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媧補天 補天?補他個鬼!……(2 / 2)

女媧抄起那壺千年雪釀猛地站起。“ 天地之能,以為屏障,封!”天裂那角便再無任何痕跡。

石猴反應過來自己沒被煉化補天,先前那股“小意溫柔”也化成寫“尷尬”寫在臉上。

女媧笑盈盈地看石猴變化的臉色,酒壺一仰,道:“千年雪釀,不負盛名!”

“怎麼不用我來補天?”石猴翻了個白眼,但仍是心有餘悸,小心翼翼地問。

女媧一口悶了千年雪釀,她喝酒隻是喝,從不屑於“品”。大袖一揮,酒壺便在空中消散。對於石猴的問題像是沒聽到似的,“暢快!”

石猴還想再問,卻見女媧已隱隱有了醉意,便悻悻地閉嘴,生怕女媧反悔似地瑟縮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

下界紅日將落,女媧還在不周山上醉意闌珊。石猴看見紅日紅月不耐煩地閃著金光,終於在漫天餘暉時“嗖”地一下不見身影。再回頭,一位身著耀金華服,腰佩金鳥神諭的少年出現眼前。

“ 殀羽小哥?”石猴喜出望外,這下女媧終於可以打道回府。

來人對石猴揚了揚嘴角,便經直走向在枯鬆下“挺屍”的女媧。

“姑姑,怎麼又醉成這樣?”少年俯下身來,溫柔的聲音像是化了的蜜糖。

女媧猛地把頭偏向這少年,胳膊一掄,一把將少年攬入懷中,“怎麼,又,又,又叫姑姑,叫,‘頎姐’!”

少年不惱,慢慢解開女媧的“封鎖”,再道:“頎姐,該回家了。”

女媧這才睜眼打量麵前的少年,醉意便散了三分。“是你啊幼玟,走,頎姐帶你去下界瀟灑!”

“幼玟”二字到底還是刺痛了少年,目光微冷:“幼紋已死,我隻是殀羽。”少年有些強硬地把女媧拉起來,不再縱容女媧醉酒胡鬨。用妖力為女媧解酒,女媧臉上的緋紅極速退散。

“無趣,回府。”女媧酒醒要走,又停下來,想起自己落了什麼。女媧和殀羽一同來到石猴麵前,壓迫感頓時猶如驚濤駭浪。

“靈頎,你,你這是要做什麼?不是要,要打道回府嗎?”石猴問。

女媧來回渡步,殀羽也不催促,原地站定,目光相隨。

“小久,你的因緣未儘,可願在這世間做個了斷?”

“了斷?”石猴一頭霧水,“了斷之後呢?”

“自然是回到此處,天裂終歸是你的歸宿。”女媧說得很平淡,不帶一絲波瀾。

“我願意的。”也許是想逃避宿命,石猴答地急促,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既然選擇要去赴自己的因緣,那化形必然是少不了的。

天下諸族,石猴非人非神非妖非魔,要想走得長遠必得從中選一條路。人族血肉女媧所造,代代繁衍,非石猴之道。魔族因怨而生,石猴由女媧點化,得道清明,非其之道。而如今,巫族已滅,妖族元氣大傷,妖庭改為天庭,由新晉神族所掌。石猴的選擇無非就是妖、神兩種。至於佛儒,釋,道之類的道統之爭,此時正打得火熱,沒必要成為其中犧牲的棋子。

“可願成神?”女媧問他。

“何為神?”他問。

“哼,”女媧輕笑,“不能喝酒,枷鎖一身,光芒萬丈,世間正道。”

“不願不願,世間東西萬千,唯酒饞我百年,不願不願。”石猴的頭搖得費勁,但他還是不停地晃著腦袋。

不為神,便為妖,女媧不再多說什麼,嘴角微挑,便同陸壓一道離開。

石猴對於與女媧和殀羽的離開並不傷感,早日化形,必有再見之日。至於補天的宿命,那也離他很遠很遠,總歸是要先逍遙個千八百年的。

天裂被女媧暫封,天空之中是連細雨小的縫隙都沒有的,墨練如洗。不周山坐地靈脈,正適合化形。

不說石猴,另一邊女媧已和殀羽回到自己的洞府。

此處,屬天庭之高,卻為妖族之屬,不歸下界,世外桃源,名曰:大白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