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了了,我肚子好痛,你快幫我把門打開。”蕭一白語氣不耐,使勁拍門。
下人慌了,趕忙拿來鑰匙開了鎖:“那您快去快回啊,彆讓王管家知道了。”
他本想跟著蕭一白過去,但又怕王管家突然過來查房,於是隻好守在蕭一白屋外,假裝裡麵有人。
“小公子可還安好?”不一會兒王管家果然來了。
下人低頭不敢看他:“挺好的,已經睡下了。”
老王看眼前這人腦門上冷汗直流,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把鑰匙給我。”
打開門裡麵果然空無一人,隻剩桌子上留下一封書信。
那下人得知自己犯了大錯,早已嚇得跪在了地上:“王管家,是小公子說他肚子疼想去茅房,我才擅自開了門,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老王聞言趕去茅房,裡麵哪還有人,蕭一白怕是早就從後門跑了。
此時的危玉正披了件外衣坐在窗前,盯著月亮慢慢往上升。
自從那日分彆,他和蕭一白已經有六七日沒有見過了,想必是那晚的談話讓他心生膽怯,不願意再摻和進這趟渾水。
這本就是意料之中,危玉不能也不該怨他,可沒來由的煩悶還是將他困擾得夜不能寐。
月光冷冷地灑在他的發梢,他站起身子關上窗,打算回床上躺著。
剛轉身就聽見窗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砸到了,他起先沒有太過注意,直到劈劈啪啪的聲音持續響起,他才煩躁地打開窗戶。一顆石子直衝他麵門襲來,他還以為是有人要害他,抬手接住就要往回撥,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樓下響起。
“阿玉!是我!”蕭一白蹦躂著往上瞧,看到危玉探出頭來就給他揮揮手。
看到滿臉興奮的蕭一白,危玉僵住了身子,等他反應過來時就把窗關上了。
蕭一白尷尬地停住了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收回來。
他是不是吵到阿玉了,畢竟現在是半夜了,阿玉應該早就睡了才是,這麼晚了還被人叫起來,任誰都會不開心的吧,自己還是明天再來找他吧,
打定主意後,蕭一白轉身打算先找個客棧住下,卻在轉角處看到了匆匆趕來的危玉。
危玉隻在裡衣外麵披了件薄薄的外套,方才走得匆忙甚至沒來得及係牢,現在鬆鬆垮垮地蓋在身上,要掉不掉的樣子。
“阿玉,你怎麼在這兒?”蕭一白睜大眼睛,呆愣地開口。
危玉眼神不自然地瞟向他身後,彆扭地說:“不是你先在下麵喊我的嗎。”
“啊對……”蕭一白也有些手足無措,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尖。
“這麼晚了你找我何事?”危玉輕聲問道。
蕭一白揉了揉鼻尖,咳嗽一聲:“我……我離家出走了。”
危玉一時沒有接話,過了好久才說:“蕭公子你……”
“我知道自己很幼稚,這麼大了還玩離家出走,”蕭一白抬起頭急忙辯解,“但是我爹把我關在房間裡,不讓我出來見你,我……我實在是忍不住。”
“忍不住什麼?”危玉下意識地問他。
“忍不住想來見你。”蕭一白拉著危玉的袖子小聲回答,眼神卻不敢和他接觸。
見危玉沒有反駁,蕭一白大著膽子抬眼看他,小心翼翼地詢問:“今晚我可以住在你這裡嗎?”
“我……”危玉本來想要拒絕,但是看著濃重的夜色和蕭一白真摯的眼神,他還是妥協了,“那好吧,不過隻能住一晚,明天你就回家去,不然你家人會擔心的。”
“嗯!”蕭一白瞬間心情大好,拉著危玉的手腕就上了樓。
“我房間裡沒有多餘的被子,”危玉看著房間裡唯一的一張床,有些犯難,“看來隻能委屈……”
“沒關係,我可以和你擠一擠!”蕭一白連忙說道。
“……委屈你換個房間。”危玉接著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