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不知鹿小姐可還滿意?……(2 / 2)

與這女人不同,旁邊的中年男人顯然沒那麼容易被男/□□惑。

“新來的?後麵排隊去吧。”他手裡夾著隻剩短短一截的煙屁股,臭著臉,衝新來的男人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隨即又把煙重新叼回嘴裡,扭頭瞥了眼鹿拾,嘚瑟地抖著腿,意有所指道:“唉,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個兒都不知道懂事。怎麼,爹媽沒教過你們該如何孝敬長輩嗎?”

“自然教過。”新來的男人脾氣似乎很好。無論那群人怎麼刺激,他都不慍不惱,甚至連嘴角的弧度都不曾下降半分。

他一邊說,一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兩隻手恭恭敬敬地遞給中年男人:“這是晚輩的名片,請長輩過目。”

“嗬?還整這些花裡胡哨的?”中年男人咧嘴一笑。看到年輕人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樣子,他很快得意了幾分,伸出手,頗為不屑地夾過遞來的名片。

“來,讓我看看誰給你那麼大膽子!”中年男人皺著眉頭,混合著紙煙,嘴裡含糊不清地念道:“姓名——江白;職位——總裁助理,喲嗬,這職位還挺高?不知是哪家小作坊的啊?”

嘲笑兩聲,他又繼續念:“任職公司——遊星娛樂、遊海石油、遊……”

念到第三個“遊”字時,中年男人突然愣住了。

他目瞪口呆地停頓了幾秒鐘,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滿臉驚恐地看向江白:“你小子……不對,你是遊氏集團的人?!”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

剛才滿含慍怒和不屑的眼神,瞬間都變成了震驚。

——遊氏的人?還是他媽的總裁助理?!

這什麼情況!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了半天,最後目光統一落在了江白身上。每個人的心裡都直打鼓,生怕自己得罪了大佬搞得死無葬身之地。

江白卻沒多說什麼。

隻見他仍保持著標準地營業微笑,眉眼一彎,衝鹿拾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溫和道:“請問,現在可以讓我借過了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仿佛摩西分開紅海,眼前的人群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誰也不敢多嘴。

見狀,江白彬彬有禮地對大家點頭致謝。

而後毫無遮攔地望向鹿拾,說:“鹿小姐,不知您是否有興趣,成為我司旗下的藝人呢?”

“……”

看著周圍人點頭哈腰的姿態,鹿拾明顯一頭霧水。

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程度,還沒有深刻到,足以明白他們的態度為何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地步。

見鹿拾沉默不語,江白主動上前,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掏出一遝資料。

“遊星娛樂是遊氏旗下的傳媒公司,主打藝人經紀,偶爾也會和其他公司進行影視方麵的合作。”江白把公司宣傳冊遞給鹿拾。

“如果鹿小姐願意加入我司,我司一定會為您量身定製一款最合適的發展路線,並竭力為您聯絡內外務。”

江白一邊說,一邊順手把宣傳冊下麵的合同掏出來:“根據老板要求,我司緊急草擬了一份合同,薪資構成都列在了上麵,請您過目。當然,如果有問題,也可以再商量。”

“除此以外……”說到這裡,江白忽然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老板聽說鹿小姐最近正在尋找房源,所以他特意為您準備了一處住所。”

“是位於熹城三環的大平層,地段優渥,安保完善,生活通勤都很方便。不知鹿小姐可還滿意?”

“什麼?”一聽說包住,鹿拾的眼睛立刻亮了。

房子的事情已經讓她焦頭爛額一晚上了。既然有老板願意給她工作還包住,那她哪有不滿意的道理!

更何況,大致翻了翻合同,確實條理清晰,薪資明確。

“滿意,非常滿意!”鹿拾的杏眼灼灼燦燦,“請問什麼時候可以入住……呃不對入職呢?”

江白的笑容更燦爛了:“隻要您想,隨時都可以。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可否去一個亮堂點兒的地方,仔細商談一下入職的事情?”

“好,便利店就有空位置。”鹿拾也想再仔細看看合同。她往四周掃了一圈,覺得吹著冷風的昏暗大街,似乎確實不適合觀看紙製品。

剛好便利店24小時營業,她也可以去收拾行李。

於是抱著一遝散發著新鮮油墨香氣的資料,鹿拾轉身就往便利店走。

“等等!”一個乾瘦的青年卻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放棄你這單!”青年急切地說。

他是一家小作坊的底層員工,職位好聽點兒叫經紀人,難聽點兒就是專門負責拉人的銷售,每個月都有相應的業績。而他剛好是很難完成業績的那一型。

青年沒什麼本事,更缺乏人脈。剛才看彆人都在爭搶鹿拾的時候,他怎麼都插不上話。但末了又覺得,如果再不簽單子,回去肯定會被公司炒魷魚。

橫豎都是完犢子,不如賭一把!

“能把這單讓給我嗎?”青年哀求地看著江白,又轉向鹿拾,“我真的沒辦法了!”

“抱歉……”鹿拾條件反射地想把胳膊從青年的手裡抽出來。

青年反而攥得更緊。他不管不顧地使勁兒往後一扯,幾乎是衝著想要將鹿拾拽倒的目的發力。

鹿拾趕忙抱緊懷裡的資料,剛猶豫著要不要騰出隻手來,卸掉青年半邊胳膊。

一枚特製的黑色手套,卻突然搭在了青年的手腕上。

那隻手的動作比鹿拾更快。

下一秒。

青年的胳膊猛地像後擰了過去,像麻花似的扭曲著,痛得他失聲大叫。

不知何時,他的身側忽然出現了一名黑衣少年。

少年長身鶴立,麵容俊美,卻散發著桀驁不馴的冷。碎發輕輕掃過額上的繃帶,於初春的夜風裡飄揚,星辰般的眼眸透著不可一世的睥睨。

就這樣按著青年的腕子。

遊識冷冰冰地,一字一頓道:“彆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