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這個小姑娘這麼小,虞堇試著用手比劃了一下,他的腦中一片空缺,想不出來用什麼形容詞來道出心中的意思。
就隻有那麼高,那麼高,像是一棵小樹苗一樣,現在小樹苗長高了那麼一點。
或許吧,虞堇這麼些年看著這個小村落,一晃三年,確實有些久了。
他低聲笑了笑,像是釋懷一般。
正當他要踏出這片森林,霎時一片白光散落。
虞堇感受到窒息的壓迫感,耳畔似乎是有流水的聲響,打擊著石岸發出咚咚的響聲,他似乎遠遠的聽到了幾聲鳥鳴。
很清脆,很悅耳。
感受到大腦的昏沉,他咬咬牙,挺起身子坐了起來。
“咳咳——”他劇烈的咳嗽,試圖將水咳出來。
他大口呼吸著,感受氧氣從肺部擴散流經血管,他久違的感受到生命的氣息。
他張望四周,一條魚從下遊往上流躍著,隻見到虞堇後飛快地逃離了。
溪中水清澈無比,從中照見虞堇的麵容,和之前並無兩樣。空缺的思想似乎被填滿了,頭腦有些異常的痛。
他輕聲笑笑,似乎知道了該怎麼形容那個小姑娘。
“她像是一個小木瓜那麼大。”
記憶的回歸就像是大海的遊輪,往往最終都會回到自己的那片海域。悠悠流轉著,享受著沒有時間束縛的自由。
虞堇向著前方望去,曲折的溪流宛如綢緞奔向遠方。
他從小溪中站起,看向周圍,清一色的鬆竹翠柏迎著早春的霧氣,在夕陽下悠悠轉轉,染著曛意的紅暈。虞堇輕聲冷笑,他這輩子倒是與森林有緣的很!
不過確實是實在的美景,虞堇在心中感歎著。
正想著,一陣冷風刮過,虞堇不禁瑟瑟發抖起來。他身上穿的實在單薄,又因被溪水打濕,稍顯出肉色的痕跡。單薄的襯衫似乎並不能抵禦這隨時呼嘯而來的寒風。自然,他也對此也有自知之明。
他踱步走著,穿過一片竹林,遠方的山巒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那麼虛無縹緲。遠處幾聲沙鷗雲集,又忽地撲閃而開。
承遠又飄忽不儘的雲霧,虞堇走上前去,親撫著竹節。他驚詫著這是新竹,多麼翠玉,與周圍蒙蓋著蒼綠的老竹不同,它有自己的活力,以及生命像風一樣吹拂著的。
轉而,他似乎陷入了這場名為鏡花水月的夢。
月黑風高之夜,蕭肅而又淒涼的簫聲整響徹個竹林,琵琶聲彈奏著十麵埋伏似的,節奏富有快感。
超近路飛馳的快馬被一箭射中,悶聲倒地。
“該死,到底是何人暗害於我!”那人從馬上淒然躍下。
朗目星眸,不似溫其如玉,到有些少年人的張揚之感,一雙薄唇大口喘著粗氣。
那人拔出劍,隻一劃,便有破空之聲,是一柄純白銀劍。
耳畔聽著風聲,右臂一揮靠內力震空擋掉一發箭,便知道此人的位置,踏竹而上,隻一瞬,劍直指來人的脖頸。
“說,你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