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我查到了你說的那個號碼。”
過了一會,後藤給萩原研二打了個電話:“手機的定位地點是在一家居酒屋,名叫‘白木屋’……另外,這個號碼正好在警視廳內部的通訊錄裡,機主是公安第四課的巡查部長觀月淩宇。我聽說公安第四課今晚在居酒屋舉辦了新人的歡迎儀式,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就算歹徒要綁架人,也不應該選在人來人往的居酒屋,而且還是在一大群警察的眼皮底下。”
“是嗎?原來如此。”萩原研二若有所思,“看樣子是我誤會了。總之,謝謝你幫忙!”
“不用客氣,沒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當晚10點,萩原研二駕車前往白木屋,果然看見了正在聚餐的同事們。
“萩原警官,你也來喝酒嗎?”公安部第四課有一個同事認識他,笑著和他打招呼。
“是啊,偶爾也想小酌兩杯。”萩原研二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聽說你們在舉辦歡迎儀式?新來的同事是姓觀月嗎?”
“沒錯,還有一位新來的同事姓八重,他們都是剛來公安部不到兩個月。”那位同事說道,“八重是從總務部調過來的,至於觀月,我也不知道他之前是哪個部門的……仁王警部說上級要求保密,所以不能透露。”
萩原研二環顧四周,隻見同事們都在喝酒聊天,看起來確實不像是發生了綁架案件。他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道:“八重和觀月是哪兩位?”
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觀月,隻是順帶問一下八重,避免顯得太過刻意。
“坐在中間的那兩個,穿灰色衣服的是八重,穿藍色衣服的是觀月。”
萩原研二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倏然一怔——這個觀月,不就是上次在波洛咖啡廳點了意粉卻沒吃完的客人嗎?
鬆田陣平自然也見到了走進居酒屋的萩原研二。他不希望對方認出自己,又不能表現得躲躲閃閃,隻能假裝沒看見,自顧自地和旁邊的同事講話。
“觀月警官你好,我是機動隊的萩原研二,我有點事想找你聊聊。”
萩原研二走到鬆田陣平身前,朝他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
鬆田陣平正想找個借口拒絕,就聽見旁邊的同事說:“萩原,原來你認識觀月嗎?”
“對啊,我上次在咖啡廳裡見過他。”萩原研二笑眯眯道,“當時我還不知道他是警視廳的同事呢。”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鬆田陣平也不敢否認,隻好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是的。”
他一開口,萩原研二就察覺到了端倪——這個人的聲音和鬆田很像,這裡麵果然有問題。
因為在公安第四課沒有熟人,鬆田陣平上班時使用的都是自己原本的聲音,所以不方便在同事們麵前突然改變聲線。即使明知道有可能被萩原研二識破,他也無可奈何。
他暗歎一聲,為了避免露出更大的破綻,便同意出去和人單獨談談。
“觀月警官,我剛才收到了一條奇怪的短信,發件人的號碼是你的手機號。”
萩原研二站在居酒屋外麵,拿出手機在鬆田陣平眼前晃了晃。“我們兩人並不認識,你卻用如此熟稔的口吻給我發短信……這是為什麼呢?”
“不好意思,我發錯人了。”鬆田陣平搬出臨時想好的說辭,“我有一個朋友,他的名字裡也有一個萩字,那條短信是發給他的。”
“是嗎?”萩原研二步步緊逼,“既然能發錯,那就說明你朋友的手機號碼和我的號碼很相似。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朋友的手機號碼是什麼?”
“……這涉及到他的信息隱私,我不方便透露。你知道的,我們公安對這方麵的問題很敏感。”鬆田陣平應付得滴水不漏。
萩原研二的直覺告訴他,觀月淩宇和鬆田陣平很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問題是,鬆田陣平已經失蹤了將近三個月,而觀月淩宇才調到公安部不到兩個月——中間存在一個月左右的空當。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去做什麼了?他為什麼對外假裝失蹤,又秘密調到了公安部工作?
這時,鬆田陣平感覺到衣兜裡的手機正在振動,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是同事發來的短信,問他什麼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