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戲蝶 原來你對我早有歹意。可你乾……(1 / 2)

神仙勞改農場 廿四橋 4340 字 10個月前

回房的時候,雲黎已經走了。陸六操心南極仙翁和曲項的事,睡得不太踏實。第二天一早出門,曲項正窩在門口給剛移過來的蘭草澆水。陸六走近一看,登時堅定了昨晚的念頭——那白蝴蝶居然又來了!還圍著曲項的手轉來轉去!

等到了武陵,和島主撐船去槿苑的時候,陸六一路都在尋思著怎麼開這個口。

“你有心事?”島主觀察了他好一陣,終於忍不住問他,“是街坊鄰居出什麼事了嗎?”

陸六錯愕片刻,問:“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看出來,你有憂心天下人的毛病。”島主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不似調侃,倒有十二分的喜歡。

陸六不覺大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煞有其事地拱手說:“慚愧慚愧。”

“說說是怎麼回事?”

陸六當下把院子裡來了白蝴蝶、疑似南極仙翁化蝶的事說了一遍,隻說自己看著像,半點沒提到雲黎。

島主搖頭歎道:“太不要臉了。”

陸六看他麵上一本正經,眼神裡卻滿是戲謔的樣子,實在有趣得很,就問:“你要去會會他麼?”——陸六心想,島主怎會錯過戲弄南極仙翁的絕佳機會?

果然,島主胸有成竹地說:“這事包在我身上。不過,得你去做。”

槿苑裡有各色苗圃,武陵外頭也有數不儘的果樹,陸六若要種東西,大可以剪些枝條或是乾脆從苗圃裡挑些果苗出來種。可島主大概有意讓他練手,特意讓他去挑種子。

陸六找了一圈,沒見到傳說中的三生樹籽,也不好意思問島主,就隨便挑了石榴、枇杷和桃子。

島主帶著陸六把種子分頭種進了三個果圃,一邊說:“等你下次種東西,我可就不能插手了。”

陸六很想借此機會問他三生樹的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轉念一想,該種的時候,還是會種的,島主不提,興許有他的理由,既來之則安之吧。

島主出的主意很古怪,陸六揣著他給的酒葫蘆,一路走出武陵去鵝舍的時候,心裡直犯嘀咕。雖說這壺酒當真很香,酒葫蘆的口也確實很大,可南極仙翁也不至於嗜酒如命到自投羅網的地步吧。

到了鵝舍,曲項正在池塘裡牧鵝,見陸六來了,就問:“怎麼來了?島主出去辦事了?”

陸六說:“哦,不是,島主讓我來告訴你一聲,過幾天,天庭要來收一批鵝,讓你多留意一下,彆到時數目不夠。”

曲項笑道:“嗯,這事我知道了,讓他不必擔心。”

陸六說話的時候,已經看到那隻白蝴蝶了,正在池塘邊的野花上停著。陸六按島主交代的,把酒葫蘆放在地上,悄悄地拔開塞子,站起來退到一邊候著。

島主為了收拾南極仙翁,把珍藏許久的佳釀都貢獻了出來,剛才他往裡頭倒迷魂藥之前,思量再三,就隻倒了一包。照他說的,蝴蝶體型嬌小,一包迷魂藥足矣。人喝了興許問題不大——到時用完了還可以拿來自己喝幾口。

陸六用眼角餘光偷偷往酒葫蘆瞟,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曲項閒聊。那白蝴蝶果然被酒香迷住了,扇著翅膀就往壺口飛。陸六看他圍著酒葫蘆盤旋了一陣,越飛越低,終於,一個倒栽蔥,掉了進去!

陸六迅速靠近,將壺口塞住,將酒葫蘆往懷裡一揣,就辭了曲項匆匆往武陵走。

島主就在武陵洞口等著,見了陸六,眉開眼笑,“捉來了?”

“嗯,在裡頭。”

島主拿過酒葫蘆,跟捏南極仙翁脖子似的捏著葫蘆,一路喜氣洋洋地往南山走。

半山腰有一間午休房,島主進去後,就迫不及待地把酒倒了出來。白蝴蝶跟著掉了出來,翅膀濕漉漉地黏在一起,躺在酒裡頭不動彈了。

島主把它捏起來扔到床上,沒多久,南極仙翁就現身了,看樣子還在昏睡著。

島主三下五除二,把他的白袍子扯了下來,又讓陸六用鎖仙繩把他給捆了。

南極仙翁清醒得很快,醒來就打了個噴嚏,甩著滿頭滿胡子的酒水說:“鶴童你敢耍你師父……嗯?不對!”

他瞪圓了眼盯住眼前的陸六,大喊一聲:“救命啊!”

陸六被他嚇了一大跳,正想說什麼,南極仙翁又繼續大喊:“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你乾嘛脫我衣服?”

陸六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藏好衣服的島主從後麵冒出來說:“是我脫的。”

“蒼天啊!可憐我一世英名,今日晚節不保……”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索,歎氣道,“原來你對我早有歹意。可你乾嘛非要強著來?”

島主皺眉說:“你剛才在池塘邊上蹲了那麼久,沒照照自個的尊容?”

南極仙翁又甩了一下白發,斜眼望天,頗有畫上美人的儀態。

島主連忙轉身去看陸六,借以洗眼,後腦勺對著南極仙翁問他:“你每天癡纏著曲項做什麼?”

“我跟自己的徒弟維係師徒之情,有何不可?”

“也沒什麼可不可的。我隻是記得,某年某月某日,某人親口允諾了我,若他有空,就去為我盜取烏飛鑒。如今看這光景,他似乎有空得很呐。烏飛鑒呢?拿來吧。”

“呃……”南極仙翁想伸手抓頭,苦於四肢被縛,隻能又甩了一下頭,說,“這個這個,其實我也不是很有空,我不過是路經此地,湊巧來看看,也就是看一眼嘛。”

“是嗎?這麼說,下次我再見到你出現在這兒,就是你捧了烏飛鑒過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