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進屋時,看見鬆田陣平頭上包著一層紗布,訝異地問道:“鬆田,你這是怎麼了?”
“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鬆田陣平用手機打字和他們交流,生怕同期們不肯相信,又把包紮好的紗布解開,讓他們看裡麵的傷口。
“你彆這樣,我們沒懷疑你在裝病。”降穀零有些過意不去,連忙阻止了他的行為。
諸伏景光在他旁邊坐下來,重新幫他包紮好傷口,溫聲安慰:“沒事的,我以前也失聲過一段時間……你不用太緊張,很快就會好的。”
降穀零對幼馴染這種自揭傷疤的安慰方式不太樂意,但也沒吭聲,隻是輕輕皺起眉頭,沉默地看著他與鬆田陣平對話。
“對了,之前說過要給你的組織成員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了。”諸伏景光將一本小冊子遞給鬆田陣平,“你有空的時候可以看看。”
“謝謝。”
鬆田陣平接過資料隨便翻了幾頁,就被那張女明星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在手機上打字詢問道:“貝爾摩德……她是美國人?”
“是的,怎麼了?”
“組織的主要成員裡,還有沒有其他美國人?”
“目前還不能確定。你問這個做什麼?”
鬆田陣平遲疑片刻,從自己的錢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又從抽屜裡翻出了之前去銀行打印的那份轉賬記錄。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看見轉賬記錄上的一串串數字,不由得睜大了雙眼。
“這是我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在警察宿舍的抽屜裡發現的。我不知道銀行卡原本的密碼,就帶著證件去銀行修改了密碼,現在的密碼是我的生日。我在銀行打印了轉賬記錄,發現這些都是來自美國的彙款,因為對方的用戶已經注銷,暫時查不到彙款人是誰。”鬆田陣平將銀行卡遞給他們,“裡麵的錢我完全沒動過,我想這種東西還是交給你們比較好。”
轉賬記錄的打印日期是去年12月,可見這份東西是早就打印好的,鬆田陣平並沒有說謊。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接過那張銀行卡。
這份難得的信任實在是太沉重了,沉重得讓人意想不到——他們完全沒想過鬆田會對他們如此信賴,居然連這麼重要的東西都交給他們。
鬆田陣平心想,這是我最後的底牌了。如果這樣你們都不願意相信我,那我也沒辦法了。
“這張卡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放在我們這邊更不安全,萬一被組織成員發現就完了。”降穀零沒有收下它,“我們記住這個銀行卡號就行,有機會就查查是誰的手筆。”
鬆田陣平點了點頭,對此毫不意外,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能是低燒還沒完全退去的緣故,他感覺有些頭暈,勉強支撐著打出一行字,拿給他們看:“你們先回去吧,我想睡一會。”
“你自己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彆一不小心又摔傷了。”
諸伏景光看了看他額頭上包紮的紗布,不太放心。“我們還是留在這裡照看你吧,反正夜晚還算安全,可以等到天亮之前再走。”
倘若這話是原先那個世界的諸伏景光說出來的,鬆田陣平當然會很高興。
可是這個世界的他們並不熟,他覺得諸伏景光多半隻是在跟他客氣,就像是“改天一起吃飯”這種話。要是自己當真了,那就有點沒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