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嘻嘻,你昨晚跑到哪裡去了,還有,你身上的血跡?”韻兮順著姐姐的目光望去
江韻兮:“哦,沒事,救了個人,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韻兮朝江澄笑了笑,拽拽她的袖口“沒事啦,嘿嘿”
江澄:“你,救了一個人?”江澄的目光朝遠處望去,柳司堯?韻兮救了司堯?難道韻兮也知道了他們之間的秘密?江澄的眼神緊緊鎖在司堯那沾著血漬衣衫。
韻兮:“怎麼了嘛,阿爹不常說助人於樂手有餘香嘛”江澄的神情緩和過來,又略帶關心地望向韻兮清亮的眉眼,“嘻嘻,在救司堯的過程中你有看到什麼嗎?”“什麼都沒看到啊”江澄心中的巨石終於塵埃落定,這件事她不想讓除去柳司堯外任何一個人知曉,柳司堯也隻屬於她一人。
天亮了,世界卻陰沉沉的,雨又下大了,黃豆般的砸在嘉興南洲的每一個角落。老爺整理好隊伍,零零散散的幾人緊挨著站在一起,牽著兩匹的黑馬,毛發如油,卻疲憊不堪。
距離洲蜀還有三百餘裡,百姓身心俱疲,無人知曉為何會突降暴雨,損壞了家中的存糧,人在饑餓麵前似如虎豹,開始無止境的掠奪,而這場大戰終於降落到江氏隊伍中。
伴隨著馬的一生嘶吼,一隻毒箭準確地插向馬腿。馬背上托著的乾糧散了一地,掉進水溝裡,浸濕了包袱,和包裹在布內的油餅。那人一下衝過來,抓起水坑裡的餅,小心地藏在衣兜裡,朝遠處一個乳臭未乾的男孩跑去。
“來者何人,不許動”,一把長刀抵在不速之客的脖子上,男人將油餅掏出,朝男孩扔了過去。“爹爹,不要,不要傷害我爹爹,他隻想幫我找一口吃的”,淚從男孩的眼角淌出,與雨水混濁在一起,“不,,是我偷了你們的東西,我甘願受罰,阿帆,記住,要有骨氣,彆像爹這樣窩囊,這位老兄,我懇請你照顧好這孩子,他娘剛走,我也不想活了,你是個好漢,求你保護好他。”說著握住架在他脖邊的刀,使勁插向自己的心房。“不,爹爹,不,阿帆要和你在一起,爹爹,我求求你,你彆死…”男孩跪倒在男人身邊,一雙小手緊摁著他流血的心,久了,男孩的手也染滿了鮮紅,哭聲震蕩在這壓抑的天空。
韻兮:“給,擦擦手吧。”
阿帆:“……”
韻兮:“你叫什麼名字?”
阿帆:“於帆。”
韻兮重新取來了一塊餅,“給,吃點吧。”沒等韻兮反應過來,被反壓在地,一雙手緊摁這她的脖子,“就是你們,是你們殺了我爹爹,你們罪不可赦,我要替阿爹報仇,我要殺了你”,於帆使勁掐著韻兮,她的臉逐漸變得慘白。
“你敢?”司堯衝向於帆,將他從身後鎖住,掏出未出鞘短劍,置在他的胸口,靠近於帆的耳邊,說:“你父親的死與我們無關,我們會完成你爹的遺願,自然不會傷你,但你敢傷韻兮一絲一毫,我殺無赦。”語畢,放開了於帆,韻兮倒在地上,雨水淋濕了她的一身紗衣,脖頸上紅色的累痕顯得越發突兀,“嘻嘻,嘻嘻”“……”,“喂,江韻兮,你給我醒醒,你把眼睛睜開,我告訴你,你不許死,你回答我好不好,江韻兮,你看看我…”司堯的心拚命地跳著,無法自製,他拚命的喊著韻兮的名字,眼前的景物開始迷離,一位紅衣女子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她的麵容,但一地鮮血卻觸目驚心,“我救了你數次,把我忘了吧”,聲音消失,司堯眼前出現了一顆滿是窟漏的心,噪聲再次想起,他的心痛到不能自抑。
“不,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司堯,你怎麼樣”,柳司堯猛然睜開眼睛。
“韻兮,韻兮”,司堯的瞳中是江澄的倒像,心不由得再次緊了起來,他記不清剛剛發生的事。江澄抱住了他,把手放近了他的心臟,感受著司堯還未平穩的心跳。
“你又進到幻境中了,和上次的情況一樣嗎?”
“不一樣,江韻兮呢,她在哪,怎麼樣,她醒過來了嗎?”柳司堯略帶費力地坐起身,向四處張望,期盼著在人海中尋到韻兮的影子。
“她沒事,爹爹給了她些湯藥,過不了多久就能醒來了,於帆也找到了他的叔父,跟他們一起生活。還有,你把展顏珠給了韻兮?”
“我也為此事好奇,我從未把夢魘的事告訴她,她也未曾知曉過展顏珠一事,可為什麼韻兮能喚醒我。”
“她是撿來的,誰也不知她的身世,還是遠離些比較好”
柳司堯望著她,一種陌生和恐懼油然而生,他是誰,她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