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生 心中一緊,光翎修飾好表情,轉……(1 / 2)

心中一緊,光翎修飾好表情,轉過頭去。

叫住他的還是剛才的魂師,身邊不知何時跟了另一名陌生的男性,瞧著麵色嚴肅,相貌無奇,身上的力量波動不怎麼強烈,應該是個魂王。

“這是供奉殿接引使者,”魂師道,“殿內地界廣大,路途複雜,為著貴客的安全和方便,也為著殿內的秩序和穩定,外客進門都有使者引路。接下來就由他帶您去往六供奉殿。”

光翎攥緊了手指,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

……

本來打算進門之後自由行動,結果半路殺出個絆腳石、臭膏藥,邁不過又甩不掉。光翎窩火得很,但也隻能隱忍著,伺機尋找脫身之法。

二人在供奉殿的金光之中相伴而行。這接引使者話不多,一路上始終板著臉,嘴巴幾乎沒有動彈過,於光翎這樣喜愛熱鬨的性子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他跟著走了許久,一直走到天漸漸暗了,太陽從峰頂滑到了地平線,向著世界的另一頭傾落,仍舊沒有到達六供奉殿。

草草從進門的那一刻就騷動不止。許是捂得久了,小孩子似的呆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罔顧光翎這個“監護人”的警告,在胸口處動來動去,搞得他一陣陣地難受。

這會兒又開始了。

它先是試探著蠕動了兩下,見光翎當著外人有所顧忌,便愈發囂張起來,鑽在衣服下麵不停地動彈,從胸口遊到腹部,又踩著腰帶爬到側肋,拱得光翎癢癢得很,忍不住聳了聳肩膀,暗地裡使勁,不動聲色地蹭了蹭肋骨處的皮膚。

“你是烏龜嗎,到處爬。”

兩次用胳膊肘都沒有夾住它,光翎沒轍,從咬緊的後牙槽裡擠出一句罵人的話。

好在陰暗的天色遮蔽了這一點微小的動靜,周圍偶爾有當差的侍者來往,前方的接引使者也照常走著,並沒有人發現異樣。

除去這點“小”插曲不提。

兩人走到天都黑了,夜霧薄薄地籠上來,方才路過一處極平坦、極寬闊的岔口,從岔口處往北看,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群赫然坐落,其光彩閃耀,氣勢雄渾,連浮動的霧氣也不足以掩蓋,不知是何人的居所。

接引使者卻沒有停下,領著光翎繼續往東邊去。

“這兒可真大啊。”光翎心裡疑惑,試探著挑起話題。

“是的,您請。”

“……”

不涉及“業務範圍”內的問題,這悶葫蘆一律不肯多說。走到現在,光翎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了——“您請”。

內心多少有些焦急,卻不能發作。

“不愧是武魂殿,著實氣派,”他半是真心、半是假意地恭維,又順勢問,“剛剛咱們路過的那群宮殿,著實壯麗奇偉,不知是作何用途的?”

邊說邊往後腰上按去。

嗖的一下,草草又跑了,他抓了個空。這小東西靈活得很,躲過他的魔爪,拽著裡衣開始往後背上爬。

蠕動,蠕動蠕動,蠕動蠕動蠕動。

光翎被它蠕動得頭皮發麻,終於忍無可忍,反手將胳膊彆到背後,誓要拿下這屢教不改的罪犯。

前方的接引使者卻忽然回頭。

光翎“刷”的一下抽回手,一身正氣地繼續向前走。

對方的視線卻不是落在他身上的,而是遙遙朝著剛剛路過的宮殿望了一眼,目光很快收回來:“過譽了。”

光翎:“?”

什麼過譽了。

哦,剛才他們在討論什麼來著?

……對了,是自己誇“武魂殿很氣派”,問“剛才路過的北邊的宮殿是乾什麼用的”。

可這家夥為什麼隻回應前半句?!

光翎一瞬間心力交瘁。

再沒有動作的話,就要到六供奉殿、直麵那個自己並不想見到的家夥了。

那個大傻子——為了拿到拜帖,自己在玉元震麵前可是替他大大美化了一番。什麼心胸寬廣,實際上完全相反。當初自己因為積火草的事兒狠誆了他一回,照那家夥鼠肚雞腸的樣兒,要是真跟他碰了麵,指不定掀起什麼軒然大波呢。

想想就覺得頭痛欲裂。

兀的,背上安靜了下來。

原來是草草成功蠕動到了後脖頸處,將領口的衣服頂開一條縫,向外頭伸出葉片,左右吸吸,似乎在透氣。

“滿意了?”癢意消失,光翎舒了一口氣,磨磨牙,從嗓子眼裡擠出威脅,“老實呆著,再敢亂動,把你丟鍋裡煲湯喝。”

“什麼?”

這次聲音大了點兒,接引使者聽到了,回頭發問。

“啊,我是說,”光翎忙胡扯,“都走那麼長時間了,六供奉殿到底還有多遠?”

“再有一個時辰即可。”

“還要一個時辰?!”光翎呆住,“這會兒天都黑了,再一個時辰,都足夠藍電……我家宗主都要親自上山來,哪還用得著我送拜帖?”

接引使者平淡得很,頭也不轉:“請您耐心。”

即便光翎並不是真的想去六供奉殿,也依然被這石頭似的人氣著了:“你彆是消遣我呢吧,傻走一整天,繞路磨洋工?”

誰知此言一出,原本平靜如水的接引使者竟然一下子炸了毛。

“客人為何這麼說!”他回過頭,朝著光翎唾沫四濺,“隻因供奉殿內不允許外客使用魂技,故而走得慢了些,竟然惹得您疑心,要冤枉我!”

“呃,你……”

這情緒轉折比死屍突然複活了還厲害,嚇了光翎一跳,下意識舉袖擋住飛濺而來的口水。但隨即他便發現了某個隱藏的突破點,登時計上心頭,換上更加尖銳冒犯的語氣,繼續嘲道:“我看可不是這麼回事。怕是你得了誰的好處,給我……們藍電霸王宗使絆子吧,”接著有意翻了個刻薄的白眼,“想來六供奉既是排行最末,居所離大門是最近的,我們走了一天卻仍舊未到。我一心信賴你的引導,你卻這樣故意慢騰騰的,說不是給某些人爭取時間,誰又能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