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鬆田陣平與他四目相對,……(1 / 2)

淩晨12點07分,風見裕也趕到了現場。他看見萩原研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鬆田陣平渾身是血地坐在一旁,頓時大駭。

“鬆田先生!你們怎麼樣?傷得很嚴重嗎?”

“風見?”

鬆田陣平抬頭看向他,目光卻沒有焦距。“降穀那邊解決了嗎?”

“已經解決了,琴酒、伏特加等人都被控製起來了。”

鬆田陣平放下心來,停止了“無相”和“暗夜蝠影”的技能效果,這兩個技能隨即被刪除,他的視野也恢複了正常。

“我不要緊……萩原沒受傷,隻是暈過去了。”

他嘗試著站起身來,失血過多的身體隨之一個趔趄,脫力往前撲跌。

“鬆田先生?鬆田先生!”

風見裕也急忙撐住他的身體,連聲呼喚,卻沒有得到回應。

風見裕也先通知了救護車,而後向降穀零報告了事情的經過。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趕到醫院時,萩原研二已被安置在病房,鬆田陣平還在手術中——子彈沒有傷及他的內臟,但仍留在體內,需要儘快取出。

十幾分鐘後,赤井秀一也出現在了醫院的走廊上。他與兩位曾經的臥底對視一眼,說道:“組織總部那邊搞定了,各國警方也陸續傳來捷報。遺憾的是,我們並沒有查到組織BOSS的下落,據說他已經失聯了幾個月,生死不明。即使BOSS僥幸逃脫,麵對這樣的局麵,多半也無力回天。”

“看來算是順利完成了任務。”諸伏景光輕輕舒了口氣,這一切的付出與犧牲總算沒有白費。

“既然解決了公事,我們就來談談私事吧。”金發公安抱著雙臂看向綠眸男子,“赤井,你對鬆田的計劃知道多少?”

降穀零想來想去,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如果鬆田陣平的技能可以令怪盜基德毫發無傷,那他自己怎麼可能傷成這樣?

“鬆田說過,他的技能可以保護怪盜基德……是指傷害免疫嗎?”

“他沒告訴你們嗎?”

赤井秀一見兩人都沉默搖頭,遂如實陳述了鬆田陣平的計劃。他說得越詳細,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表情越嚴肅,到最後已經變成了難以言喻的沉重。

——他們沒有料到,鬆田陣平所說的技能根本不是護盾之類的傷害免疫,而是以血肉之軀替怪盜基德擋下組織的攻擊。

而鬆田陣平將這個技能的作用告訴了赤井秀一、怪盜基德和江戶川柯南,唯獨瞞著他們幾個。

“所以,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鬆田挨子彈?”

降穀零想象著鬆田陣平受傷流血、赤井秀一轉身離去的畫麵,眼神晦暗,紫灰色的瞳中隱隱閃爍著冷光。

諸伏景光默不作聲地抿緊了唇,向來沉靜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赤井秀一迎上兩人質問的視線,從容道:“這是鬆田的計劃,我需要做的就是信任以及配合他。”

理智告訴降穀零,此時即將翻湧的失控情緒名為遷怒。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逼迫胸腔裡那顆躁動的心臟冷靜下來。

比起指責知情者,其實他更想責怪自己——他恨鬆田陣平和預言家什麼都不說,也恨自己沒察覺他們的隱瞞。

“雖然從客觀上來說,你沒有做錯什麼……”

諸伏景光克製住心底掀起的波瀾,儘量公允地作出評價:“但是,作為鬆田的朋友,我們很難接受這種事。”

“我能理解,也對此感到抱歉。”赤井秀一頷首道,“相信鬆田醒來之後,會再跟你們解釋的。”

萩原研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裡,他有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們從小就認識,經常結伴上學、放學,一起拚裝玩具模型,一起偷偷改裝修車廠裡的汽車。

幼馴染有一雙明亮的藍色眼眸,和鬆田陣平的眼睛彆無二致。他對自己使用的稱呼,也和鬆田陣平一模一樣:“萩。”

“小陣平,這邊!”

“小陣平,你看我新買的模型!”

萩原研二很喜歡黏著自己的幼馴染,無論做什麼事總喜歡叫上對方,兩人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他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到永遠,直至一場猝不及防的爆炸奪去了他的生命。

與幼馴染的通話被強行中斷,看著被濃烈黑煙吞噬的樓層,萩原研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現實裡的鬆田陣平——或者說預言家,曾經在剛入職大約一個月的時候,抓住了某個炸彈犯。

那家夥秘密購買了製造炸彈所需的材料,正鬼鬼祟祟地在淺井彆墅區裡安裝炸彈,就被預言家逮住了。

事後同事們問起這件事,預言家說他去那個彆墅區見朋友,恰好遇到一個提著黑色袋子的男人,袋子裡掉出了一個定時器。他幫忙把東西撿起來,趁著男人打開袋子的間隙,發現裡麵裝著大量製造炸彈的材料。

他起了疑心,悄悄跟了過去。果然,對方試圖在這裡安裝炸彈,被他當場擒住。

——而夢中的萩原研二,正是葬身於淺井彆墅區的爆炸。

如果不是預言家提前抓住了犯人,也許現實中的他也會死在那個家夥手裡。

諸伏景光守在鬆田陣平床邊,安靜地看著沉睡中的人。

一陣迷霧般的困意包圍了他,他支頤著努力想要保持清醒,身體卻不聽使喚。

“啊——真是的!零說是要等你自己說出來,所以我才顧慮你的,但現在已經忍不了了!”

似曾相識的嗓音傳來,他怔了怔,意識到那是鬆田陣平的聲音。

“你是在找殺了你爸媽的凶手對吧?那個女孩可能和案子有關,所以你心神不寧,不是嗎?”

夢中的諸伏景光被四位好友包圍著,無奈而堅決地回應道:“是這樣沒錯……但是不行!這個案子必須由我自己解決,我不想再把彆人牽連進來了。如果又有誰因此而死的話……”

“死不了的!”四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底氣十足的笑容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原來……有你相伴的警校時光是這樣的,是你們讓我邁出了那一步啊。

白茫茫的迷霧若隱若現,諸伏景光在迷霧中走過了意氣風發的警校時期,成為一名公安警察。

畢業後,他聽說了萩原研二的死訊,卻不敢以真實身份參加好友的葬禮,隻能在萩原的忌日與同期們相聚,為他掃墓。

那種混合著不同顏色的□□,他曾經在鬆田陣平親手繪製的拆彈圖紙上見過——是普拉米亞製造的炸彈。

他扶著受傷的降穀零,麵帶憂色,對正在拆除炸彈的同期說道:“鬆田,我們在下麵等你。”

鬆田陣平沒有回答。或許是因為想起了曾經失約的幼馴染,所以他不敢再輕易對朋友作出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