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的內心非常渴望朋友的陪伴,但還是理智地選擇了拒絕:“不用麻煩你們了。”
“你不是說了你跟我們是同期嗎?這麼客氣做什麼?”降穀零繃著臉道,“你再推辭,我可要生氣了。”
鬆田陣平聽得一怔,見兩人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才敢相信他們說要留下來的話是真的。
他原本沒對這件事抱有任何期望,現在突然得到了意外之喜,頓時心滿意足,感動之情溢於言表。
“那就拜托你們了。”
鬆田陣平在家休息了幾天,嗓子恢複到能正常說話的程度之後,就回到警視廳上班了。公安部的工作繁瑣而忙碌,卻也有一種他恰好需要的充實感。
一個月後,公安第四課的工作量終於有所減少。難得有空,大家便為他們的新同事“觀月淩宇”舉辦了歡迎儀式。
鬆田陣平向來是不喜歡應酬的,但這是同事特意為他舉辦的歡迎儀式,他沒道理不去參加。
酒桌上觥籌交錯,雞肉蔥串、炸肉餅與烤鯖魚的味道融在一處,香氣撲鼻。
鬆田陣平作為本次歡迎會的主角,自然是大家的“重點照顧對象”,不到兩個小時就被同事們灌得醉醺醺的。
他酒意上湧,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萩原研二剛殉職的那段時期,他一邊借著部門聚餐的時機借酒消愁,一邊給永遠不會再回複的摯友發短信。
“萩,最近來了一個新同事,性格和你有點像,剛入職沒多久就和大家混熟了,看樣子很受歡迎。”
“我今天嘗了嘗你平時愛喝的酒,味道也不怎麼樣嘛,你該不會是喝慣了所以一直懶得換口味吧?”
過了一會,他的手機振動了兩下,屏幕上方彈出一條新訊息:“你是誰?”
鬆田陣平看得當場愣住,醉意也隨之清醒了幾分。他定睛一看,發現發信人是萩原研二,登時一個激靈,嚇得趕緊拉黑了萩原的手機號碼。
糟糕,真的太大意了……怎麼能出這種紕漏!
他懊惱地咬了咬牙,抱著僥幸心理想道:隻要拉黑了萩原,他就不能再給我打電話、發信息,或許就會忽略這條莫名其妙的短信了?
萩原研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那個陌生號碼的回複,心中那種不安的預感愈發強烈。
他的家人習慣叫他“研二”,他的朋友通常叫他“萩原”,而“萩”這種非常特彆的稱呼,他隻聽鬆田陣平叫過一次。
鬆田陣平已經失蹤了幾個月,現在他又收到了這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奇怪短信,讓人很難不多想。
難道是鬆田被人綁架了,正在用這種方式向他求救?
他試著撥打了那個號碼,但是怎麼也打不通,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號碼很可能被對方拉黑了。
是那條求救短信被綁匪看見了嗎?綁匪為了切斷鬆田對外求救的渠道,就把自己的號碼拉黑了?
萩原研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立刻打電話給搜查支援分析中心的同事。
“喂?後藤,抱歉這麼晚了還打擾你。我懷疑我的同事被綁架了,能不能拜托你幫我查一個手機號碼的定位?如果能查到機主的信息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