去。被問的那個服務員姐姐似乎看出了目的,偷偷塞給了她一張衛生巾。

等她從星巴克出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突然想起來自己從起床到現在什麼也沒吃,去街角買了一個三明治和一袋豆漿匆忙解決了。

當把包裝袋扔進垃圾桶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包裡的那幾張棘手的紙。不知道楠木把這些證明留下來的意義是什麼,她知道他對這件事的愧疚,但她從來不敢想象楠木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感情。

他們兩個之間的化學反應就像是薛定諤的貓,好像在那裡,又好像什麼都抓不住。正是這樣的不確定,讓她不敢深究這個問題,害怕自己得到一個不想聽到的答案。而諾拉也知道了這件事,她會有什麼反應呢?

她不敢想下去了。

不知道是什麼在驅動著她的手,她又一次摁下了早上的那串電話號碼,“郝醫生,是我,元逸。”

“喔,是你啊。怎麼了?沒出什麼問題吧?”

“就是那個血好像一直沒有止住,是怎麼回事?”

“那你身體有什麼難受嗎?”

“好像也沒有,就是小腹有點脹脹的。”她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肚子。

“哦,這樣啊。”對方似乎陷入了沉思,“你要不到醫院來一趟吧,有可能是沒有排乾淨。”

元逸突然陷入了焦慮,“會有這樣的可能嗎?”

“可能性很小,但不是不可能。”

“我知道了。”她很快就掛了電話。

“我覺得我還是去一趟吧?”她回頭對醜鬼說道。

“廢話,那個醫生都說出這樣的話了,你沒命的話我也沒命的。”醜鬼撇撇嘴。

但是鄭晨仁的進展似乎就沒有那麼順利了。他陷入了困境當中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抓頭發的時候有種想穿越回案發地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