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子絕孫 你喜歡他(2 / 2)

“嗬!”鄒安瑾短促的冷笑,但那一聲涼絲絲的笑聲,不像是在嘲笑梁羨,反而像是在自嘲,他幽幽的道:“是啊,我喜歡他,我的心竅裡再容不下旁人。在我知曉,太子昭明答允了他的君父,要將我鄒家拉下馬,要將我鄒安瑾拉下馬之時,我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我不忍心置他於死地……我尋思著,把他遠遠的送走,走到與舒國對立的梁國去,便再也不會見到他,可誰知……”

老天爺與鄒安瑾開了一個頑笑,他們的牽連仿佛是一截斷藕,即使一刀兩斷,仍是藕斷絲連……

鄒安瑾仿佛在自言自語:“可笑,你都知曉,可惜……他不知曉。”

他,指得自是太子昭明本身。

梁羨托著腮幫子,上下打量鄒安瑾,鄒安瑾橫了他一眼:“怎麼?想笑便笑罷!”

梁羨搖搖頭:“孤不是想笑,隻是想與鄒相做一筆交易。”

“交易?”鄒安瑾狐疑。

梁羨笑眯眯的道:“孤無法幫你得到太子昭明的心,但卻能幫你得到太子昭明的人。”

鄒安瑾眯了眯眼睛,明智的沒有立刻言辭。

梁羨道:“其實太子昭明的心,你已然得到了,他心裡也是心儀你的,這點子孤看的出來。”

“那又何用?”鄒安瑾反詰:“是了,他的心竅裡,的確裝著阿瑾,但那又如何?他是侯爵之子啊,他的心竅裡,除了裝著阿瑾,還裝著他的子民,他的山河,他的天下!而阿瑾的立足之地,不過是他心竅的千千萬萬之一……”

“是啊,”梁羨感歎:“太子昭明這樣的君子,心寬的緊,心竅裡能裝下的東西太多了,何止是天下子民呢,等他即位之後,不過三兩年,必然順應民意,娶妻生子,三宮六院,夫人小妾無數。”

鄒安瑾聽到此處,臉色已然黑得徹底,梁羨的言辭尖銳的仿佛一把開了刃,卻不怎麼鋒利的鈍刀,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竅上,疼痛又不乾脆。

梁羨話鋒一轉:“然,隻需你與孤合作,管他太子昭明的心竅有多大,孤都能讓他隻裝下你一人,從此往後,便算是太子昭明登上舒國國君之位,孤也要他斷子絕孫,逃不出你的股掌之間!”

鄒安瑾驚訝的看向梁羨:“斷子絕孫?”

梁羨很是自然的道:“舒國與我大梁國不和,太子昭明乃是國之正統,孤送他回國即位,若他三年抱倆,豈不是又要與孤叫板?你我合作,孤送你滔天的勢力,讓你鄒家在舒國更上一層樓,屆時太子昭明便算是不服不忿,又能如何,還不是要屈尊在你一國權相的朝袍之下,將你伺候的舒舒服服,才能保住他舒國的天下?”

鄒安瑾眯起眼目,他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滿含算計,猶如一條死灰複燃的毒蛇。

鄒安瑾挑起唇角:“梁公……與傳聞中的昏庸一點子也不一樣。”

“是麼?”梁羨伸出手掌:“那孤便當鄒相同意了?”

鄒安瑾也伸出手掌,與梁羨交握:“自是,阿瑾真真兒恨不得早些識得梁公,果然是相見恨晚呢。”

叮咚——

【昏君指數+1】

【鉑金級:開放隱身術係統】

與此同時,梁羨的昏君係統順利晉級,他其實早就對隱身術垂涎已久,透視眼已然金手指大開,再加上隱身術,豈不是要上天?

梁羨把府署的內室讓給鄒安瑾燕歇,出了門,食指搭在下巴上輕輕的敲了兩記,自言自語的笑道:“剛到手的隱身術,怎麼也要實踐一番,這第一次……便送給大白蓮丞相罷。”

他說著,拿出手機,點擊【隱身術】三個字。

唰——周身的氣流仿佛波動了一下,梁羨身邊的景物好似鍍上了一層濾鏡,又像是戴上了微藍色的墨鏡。

梁羨大搖大擺,一路往白清玉下榻的屋舍而去,時辰不算太晚,路上碰到了好幾個府署的仆役與侍女,那些人全然沒有看到梁羨一般,有的甚至差點撞在梁羨身上。

吱呀——

梁羨小心翼翼的推開白清玉的屋舍大門,躡手躡腳走進去,讓我看看,白清玉這個大白蓮,背地裡都在做些什——

麼……

嘩啦——嘩啦——

不等梁羨想完,便聽到屋舍中傳來陣陣的水流聲,氤氳的霧氣潮濕的蒸騰開來,一麵雙扇絹絲屏風遮擋著內室的光景,透過幽幽的燭光,又薄又透的絹絲屏風上若隱若現,映照著白清玉肌肉流暢的身軀。

他高大的身軀浸泡在熱湯浴桶之中,平日梳理整齊的黑發披肩散開,微微仰著頭靠在木桶的邊沿,眉心緊蹙微微閉著眼目,下巴的弧度流暢而硬朗,喉結急促的上下滾動,隨著一聲仿佛受傷般的低沉悶哼,熱湯暗昧的波動,白清玉突然沙啞的低喚一聲:“梁羨……”

梁羨嚇得一個激靈,手足僵硬,脊背拔直,還以為隱身術失靈被發現了,哪知定眼一看,白清玉原是在做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白清玉困乏的靠在浴桶之中,沒成想竟沉沉的睡了過去,又是那不著邊際的預知之夢,昏君梁羨主動坐在自己懷中,雙手一分紗衫從肩頭片片滑落,熱情急切的糾纏,令平日裡淡泊此事的白清玉幾乎變成了一頭見血的野獸。

白清玉猛地睜開雙眼,吐息紊亂得猶如粗糙的沙礫,眯著眼目幽幽的自言自語:“我竟……又夢到與昏君做那檔子事兒。”

梁羨:“……”又?絕世大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