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玉的臉色隻是微變,幾乎微不可見,隨即一本正經,清新脫俗的道:“君上,並非是卑臣,而是君上賞賜給卑臣,辟邪驅毒,萬癘不侵的勾陳美玉。”
裝!你就裝!裝逼遭雷劈!
梁羨幽幽一笑,咬牙切齒的道:“是麼?”
“正是……”不等白清玉繼續裝下去,突然沙啞的悶哼了一聲,哪知梁羨竟在他懷中微微擰動腰肢,白清玉的額角登時浸出冷汗,便是連吐息也紊亂起來,猶如砂礫一般粗重。
梁羨挑眉:“丞相,你的勾陳美玉怎麼還長個兒了?瞧把你給膨脹的!”
白清玉哪想到這個昏君如此不按套路出牌,行徑放肆孟浪到了極點,令白清玉尷尬不已,一股子血液沸騰的衝動直衝額頂,讓他的眼神都變得深沉起來。
“快!攔住他!舒晦要逃跑!”
就在梁羨與白清玉誰也不認輸的極限拉扯中,姚司思站在城樓上突然大喊一聲。
方才公子晦對著梁羨放了一支冷箭,他的目的其實並非是要梁羨的命,而是製造混亂。
果不其然,國君險些中箭,何止是樓堞之上混亂,便是連包圍舒國軍隊的梁國士兵也有些混亂,公子晦趁機打馬,直衝包圍,左右衝突。
姚司思站在樓堞之上,位置本就比旁人高,自然看得真切,加之他雖是紈絝子弟,但從小習學兵書,看到公子晦放冷箭,已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兒,這會子立時便識破了公子晦的詭計。
大司馬姚錚帶領著梁國的黑甲士兵,快速包抄而上,將舒國的軍隊悉數扣押,這些軍隊大部分扔下兵刃投降,也有一小部分負隅頑抗,不過製造不了多少威脅,頃刻便被押解起來。
姚錚一身黑甲,老當益壯,大跨步登上樓堞,咕咚一聲跪在地上,抱拳道:“君上,卑將無能,令舒晦趁亂……逃了!”
梁羨挑眉道:“沒成想這個舒晦除了野心勃勃之外,還有些小機靈和小聰明。”
分明被大軍包圍,前有狼後有虎,公子晦竟能全身而退,若不是有些個能耐,是萬萬做不到的。
梁羨朗聲道:“下令關閉所有城門,城中仔細搜索,切勿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一定要將舒晦給孤抓起來。”
“卑將敬諾!”
很快,邊城四周傳來傳令官的大喊聲,一聲疊著一聲:“君上敕令,關閉城門——關閉城門——君上敕令,關閉城門……”
梁羨轉頭對姚司思道:“思思,這裡的殘局,孤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卑將?”姚司思吃了一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時愣是傻了眼,紮著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可是……君上不是應該交給大父、啊不,交給大司馬處理麼?”
梁羨理所應當的道:“大司馬去追捕舒晦了,剛剛不是才離開?”
的確,大司馬姚錚遵循敕令,關閉城門,親自去追捕公子晦,此時堪堪下了樓堞,一刻也不敢耽誤,匆匆離去。
“可、可……”姚司思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卑將……從未指點過這般大的場麵兒。”
姚司思不是對自己沒有自信,隻不過這般大的場麵,而自己往日裡隻是梁京小惡霸,從未有人相信他能指點兵馬,更彆說他現在隻是一個虎賁軍陛長,職責隻是保護國君的安危,突然讓他收拾如此大的場麵,姚司思年僅十六,難免有些子犯怵。
梁羨抬手拍了拍姚司思的肩膀,露出一個猶如仙人一般的微笑:“思思,孤信你。”
姚司思登時仿佛打了雞血,整個人熱血沸騰,白皙的麵頰騰家夥燒了起來,挺胸抬頭,緊了緊腰間的佩刀,鏗鏘回答:“是,君上!卑將定不愧對君上信任!”
梁羨點頭:“那孤重新再說一遍……這裡便交給你了?”
姚司思這回沒有再推辭,也沒有露出彷徨的表情,打直了腰板道:“卑將敬諾!”
梁羨微微一笑,轉身招手道:“走罷,回府署。”
白清玉眯著眼睛,好不容易壓製住心腹中的躁動,有些不敢置信,梁羨僅憑借三兩句話,仿佛給姚司思灌了迷幻湯一般。
梁羨大步下了城樓樓堞,施施然往邊城的府署而去,入了府署,太子昭明還有被五花大綁的鄒安瑾也跟著進入府署。
梁羨笑眯眯的看向太子昭明,道:“舒太子,如今公子晦雖僥幸在逃,但他的兩萬精銳儘數收押,無法再掀起什麼大風大浪……孤答允過舒太子,會送舒太子回國即位,如今,太子可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