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媧補天 補天?補他個鬼!……(1 / 2)

要說石猴與戰神的故事,就要從女媧補天說起。

幾千年前,三界未分,一片混亂。女媧造人成聖,乃是盤古開天地後第一縷陰氣所生,人首蛇身,小字靈頎。靈,智也;頎,美也。其兄伏羲,名浩成,乃第一縷陽氣所生。二者與太一、帝俊並為妖族四皇。妖庭之上,由太一、帝俊共同執掌;妖族部落奉伏羲浩成為首座;至於女媧靈頎,天地紛爭與她無關,喝酒享樂才是頭等大事。靈頎從不聽浩成管教,妖族事務一概不管,最後被浩成拖去拜師學藝。師承原初老祖,與道德天尊、原始天尊、靈寶天尊等人師出同門。

妖巫兩族積怨已久,先是太一、帝俊之子十金烏戲殺大巫誇父,後有大巫後羿將金烏十去其九。妖巫大戰一觸即發。最終妖族元氣大傷,伏羲浩成戰死,太一、帝俊重傷不治。巫族戰敗滅族,共工怒撞不周山,誓要這天地陪葬。

因果循環,天道如此。天裂起於妖巫,也必將止於妖巫。補天,是女媧靈頎必須要做的事。

女媧坐在崩塌的不周山上,看黑氣濁流從天裂傾瀉而下,撕扯著,叫罵著,萬鬼哀嚎。下界之中,妖魔對人族的獵殺從未停止。在這場屬於狩獵者的遊戲中,多的是肢解爆漿的血腥畫麵。

女媧一揮她那羅雲廣袖,那尊一尺來高掛酒石猴像就出現了。

“我酒壺呢?”女媧猛戳石猴的腦袋。

石猴得道不深,動彈不得,隻好說:“哎呦,彆戳了,腦袋都叫你戳出個洞來。你師尊叫你補天,專門說了不許喝酒!”

“切,老頭兒。”女媧咧咧嘴,滿不在乎地翻了個白眼,乘其不備一巴掌呼在石猴腦袋上,石猴靈魂一震,“呱”的一聲吐出一個酒壺來。

女媧猛灌幾口,臉上隱隱出現了醉酒的緋紅,酒滴灑在黑氣之中,那黑氣竟也像是喝醉了似的張牙舞爪。“嗝——小久,乾活兒!”女媧喝了個痛快,酒壺一扔,準備大顯身手。

這石猴名為小久,最是知道女媧的德行——喝酒誤事。可作為一尊被用來掛酒壺的石猴,他當然管不了。悻悻地窩在一角,避免被準備“發瘋”的某人波及。

五彩石、伏天鼎,簡直就是天裂的克星。放眼天下,還真再沒第二個人能做這就萬物的“英雄”。

神火高歌,白煙烈舞,雙手合十意為“始”,指尖相立意為“止”。羅雲廣袖,舞不儘哀思。敬神明,神明不理是非;敬天地,天地不管紛爭。

妖巫一戰,斬儘她一切“機緣”。沒人會問她失去兄長和摯友會不會痛。師尊責怪她“妖食人,違天道,爾為妖族首領怎能不管?”妖族質問她“以妖造人,何以為妖?”人族怨恨她“以人飼妖,何以為母?”

天知道她多想借這黑氣濁流蕩滌一切。補天?補他個鬼!

五彩石逐個“歸位”,女媧呆望著逐漸愈合的天裂長歎一聲“可惜了,洗不淨這汙濁的天地。”

黑氣被五彩石遏製,發出一陣陣嘶鳴。突然間,五彩石放鬆了對黑氣的限製,熒火閃爍,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黑氣斷絕乾淨。

女媧微顰,意味深長的看著小久。

小久感覺到女媧有些奇異的目光,不明所以。

女媧擺弄著石猴僵硬的雙爪,不知怎的,石猴竟如同天裂上的五彩石一同閃爍起來。女媧結印,不知對石猴下了什麼禁製,生生滅去了熒光。

天裂上的五彩石焦急地尋找同伴,卻突然遍尋不得,也隻好慢慢安靜下來,苦苦支撐。

小久能感受到天裂對他的召喚,這是他作為最後一塊五彩石與生俱來的使命感。

“靈顧,我要走了不是?”小久的聲音有些傷感,“哎呀,我還沒暢遊天地呢。”

女媧不答,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靈頎,你會來看我嗎?”小久繼續問,他最怕沒人同他說話。

女媧仍不答,石猴不免有些慌張,“呱”的一聲又變出一壺酒來 “這是千年雪釀,我專門替你尋來,這次保證沒動手腳。”

小久難得如此乖巧又殷勤。女媧不由得想到石猴被她與道玄都丟給準提學藝,學成歸來後有在她酒中變青蛙那“大仇得報”的小眼神,心裡淺淺地笑,卻仍是不答,要看看這石猴還能腦補出什麼事來。

石猴見女媧連千年雪釀都置之不理,內心拔涼,心說,完了完了,補天必是那磨滅神靈魂的苦差,這次怕是沒有回轉的餘地。

雖然對女媧貌似要將他煉化補天一事有些難過,但這卻在石猴的意料之中。女媧連兄長戰死、兩位摯友重傷不治都不曾流一滴眼淚,他一塊石頭何德何能得到這位妖族之首的“赦免”,他還是早早歸西,免得矯情。

隻是他對這世間還有留戀,雖然他不知一塊石頭怎的生了這留戀之情,也不知自己在留戀些什麼,隻是覺得他該走下去,僅此而已。

石猴的雙目有些空洞,不知是在想什麼想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