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貴妃娘娘宣稱太液池宮女死於謀殺,並要找出真凶還後宮一片安寧後,這幾天宮裡的話題討論的基本上就是這個,謠言傳的滿天飛。
但這種事與應晚招無關,她也沒太在意。
在應晚招無聊了幾天後,漸漸想起來一事,小吱好像這幾天都沒有出聲了是怎麼回事?
應晚招在意識裡喚了幾聲後他才作答。
“我發現你這幾天都不說話了,你怎麼了?”
“宿主,您不是說,讓我給您點私人空間,問到我時再做聲嘛。”語氣裡含著一絲委屈。
“我說過嗎?嘶,好像是有那麼回事哦。那你還挺乖的。”
“唉,主要是我說話也不太管用。每回催您做任務都催不動,您根本沒有上心。”
應晚招:“……”
應晚招:“確實,你不說話挺好的確實。”
跟小吱正說著話呢,滄藍又趁著茫茫月色翻牆入戶了。
一個黑影在牆邊閃過時,應晚招出於防備把自己嚇了一跳,差點喊出了聲。好在她周圍沒有人,不然被看到了都解釋不清,兩人都得絆在那斷頭台上。
“你怎麼來了?”
蒼藍讓應晚招回房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應晚招聽她的,遣散了下人,進了房間,在她進來後確認沒人看到快速關上了門。
蒼藍進來後就是直直的跪下,腦門在地上發出“砰”一聲響,接下來就是她的示忠了。
“多謝閣主救了屬下小妹一命。從此滄藍的命就是閣主的,願為閣主做馬前鞍,萬死不辭。”
“沒有沒有,不過是小事,是我該做的。你快起來吧。”
應晚招想到那天晚上的營救,不禁心裡想著,如果換作是你的話,我相信你也能救你小妹出來的。
應晚招把她拉起來,她從懷中掏出一物來。是一個水滴狀的精致金鑲綠寶石耳墜,綠色與金色交織,閃著瑩瑩的光,看著高貴又華美。
“這看著有些眼熟,怎麼隻有一個?”
“有人在閣主室內偷偷摸摸的,拿走了一隻耳墜,就是這個。”
“奇了,偷東西隻偷一個不偷一對?一個的價錢可比一對的要低啊,留下一個還容易被人發現。”
“你是怎麼發現她偷東西的?”應晚招轉向問蒼藍。
“既已決定完全為閣主效力,自當是暗中保護,片刻不離。”而後一頓,神色有些愧疚,“隻是礙於眼雜,不好下手沒能當場抓住她。”
應晚招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沒關係,對她露出欣慰與肯定。
她害羞低頭,問應晚招打算怎麼辦。
應晚招歎了一口氣,頗為無奈:“偷了就偷了唄,還能怎麼辦,萬一人家挺困難迫不得已呢。”
蒼藍抬頭看向應晚招道:“閣主,您真仁慈!”
小吱冷不防出聲道:“宿主勸您彆這麼仁慈。”
“怎麼說?”應晚招用意識跟小吱交流道。
“那個偷東西的人,我查了一下,她是薛貴妃的人,不是您宮內的人。為什麼貴妃宮中的人大老遠跑來偷您的東西?恐怕跟最近發生的事有關。”
應晚招腦子噌一下醒悟了:“小吱,你是我的神!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小吱笑笑:“客氣,宿主我跟您可是站一條線上的,你好我也好。”
之前就聽到消息了,說太液池宮女一事死因蹊蹺,似是謀殺,此案交由薛貴妃主理。查了幾天都沒動靜,看來不是在想查案了,而是想著嫁禍了。
薛貴妃已經有動作了,應晚招現在嚴重懷疑,如果這個事不趕緊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話,可能她就是那個殺人的替罪羔羊了。
這貴妃也太小心眼了,不過是搶了她賞花宴的主事權,她就想著對自己痛下殺手,好狠的心呐。那個章翌堯也是,自己明明什麼也不會為什麼非得給她啊。應晚招心想著瘋狂抱怨。
“我突然覺得這件事似乎不簡單。”應晚招對滄藍道,“你有辦法仿做這個墜子嗎?做個贗品。”
“屬下不會。但屬下的師兄會。”
“太好了!那儘快吧。做好後用假的把真的替換出來,我看她們怎麼栽贓陷害。”
“栽贓嫁禍?”蒼藍疑惑問道。
“嗯,最近宮裡不是發生了一起命案嘛,我懷疑這個偷東西的人想把這事嫁禍到我頭上。”
“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做。”
她剛想走,立刻被應晚招叫住。
“哎,彆急。”應晚招想了一會道,“你會驗屍嗎?”
她恭敬回道:“雖然比不上仵作,但基本的驗屍還是會的。”
“好,那你幫我驗驗那具前幾天在太液池被打撈起的屍體,現在應當在宮正司的殮屍房裡。”
這個她還是知道的,雖然之前沒有有意關注過這件事,可宮裡沸沸揚揚的都在討論這裡事,應晚招也不免聽到些這種風聲。
她接下命令後轉身要走,沒走幾步,又回頭問應晚招,要不要一起去。
“哦……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有其他事要做。我相信你,查完就到我宮裡彙報情況就行了。”
“是,閣主。”
她沒有了疑問,出了宮後施展輕功入了墨色黑夜。
應晚招長舒一口氣,自己怕屍體這種事還是不要說了,不然感覺都不配做她們閣主。
在蒼藍走後應晚招叫來了她宮裡的人,向她們了解了解情況,除了小浣沉默不語外,其他人都嘰嘰喳喳跟她說著聽到消息。可聽了半天都是些捕風捉影,不可信的傳言,其實她們對太液池宮女並不了解。
無奈之下,應晚招隻好大晚上的親自跑了趟尚服局。
尚服局裡首先看到的是吳掌衣,一個看著圓滑,麵容姣好的中年女子。看應晚招到這,笑著迎了上來:“小主,婢子是這兒的吳掌衣。這麼晚了,到這裡可是有什麼吩咐?”
“沒事,就是想來問問你們這之前在太液池出事的那個宮女。”應晚招直接單槍直入,告知來意,連客套一下的話都不想說了。
聽完後吳掌衣的笑容有些冷了下來,眼珠子轉了轉,似是在思索。
“她叫張芙月,年十七,剛入宮不久,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可……唉,上天待她太薄……”
她說著神色有些哀戚,似乎是想到了那個孩子,表情也變的有些痛苦,終是不忍再說。
“她與什麼人結仇嗎?”
“應當是沒有,那孩子雖說是有些莽撞,但很乖巧聽話,身邊人都說她好相與。”
“你們是什麼時候起發現她不見的,有誰見過她生前最後一麵嗎?”
看應晚招還在不依不饒的追問,吳掌衣從剛開始的有些警惕戒備,到現在直接抗拒,不願再回答她的問題。
“小主彆難為婢子了。您看呐,婢子這兒人這麼多,怎可能一一都記住,她又是個剛入宮不久的新人,婢子知道的就這麼些了。小主要是沒什麼彆的吩咐,婢子便下去辦事了。”
她急忙的就要走,應晚招趕緊拉住。
“哎哎哎,吳掌衣彆急著走啊,這時間還不晚,咱再嘮嘮啊。”
說著她便往吳掌衣手裡塞過一把銀兩。吳掌衣事低頭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把它給送了回去。
“真不行啊小主,婢子是真的不知道。”
看她一臉抗拒,要麼是嫌少,要麼是怕事。
“吳掌衣,先彆急著拒絕啊,這宮裡事事都需要這東西打點的,再怎麼著也不能跟錢過不去不是?”
應晚招又笑嘻嘻的多裝了幾把銀兩,滿眼純真無害朝她道:“吳掌衣,這宮裡現在到處都在說著這太液池宮女的事,聽得我可好奇了。可是啊,這說的又朦朦朧朧不明不白的,根本不像個事兒。所以啊,我特地找來您,想讓您來給我說說。您放心,您今天跟我說的話,我權當樂子聽了,絕不透露半分。畢竟我也不是來查案的,不會給你我找麻煩的,您不告訴我,我隻能找彆人了,您就通融通融吧。”
吳掌衣看推辭不過,應晚招不找她還會找彆人,無奈下,深歎一口氣,有些為難的將銀兩收下了。
“那便再跟小主說道說道罷。”