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玉此人,表麵看起來溫文爾雅,無欲無求,與世無爭,但其實心思很深,心機深沉。
梁羨有些看不懂白清玉,很多時候都不知他在想什麼,但若是有了酒後吐真言這張卡片,豈不是問什麼說什麼,傳說中的開誠布公麼?
梁羨回到席位上,仗著寬袖的掩飾,偷偷拿出手機來,果然,係統裡多了一張卡片,點擊卡片之後,還出現了一堆頭像,是目前為止與其有交集的所有人頭像,隻要把卡片貼在頭像上便可。
梁羨抿唇壞笑,拖拽屏幕上的卡片,果斷貼在丞相白清玉的頭像上。
叮咚——
小係統提示:【酒後吐真言】卡片,生效!
有效期:太陽升起之前。
“丞相、丞相,當心啊……”
遠處傳來卿大夫們的聲音,梁羨抬頭一看,幾乎是與此同時,白清玉竟然出現了醉酒的現象,身形不穩,踉踉蹌蹌。
“看來丞相是醉了,去那邊歇息一下罷。”
梁羨當即站起身來,施施然走到白清玉身邊,果不其然,白清玉那張超脫俗塵的臉麵微微有些發紅,令白清玉整個人沾染了一絲人間煙火的氣息。
梁羨一臉親和,明知故問的道:“啊呀,丞相這是醉了?”
他說著,對身後的姚司思道:“姚陛長,快扶著丞相,帶去偏殿歇息。”
“敬諾!”姚司思上前,攙扶著白清玉離開宴席。
梁羨負著手,晃了兩步,見眾人沒有注意自己,便也離開了宴席,追著姚司思與白清玉而去。
“思思!”梁羨追上去:“去哪裡?”
姚司思奇怪的道:“君上?不是說扶丞相去偏殿麼?”
梁羨笑道:“去什麼偏殿,扶到孤的寢殿去!”
“寢、寢殿?”姚司思睜大了眼目。
寢殿可是君上燕歇的地方,就算是一國的夫人也不會在寢殿留宿,為何要扶丞相去寢殿?
且……君上還笑得如此彆有深意。
姚司思心中雖奇怪,但如今的梁羨在他心中奉若神明,自不會質疑,連忙點頭:“卑將敬諾。”
白清玉身材高大,若不是姚司思這個練家子幫忙,梁羨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法把醉倒的白清玉帶回寢殿。
二人進了寢殿,梁羨指揮著姚司思將白清玉放在東室的榻上,然後一臉正義凜然的道:“咳咳,思思啊,今日接風燕飲,你辛苦了,趕緊回去歇息罷。”
姚司思拱手道:“君上,卑將不辛苦,今日卑將為君上守夜罷。”
“不,不用了!”梁羨一口拒絕,道:“你辛苦,怎麼能不辛苦呢?整天跟著孤東奔西走的,你看看你,還在長身體,若是太辛苦長不高個子,以後如何能保護好孤呢,是不是?”
“是!”姚司思挺胸抬頭,道:“卑將一定好好歇息,拔高身量,往後傾儘全力保護君上,萬死不辭!”
梁羨拍拍姚司思肩膀:“這就對罷,回去歇息。”
姚司思使勁點頭,很是感激,叩謝之後離開了燕朝路寢宮,出宮去了。
姚司思一走,梁羨搓著掌心,迫不及待的將東室的大門親手關閉,摸到榻邊,小心翼翼的看著醉倒的白清玉。
“丞相?”姚司思撥了撥白清玉。
白清玉無有反應。
“白清玉?”姚司思又撥了撥白清玉。
白清玉還是無有反應。
“大白蓮!”姚司思捏住他的鼻子。
唰——白清玉突然張開了雙眼,嚇得梁羨趕緊縮手。
白清玉雖睜開了眼目,但好似沒什麼焦距,恍恍惚惚,嘴裡叨念著:“嗯……好暈。”
梁羨趴在榻邊上,托著腮幫子仔細打量白清玉,為了驗證最後吐真言的卡片是否真的生效,梁羨試探的問道:“丞相,你家裡有多少田地?”
白清玉慢悠悠的側頭,凝視著梁羨,平日裡的白清玉眼神清冷高潔,猶如雪山清蓮,今日的白清玉眼神朦朧,仿佛蒙著一層湫水,平白柔和了許多,竟有一種含情脈脈,癡情種子的錯覺。
白清玉慢吞吞的道:“沒……沒有田產。”
“沒有?”梁羨驚訝:“你一個丞相,家裡沒有田產?”
白清玉搖搖頭,搖搖頭,又搖搖頭。
梁羨再次詢問:“那你家裡有多少房產?”
白清玉思量了一番,舉起兩隻骨節分明,令手控尖叫的手掌,掰著手指開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